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她一时难以接受过来,还是因为眼前这个白衣男子的出场方式太过炫目夸张。
她就只是呆呆地望着那个白衣男子,良久。
如果要筛选出最容易让当代年轻女子倾倒的三样东西,香水、口红、名牌包包这类物质产品算是其一,把人宠到天上的绝美爱情算是其二,拥有神仙颜值的男子则是其三。
而此时此刻站在江玉藻跟前的这名白衣男子当得用神仙颜值来形容,他皮肤白皙,脸如刀刻般五官分明,嘴唇微薄,一双剑眉之下却是一对细长的丹凤眼,使得原本冰冷孤傲的眼神更添一丝不搭调的妖艳,身穿一件雪白宽大的长袍,腰束一条白绫长穗绦,头戴一顶黑色儒冠,上缀一枚做工精美的羊脂白玉,更关键的是,他的气质,是一种脱离俗尘的清冷,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孤高。
换江玉藻自己的话说,草,真他娘的帅。
若是以前遇到,江玉藻定会觉得这是个长得好看又喜好汉服的小哥哥,心情好说不定还会去搭讪两句,但这是在一个充满未知的异世界,而且还在一个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的战场,对于一个突然出现的人物,江玉藻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对待。
待江玉藻逐渐回过神,她注意到白衣男子眼角的鄙夷,也意识自己刚刚的无礼,但眼下场合,也只能不好意思地眨眨眼。
他是谁他又为何救我江玉藻的脑袋中充斥着无数的问题无数的疑惑,但现在显然不是很好的询问时间,因为很快,那名被白衣男子气势逼退的瀛国百夫长刚门偏佐就再次挥刀砍来,同时,在刚门偏佐出刀后,周围又出现了几名装束怪异之人,同时对白衣男子发起了攻击。
见此情景,江玉藻心中不禁联想到,莫非瀛国是早有埋伏
她看向白衣男子,瀛国那边一看架势就是有备而来,那几人想必也早已蛰伏多时,面对这种情况,他又会如何应对是战是走,还是寻求帮助如果寻求帮助又该向何人寻求此地依然处于乱战之中,会有人来帮忙吗如果没有人来帮忙,自己是否又能帮上什么虽然莫名其妙被当成了大成国一方的人,但看在人家舍命救自己的份上,自己也应该做些什么回报人家,但是自己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这些拥有超自然力量的人面前,根本连战斗的资格都没有。那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江玉藻心中暗下决心,如果真的到了不得已的地步,她甚至可以为身前男子挡刀,来回报他的救命之恩这样他也许就有机会逃跑了
江玉藻身上伤口还在流血,但她依然艰难地站起身,拍拍身上泥土,身体略微前倾,做好了随时冲向白衣男子替他挡刀的准备。
才来异世界,就要为了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牺牲自己。
江玉藻,有时候你真的很伟大。
若远在另一个世界的父母老师知道了此事,他们定会留下欣慰的泪水吧。
爸妈,你们的女儿,终于长大了;老师,您的学生,也没有愧对您的教诲。
江玉藻收回视线,将目光集中在眼前的战场之上,在瀛国的几名高手即将欺身,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那白衣男子雪白身影只是一闪,刚门偏佐连同那数名奇装异服之人便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江玉藻见此景不禁倒吸一口气,感觉完全没自己什么事,亏自己刚才还在那里半天,浪费感情。
白衣男子用眼角看向江玉藻,问道:“你方才那副蓄势待发的样子是做什么”
江玉藻眼观鼻鼻观心,解释道:“哦没什么,坐累了,起来站站。”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白衣男子望向天幕,那里不知什么时候聚起了一团乌云。
江玉藻知道他在和自己说话,于是支支吾吾地回道:“去哪里”
那白衣男子转过头,还是标准的帅气冰山脸,只说了四个字:“姑苏剑池。”
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巨大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白衣男子身后,是一个身披银甲、手握巨斧的高大力士,只见他举起手中巨斧,对着白衣男子的头颅就是一劈。
江玉藻正想出声提醒,一道不知从哪里射出的白光就以视线都难以捕捉的速度冲向银甲力士,两者相撞,激起尘埃一片。
待尘埃落定,此地只剩下一具银甲力士的尸体。
天幕之上,那团乌云最终汇成,乌云之中传出了一阵桀桀笑声,阴沉而又恐怖。
“唔这位大成王朝最年轻的神到境剑仙,真是强大的对手呢,一位八境巅峰高手的奋力一击都只是伤到他一点皮毛,不过可惜了,如今的他却是大成的国耻,真是可悲的事情啊。”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些大成人最终还是要毁灭于他们自己祖先写出来的道理之下,讽刺,真是讽刺说起来,这突然出现的女子又是何人这位剑仙竟然会为了救她而以身犯险档案上是否有记载”
“唔不太清楚,她身上所穿的服饰,先前从未见过,不知是不是来自西方列国。”
“的确,她身上的装束从未见过,也难怪刚门偏佐会对此动心,毕竟有不少大将都有收集盔甲的嗜好,若是能讨得那些大将的喜欢,他也就不会再一直做一个小小的百夫长了。”
“唔吉翔君,说起来还多亏你向左近卫大将的提议,今日拿下虎丘之后,过几日也许便能拿下姑苏剑池了呢”
“五月七日尚般,汝与吾虽有同窗之谊,但这是在战场之上,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未到那般熟悉的地步,请注意汝的措辞。”
“哦,知道了知道了,我孙子吉翔大人,您可真是半点不懂女人心思呢。”
“哦什么心思吾觉得唯有权利与荣耀才是男人的浪漫是值得为此奋斗一生的呢”
“”
片刻之后,乌云之中另一个声音说道:“报我孙子大人五月七日小姐方才哭着离开了,并嘱咐我们不准派人跟随。”
“哦发生了何事”
“回禀大人,小姐临走前说了句人间不值得,属下等人不知这人间是何人,所以不敢贸然跟随。”
“嗯,这人间吾也不认识罢了罢了,五月七日小姐毕竟是左大臣的独女,若是在此处出现差池,对吾的仕途终归是有影响的,速速派人跟上。”
“是”
等属下走了,我孙子吉翔开始一个人在乌云里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