那人见马楚如此说,也就松手,说道“不是在下好动手脚,实是气他不下,方才所说,诸公谅该听见,可是欺人不是。”说着松下手来。文香就上前答话,问他的姓名,那人道“在下是江淮人氏,姓包名虎,不知二位尊姓大名,何方人氏”
马楚道“某乃姓高名天,潭州人氏,阁下既是江淮人,到此有何贵干”包虎说道“在下本在军营内当什长,只因有个表弟居住此地,广有家财,因念军营太苦,欲投奔到此。筹办盘川,想在岭南另谋进身。不料表弟被人攀害,坐入县牢。家中都是女眷,不便居住。所以住在这店内,哪知道这掌柜与小二,如此欺人。”马楚见他出语豪爽,说道“他们小人,类多如此,足下不必与他较量,且请到某房中聊饮二杯”
马楚说着就将包虎邀入自己房内,复叫小二暖了一壶酒来,将嘉兴肉多切两盘,小二此时被一闹,也无法想,只得又切了一大盘嘉兴肉放在桌上,与他三人饮酒。马楚见那包虎也毫不推辞,举杯就饮,你斟我酌,早将一壶酒饮完,复唤再添酒,马楚问道“包兄说令表弟为人攀害,但不知究为何事何妨说明,如可援手,也好大家设法。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岂可坐视其害”首发ss33
包虎说道“高兄有所不知,舍表弟姓郭,名叫礼,是从商之人,就在这府行前,大牌坊口开过钱米铺。他是个生意人,自然各事省俭。店中有个黄淮,乃是多年的伙伴。所有帐目,全在他手里,每年到年终,除薪水外,表弟必多送他数十千文以作酬劳。在表弟意见,已是加丰,哪知这黄淮还说太少,明地里不好与他讲论,暗地就在帐上东扯西欠。不到半年工夫,净欠八百数十千,这日被我表弟查出。
当时表弟等人从梦中惊醒,自己店门还保护不及,哪还有工夫去救人家呢这小客店的店主,不怪自己不谨慎,反说我表弟见火不救,次日带了妻小到店中吵闹。表弟本来懦弱,见他如此闹法,也是出于无奈,从来只有宽让窄的,因道你不必这样胡闹,我这里送你二十两银子,你到别处租些房屋再做生意去吧。这小客店的人,见有了钱也无话说。不知怎样,被这黄淮知道,他就去寻小客店内店主的老子说郭礼有这样家财,你不讹诈他,去讹诈谁二十两银子,只是个零数,我这里有个好讼师,请他代你做张状词,包管到县里一告就准,不得一千,就得八百。那老头子是个穷人,被他一番唆使,就答应照办。
黄淮当时寻了这里一个出名的讼棍,叫羊必钟,却是文教中的败类,说明得了钱财三人瓜分,就捏词嫁祸,写了一张状词,说我表弟放火害人,恃财为恶。到了告期,那小客店的老头子,就去投告。其初,嘉兴县大爷还清楚,看了一遍就扔下来,说道郭礼既有钱,绝不肯这么做,显见是有意诬害。
哪知这个羊必钟又做了第二张状词,说郭礼自己有钱,怕小客店设在隔壁,人类不齐,恐怕偷窃他店中物件,故此用些毒意,放火烧了,不然何以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