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岚懒熊
人类的断肢和残碎的骨片儿在恶臭的红泥中随处可见,毫不掩饰的提醒着每一位来到这里的闯塔人在这儿,曾经陨落过无数的天才,并且他们都死的特别凄惨。同时也赤裸裸的昭示着,这一层的镇守者不仅实力超群,性情也极端的暴戾残忍,分尸虐尸似乎是他的一大爱好
在正常的战斗中被击杀,只有威力强劲的魔爆才有可能把人体躯干炸烂成如此东一块儿、西一块儿的程度,劲气是绝对做不到这个地步的。
从传送门的颜色来看,这一层的镇守者应该是属于大开大合的血屠武修圣者,斩杀和碾压是血屠系的特点,碎尸可不是这一块块儿被锤的稀烂,扔的乱七糟的残骨,一定是死后被人把骨头硬生生的从尸体中抽离了出来,然后再一下一下的重击敲打成了碎片儿
腥臭稀烂的烂泥中,一些细碎的骨片儿上还依稀的闪烁着魔粒源灵、或是劲气余波的微弱光彩。看起来这些尸骨的主人,死亡的时间应该并不很久远。
由此推断,近几年魔塔大门开启的时候,被强迫着闯塔的人里面应该是有不少的修习天才。竟然能有这么多不同职业、不同系别的人,成功的闯到了这一层中。
不幸的是,这些人还是无力战胜这里的镇守者,没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最终的结果依然都只是徒劳的悲剧,全部被永远的留了下来,仅仅只是给地面上这层令人恶心的血泥增加了一点点儿的重量而已。
活着进入下一层,成为这些可怜人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恒久ng想。
血液变质衰败的腥臭咸恶、和尸体腐烂的浓烈恶臭在空气中交织混合、弥漫翻滚,让人完全无法呼吸。就算是屏住了鼻息,也无法抵挡住这种极具冲击力的味道对嗅觉带来的毁灭性刺激。
沙坦咬着牙、绷着脸,奋力的克制了很久,才把意识里那股强烈的呕吐冲动勉强给压抑了下去。即便如此,他的喉头中依然会时不时、不自觉的猛烈抽动一下,满腹的酸水儿不停的上翻涌动,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忍耐不住、失去控制,把胃里的东西一股脑儿给喷吐出来,舒舒服服的呕它个畅快通透、淋漓尽致。
尽管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沙坦还是咬着牙、硬着头皮迈过了大敞着的木栅栏门,踏入腐臭污浊的暗红淤泥中,一脚深一脚浅的慢慢走了进去。“吧唧”、“吧唧”、“吧唧”、稀烂粘稠的声音从脚底传出,七里靴的鞋帮上沾满了猩红的泥浆,金龙魔袍晃动的下摆也染上了些许脚步带起的恶臭泥点。
低头看了看身上血红的痕迹、和地面稀泥巴里慢慢汇拢的脚印,沙坦的心中厌恶之情油然而生。他急切的想要立刻马上开始战斗,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战斗,然后离开这个肮脏、血腥、令人窒息的地方。
可是场地中空空如野,这一层的镇守者不知道躲在了什么地方,到现在连个人影儿都没有看到。
一名全身披覆着紫黑色板式铠甲,包裹的严严实实、赤手空拳的壮汉,闷声闷气的嘟囔着让人费解的话语,从外面解开了对面篱笆上的锁扣,迈着沉重的步子,迟缓有力的走了进来。
这家伙的体态臃肿怪异,怎么看怎么的别扭,有种说不出来的畸形。
四肢非常非常强壮,维度比一般武修者的腰还要粗壮了很多。个头儿却又很低很低,一双短腿儿大概只有正常人的一半不到。不仔细的去瞅,甚至有点分不清楚哪儿是小腿,哪儿是大腿。两条手臂的长短倒是适中,只是长在矮矬的身体上就显得有些过长、长的几乎快要垂到了地面。
矮挫的壮汉只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不知道是为了发泄,还是为了示威,他猛然高高举起了粗壮的有些变态的右臂,握紧了拳头用力砸了下来,恨恨地锤进了地面稀烂的泥浆里。
腥臭的血泥被这沉重的一击溅起了足足有半人多高的浊浪,如同飞舞的蝗虫一般向着四面方纷散飞射。
沙坦见状,连忙蹲身挥手,在面前几米外的地方立起了一道湛蓝的寒冰魔盾,挡下了迎面扑来的恶臭泥点儿。
他这么做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些臭气熏天的暗红血浆实在是恶心的让人想吐,他再也不想身上被多沾染上一星半点儿;同时也是为了防备眼前这个看似无脑莽撞的壮汉,偷偷在血泥中掺杂了别的什么东西,故意的要溅自己一身。
鬼知道这个矮挫圆的家伙是真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还是貌似憨货、实则奸诈,暗藏祸心、扮猪吃老虎的阴币。
万一和上一层如月影的“情花花粉”一样有什么特殊的用途,那可就糟糕了。在这种随时都可能会被击杀的地方,多加点小心总是没有错的。
“矫情,你们这些灵修者就是爱假干净,等下还不是要像个白痴一样,被我空木巴杀死,肢解,锤个稀巴烂,变成一坨烂泥。”守塔的血屠圣者看着沙坦的动作,鄙夷的说着,抬起了铁锅大小、还滴淌着血腥污泥的拳头,示威的晃了几下。
他陶醉的欣赏着右臂上淋漓而下的血水泥浆,不屑的撇了撇嘴巴,硕大的脑袋轻轻摆动了几下,眼睛里浮现出了滋润享受的神情。看样子,他是非常非常欣赏场地里这种常人根本无法忍受的氛围、和气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