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被气得使劲的咳嗽,颤颤巍巍指着凝蓁道“我真是把你给惯坏了。”沈老太太一向是很疼爱凝蓁的,傅家这门婚事没成,沈老太太也没过多怪罪儿媳,只是觉着随着年龄大了,便不好寻了,这次这个县官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
沈家如此上心凝蓁的婚事,也是一心想要凝蓁活的金贵体面,即使二婚,也没什么。那县官前妻也没留什么后,倒也不会办凝蓁的难看,若是凝蓁跟了他,日后必是享福的人儿。
凝蓁固执,沈老太太此刻也偏执起来,凝蓁把话儿放这儿了后,转身就哭着跑了出去。
周氏有些作难,这个女儿的性子她是知道的,显然老太太话语权在这。周氏刚唤了声母亲,就被沈老太太的话给堵了回去。
此次决定谁都不能更改,即使要沈杜来,老太太也觉不依的。
周氏在沈老太太面前和凝蓁这头两下作难,心中有气,回了自己屋儿。
为防止凝蓁生出什么事来,沈老太太下令禁足,命人好生看着凝蓁,一步也不许踏出房门。
因为此事,凝蓁赌气不吃不喝,势必要抗争到底。周氏看着女儿一天天更瘦了,心中疼的不是滋味儿,这日端着清粥配着可口的小菜过来。问了问馥香,今日凝蓁是何状态,馥香摇了摇头。
周氏亲自端着粥菜进去,见凝蓁未曾梳妆,整个人无精打采,眼下一片淤青,小脸都瘦的一巴掌就攥住了。周氏心下一疼,这个女儿,到底是跟了谁的性子。
“凝蓁,娘给你带来了些可口的饭菜,你好歹吃些吧。”周氏放在凝蓁手边的桌几上。
凝蓁双目空洞无神,“我不吃,母亲和祖母若是不改变主意,推了这门婚事,女儿即便是饿死,也不会吃一口的。”
说完,凝蓁再不搭话儿了。周氏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出来了,安排馥香好生看着凝蓁,可别做出什么傻事来。
周氏一路到了老太太处,沈老太太正用过午膳,见周氏来了,便遣退了所有的下人,和周氏在屋中谈话儿。
周氏告诉老太太,凝蓁性子倔强,她认准的很难更改,若是强行把凝蓁嫁给那县官儿,无非是逼她上绝路。
周氏提议,为了让凝蓁死心,要凝蓁亲自书信一封,命人送往并梁城的傅钰深手中,看他作何表态。若是他有心娶凝蓁,必是会有傅家人上门来提亲。
眼下因前头与傅钦承的婚事作罢,沈家人不便去傅家过问,更不便提及。先是傅家的二公子,现下又是长公子,怎么说明面上都挂不住面子。
此番若是傅家人登门,那便是与沈家无干了。旁人也不好嚼舌根,如此来,也叫凝蓁看的明白,而非白白的搭上了性命。
周氏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幼什么话都听,眼下女儿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不能逼着女儿大婚当日绑了上轿。
周氏得了沈老太太的准许,立刻抹着眼泪去寻凝蓁。得知这一准许,凝蓁便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她不能告知因由,却要将救命的线挂在傅钰深的身上。
起初,她是想摆脱枭渠和高烨尘,而今,她是本着一颗对傅钰深动了真心的心去写这一封信。在沈老太太的眼下,看着信被装入信封,送走。
沈老太太告诉凝蓁,若是那傅钰深当真也对她有心,必须要在一个月之内赶来,给沈家一个交代。若是傅钰深不来,便是他并无心这门婚事。
沈家不便于傅家再过多交涉,前头退婚,后面又是傅家人,沈家的人也是要脸面的。即使她沈凝蓁再任性,也该为沈家想想,这么个大家子,日后又该如何立足。
沈老太太把所有的话儿都给凝蓁说清楚了,凝蓁对傅钰深抱着希望,也答应沈老太太。
往年铜陵缴纳赋税贡品,都是由镇疆王高无忧这边遣派人上京。今年却罕见的朝廷那边传旨来,称是镇疆王在铜陵这苦寒之地多年,未曾回京。念镇疆王有功,将铜陵这片不毛之地打理的井井有条,今年皇上特赦,批准镇疆王携同家眷一起上京过年,祭拜皇陵。
为了此事,高无忧在傅钰深走的这将近一个月里头,都无法安寝。得知傅钰深回来时,立刻命人去请了傅钰深过来。
傅钰深赶来时,镇疆王高无忧正在屋子里浮躁的踱步。看到外头走来的傅钰深,并无什么网页架子,脚下生风的从屋里头出来,还不等傅钰深行跪拜礼,便一手托住了傅钰深。
二人进了屋子,镇疆王即刻命人在外头守着,谁来都不见。
高无忧将傅钰深不在的这期间的事情都给傅钰深说了一遍,他担心的问“蛰伏十年,只为朝夕,高铭生性多疑,否则也除不掉那颇得民心的太子高应启。今年特赦进京,会不会是皇上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
这么多年,小心翼翼的暗中行事,傅钰深自是知道高无忧将这事情看的有多重。只是这高铭突然召高无忧携带家眷入城,多半定是起了疑心,另有打算。
虽说当年高铭放过了高无忧,但是到底还是担心高无忧会铩羽而归,这些年,帝王位置坐的也不甚踏实,没少暗下布的眼线监视。
此番美名其曰的上京过年,可携带家眷一事,到底是不是要留下来做质子,不到那时,谁也把握不准。
傅钰深前后分析后,要王爷应了这诏书,若是不应更是即刻便能掀起战争。高无忧还有许多事情未曾做好,目前还不宜同皇上翻脸。
听傅钰深这么说,高无忧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就目前情境而言,也只得如此。弟妹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