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山海洗剑录 >断竹 第五十二章 信而见疑则是无信
    白麒麟着实有些郁闷,本来就是几剑就能解决的事儿,偏偏要拖着,她甚至都猜的到,那个家伙偷完人家术法,赏人家一剑后便要再说一句去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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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麒麟生来便有些天赋神通,闻人心声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就说那家伙始终穿着青色长衫一事,她就已经看出来些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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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的不可能直接就洗成白的,总得一点儿一点儿去搓干净。张木流最早时一直黑衣示人,后来就是一身灰衣,直到现在又时常一身青衫。其实白麒麟是不好去说些什么,又或者那家伙自己就知道。以这表面功夫去洗涤内心,哪怕到最后他终于换了一身白衣,也只不过是给污秽之物裹了一层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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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在屋顶的白鹿仰着脑袋,看着那不喜青衫却偏偏要穿一身青衫的年轻人,像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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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家伙果然知道自己心病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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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儿对大多数人来说,都很容易过去。可对某些人来说,就是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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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是大非从不含糊,却在某些看似无关紧要,甚至可以说芝麻绿豆大小的事儿上不止一次摔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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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张木流来说,那场大梦当中,他最不愿提及的不是做了什么负心汉,而是某一世做那包工头时,欠了那些辛苦做事儿的穷苦人不多的钱,到死也没还上。真的是不多,省几坛子酒水都能给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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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事儿白麒麟当然探寻不到,可在老瘸子话本世界的那本没有名字的书上,写的却是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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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在雷电牢笼的张木流自然没法儿知道大家都在想什么,可他的的确确也是在想着白麒麟心中所想之事。太执着于一身衣裳,的确是有些着相了,他打小儿爱穿的,就是黑白两种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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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苦笑一声,一身青衫轰然破碎,转而换做漆黑长衫。今日重穿黑衣,却是没有多少煞气显露,只是游方轰鸣不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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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张符箓,分别是那略大的明八卦,乾、坎、艮、震、巽、离、坤、兑。还有较小的暗八卦,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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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为阳暗为阴,各自随意一种便可衍化无数大阵出来,只是像张木流这种术算比剑术还要稀烂的人来说,最难。这阵法若是跟巳十七的五方剑阵结合在一起,更是教人难以脱身,若是以张木流的手段施展开来,至少也困的住一般合道修士一时半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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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朱克咏,绣花枕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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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的是自己未到分神,难以如同巳十七那般分化许多分身,事实上张木流连元神出窍都是难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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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雷法驱动此阵,看似明八卦凶险,实则是那八张小小符箓最蕴杀机。俞国的太子殿下这是动了杀心啊!难不成今日还要斩一位太子?上次打太子还是在越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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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记下了那符箓排列方位,张木流有些不想与这位太子殿下逗着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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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法厉害当然是真的,布阵人稀烂也是真的。不说姜末航,即便换做岳然与丘聪来主持此阵,张木流怎么也得脱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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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克咏恼怒无比,这牢笼居然对那换做黑衣的青年半点儿伤害都没有,且那人还在其中颇为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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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服吗?”朱克咏冷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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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木流扭了扭脖子,露出个真挚笑脸,笑着说道:“你还能行不?让这雷电再猛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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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克咏冷笑一声,手中蓦然多出一方印章,瞧着是以桃木做成,蕴含一缕道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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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太子殿下看着雷电牢笼中终于变了脸色的青年,冷笑一声,装潇洒?那本宫便让你潇洒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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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掷出印章之后,那桃木印章猛然变得巨大,印文只一个字,与剑候令牌一样,一个“敕”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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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金光从印章泛出,敕字脱离出来,如同仙人手掌般盖在牢笼之上,雷电瞬间狂暴起来,鞭子一般抽打张木流,此刻那黑衣青年却是有些难以招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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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克咏冷笑道:“张兄,能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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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笼中的张木流嘴角溢血,一身新换的黑衣破烂不堪,连同肌肤都是被灼烧至微微泛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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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木流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笑道:“我还行,只是你这雷霆有些挠痒痒了,还能再厉害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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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蟒袍青年嗤笑道:“真拿自己当做那斩大魔的天之骄子了?那我便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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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朱克咏手腕翻转,单手结了一印,口里不知默念了些什么,牢笼中的雷电变得愈加狂暴,其中的黑衣青年不断发出闷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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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麒麟摇了摇头,心中哀叹:“这家伙也太坏了,借着人家施展出的雷法来锤炼体魄?咋这么没皮没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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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刘工也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靠在破庙大门口一锅烟接着一锅。但凡有一碟儿拍黄瓜,他都能躺着看张木流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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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不再邋遢的少年是真不觉得张木流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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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罗的掌柜的与老板娘这才略微缓过神儿来,掌柜的张大嘴巴,含糊不清说道:“真给说对了?我老罗的包子铺有剑仙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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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伸出手就是一巴掌,拍的老罗一屁股坐在草席上,接着转头朝着李言问道:“这位神仙老爷是专门找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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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言笑着说道:“老板娘可还记得那位柳公子吗?张先生是从柳公子那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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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子铺的两夫妻恍然大悟,柳知允他们当然认识的。可以说这位柳公子是这俞国甚至瞻部洲西南部的名人都不为过。毕竟光是个坐怀不乱,就能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脱光光坐在怀里,半点儿没反应?真要教人怀疑一番,那人是不是男人,那人是不是女人?故事自然有夸大嫌疑,可并没有多胡编乱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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