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逆天魔尊 >第二十三章 幽冥血雾
    逆天魔尊

    作者:北岚懒熊

    然而,神王叠级的南蛮巫术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勇士能够摆脱得了的

    幽冥血雾就像渔船上满载收起的大网,紧紧的缠绕住了里面所有的生命,不分敌我。

    鲜血从沙坦胸口涌出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似乎有人引导一样全部喷撒在了血屠勇士的暗红盔甲上面。血雾则如一条饥饿了许久的毒蛇突然闻到了腥味儿,顺着殷虹的血液扑了过去,从铠甲的缝隙中渗透而入。

    被血雾缠身的血屠勇士这才想到弃马逃亡,却发现刚才还让他兴意盎然的鲜血,此时却如同勾命的锁链一样把他紧紧的捆绑在了马背之上。纵然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爆出全部的劲气,燃起了一尺余长的血之劲焰,也丝毫不能动弹半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液从皮肤的毛孔中被强行抽离出来,融进了暗红的夜色。

    月光轻挪,血雾翻腾,短短的几十个呼吸之后,嗜血魔骑哄然倒地,四条马腿胡乱的抽搐踢弹,皮肤上的毛孔里,血液一滴一滴涌现,升起,被笼罩在半空的血雾吸了个一干二净。

    重重摔倒在地的血屠勇士可算是如愿脱离了坐骑,他挣扎着站起身,咬紧牙关,颤抖着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长剑,想要杀死身边倒地昏迷的沙坦。

    不论是灵术,还是劲气,或是巫术,只要杀死施术者,一切就会结束,绝无例外

    只是,血雾吸走了血屠勇士的血液同时,也无情的剥夺了他的战斗能力。曾经得心应手的长剑此时却重於万钧,用尽了力气,好容易才举起来,只因为一个不小心就又从双手中滑落,笔直的扎进了松软的沙土地中。

    浑身哆嗦的血屠勇士绝望的看了眼还在轻微颤动的长剑,转动僵硬的身体想要离开这个要命的鬼地方,可是已经太晚了不论他如何的用力,都不能动弹分毫,一步也不能从血雾的纠缠中摆脱,最终还是和他的战马一样瘫倒在地,无声无息的抽搐着。

    此时沙坦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半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血液从伤口中汩汩的涌出,飘忽的幽冥血雾毫无差别的吸收着在场两人一马所有流出的鲜血,根本没有因为沙坦是施术者而给他有任何的优待。

    人骨扳指的颜色越来越深,光泽越来越亮,皮壳越来越油润,浓郁的赤红仿佛马上就快要爆开了一样。

    血屠勇士和他的魔骑渐渐没了声息,抽搐也停了下来。沙坦身体里的血液几乎流淌干净,胸前伤口上的白肉翻向两旁,一点儿血色都看不出来。他趴在地上,脑袋麻木肿胀,几乎快要彻底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了。

    沙坦觉得自己就像一条被人捞出水面,扔在岸上,快要晒死的鱼儿,无可奈何的体会着生命执着坚定的流失,想要挣扎、摆脱,却无力施为。

    幽冥血雾就像一条湿透了的大棉被,紧紧的压在沙坦的背后,贪婪的吮吸着他最后残存的血液,厚重而又压抑

    呼吸越发的微弱困难,眼前的景象模糊的连轮廓都看不清楚了,紧随着血屠勇士和嗜血魔骑逝去的步伐,沙坦的生命也逐渐走到了最后的尽头。

    沙坦不甘心就这样窝囊的死去,但是几乎被吮吸干净的的极度失血,让他连最简单的思绪都断断续续、无法连贯、死亡是唯一的结局了。

    终于血雾不再缠绕,充盈饱满的人骨扳指停止了对血液的索求。

    忽然,咔啪的一声脆响,一条细如发丝的龟裂在扳指猩红透亮的表面上应声咧开。“啪、啪、啪、啪、啪”裂痕一条变两条,两条变四条,越来越多,越来越长,就像是树木的根系在泥土中生长穿行一般,细密如蛛网的裂隙很快就爬满整个扳指。

    “嘭”一声低低的闷响回荡在夜空中,饱含血液的扳指再也无法继续承受更多的裂纹,砰然爆开

    黑红腥臭、细碎如面的骨粉喷射飞扬,在虚空中飞舞盘旋。几个呼吸之后,悬浮打转儿的扳指碎末儿仿佛受到了某种的召唤,凝聚出一条细细长长的尘霭,从沙坦胸前的伤口处缓缓流进了他的身体。

    随着骨粉的进入,沙坦的识海里,暗黑圣山上静静流淌的血红色液体再一次掀起了波澜怒涛。

    血色的巨浪一浪高过一浪,起伏翻腾,澎湃咆哮,把坚硬的山石拍的“啪啪”作响,石缝中间或会喷射出一道道两三人高的血色水柱。暗黑圣山庞大的山体不停的猛烈摇晃抖动起来,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它的内部钻出来一样。

    忽然,黑红浓郁的气浪从山脚下的岩石缝隙中喷薄而出,连绵不断、遮天蔽日,一环接着一环迅速扩散向四周,不消多时就遍布了整个识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喧嚣的气浪渐平渐息,只留下稀薄半透的红尘在空中飘荡游离,四处飞扬,最终全部隐没消失,晃动的暗黑圣山这才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然而,圣山上喷射跳跃的腥红血浪却并没有丝毫停息的势头,依然狂躁、翻腾、粘稠红腻的液体顺着山坡滚滚而下,凝聚出一条殷虹黏稠,血腥锃亮的小河,环抱了整座暗黑圣山。河水里不停的咕嘟出一大片、一大片黏连缠绵的血色气泡儿,升腾起一团团血色雾霭向着远处漫无边际的黑暗飘散而去。

    远远望去,暗黑圣山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块儿被人扔进了煮沸的血液中的黑色巨石。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狂暴的血浪才终于没有了喧嚣的力气,疲倦的归于平静。

    暗黑圣山上涛涛奔涌的血水也只剩下了几条蜿蜒曲折的溪流,缓缓流淌,汇聚在山脚之下,陆陆续续的蒸腾出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微红的血雾,给无边无际的茫茫识海披上了一件淡粉的薄纱。

    不省人事的沙坦趴倒在地上,整个儿脸深深的埋进了漆黑肮脏的沙土之中,如蚕茧般紧紧包裹着他身体的幽冥血雾也跟随着骨粉的脚步,从伤口中涌了进去。

    饱含着血之巫灵的雾气终于开始干正事儿了,一点点的修补起沙坦那颗支离破碎的心脏。

    血雾浓浓的黯色渐渐稀薄,越来越淡,越来越透,当最后一缕红色消失在沙坦的胸前,他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并拢愈合,完好如初,连一丁点细微的伤疤都没有留下。

    河水哗哗的流淌,夜风静静的轻挪,夜色渐深,月亮慢慢走到了天空的正上方。

    大难未死的沙坦慢慢从昏迷中恢复了意识,他颤抖着爬了起来,检查着自己的状况,惊奇的发现不管是身上还是地上都找不到一星半点儿的血液,如果不是衣服胸口处的破洞,他都有些不敢确定刚才的一切是否真实的发生过。

    “这是什么情况我居然没死哈哈哈哈,我就说我不应该这么短命嘛”喜出望外的沙坦打量着四周的情况,确定自己确实不是在做ng,开心的拍干净身上的尘土,向着血屠勇士的尸体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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