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易盏下班接梦舒回家之后,乖乖地帮许女士打下手做蛋糕做甜饮,一张嘴比珍珠奶茶还甜,哄得许女士格外高兴。
对于妈妈与易盏母慈子孝的样子,梦舒自然乐见其成。渐渐地,梦舒开始感到了危机感,时不时地从他们面前晃过,但许女士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她一样,依然和易盏有说有笑的。她不禁有点怀疑,小时候妈妈是不是把她和易盏抱错了。
人来人往的车站里,易盏拿着推着行李箱与梦舒一起送许女士回蕲县。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你们先回去吧。”许女士接过易盏手中的行李箱和手提旅行包,示意他们不用再送了。
易盏笑着说:“没事,阿姨,我们看您进站再走。”
自己要说的话被易盏抢先说出,梦舒只好笑着朝妈妈点点头。
瞧着女儿与易盏站在一起,郎才女貌,佳偶天成,许女士颇为欣慰地道:“蕲县不是天涯海角,现在通讯也这么发达,送到这儿就可以了。你们照顾好自己,拜拜。”
易盏与梦舒止步挥手,目送许女士推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
“阿姨还真的是潇洒啊!”
“妈妈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我们在看着她,索性大大方方地走了,不想让我们有过多的牵挂。”
看出梦舒眼里的不舍,易盏伸出手抱住她,“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还没那么脆弱,快放开我,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易盏当作没听见,仍是不松手,贪婪地嗅着梦舒身上的淡淡体香。
明白易盏此刻想装聋作哑继续保持连体婴儿状态的想法,梦舒只得自己动手,用力推开他。
“诶,别生气嘛。”易盏摸了摸后脑勺,厚着脸皮露出一颗小虎牙,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快走吧。”梦舒懒得理会他,极速环顾四周,车站里形形色色来往匆匆的人也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走出车站之后,梦舒终于忍不住了,“你都26岁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知羞?”
易盏吹着口哨,“我哪里不知羞了?”
“刚刚那么多人,你……”
“我怎么了?”
梦舒跺着脚,这个男人,太欺负她了。
“你记得我前几天穿的什么衣服吗?”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梦舒挑了挑眉,他又想搞什么花样?
“你先回答我。”
梦舒认真想了想,“粉色衬衫配军蓝色条纹领带。”
易盏有些惊讶,显然不太明白女生的细腻心思,“那你记得你的同事前几天穿的什么衣服吗?”
梦舒摇摇头,这几天办公室里并没有人穿着很特殊的衣服。
“你看啊,只有你在乎的人,你才会关心他,记住他的举动。对于陌生人而言,可能也就一两天的时间就会忘记。”
“放在一些学习上不太专心的学生身上,你说的话是挺有价值的。但如果大家都像你这么想,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那这个社会的风气可太彪悍了。”
易盏昂起高傲的头颅,“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那你以后还是要注意一下。”梦舒已然无策,只能温柔地提醒。
“嗯。”易盏轻点脑袋,“你在乎的,我也会在乎。”
半个小时之后,梦舒打着遮阳伞与苏白并肩走在关科大的校园内,易盏与背着书包的宁川在她俩后面小心跟着。
从南大门走进校园开始,苏白就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阿梦,你看,毛爷爷像,新生开学的第一个星期一都要在这里举行升旗仪式。”
“阿梦,你看,西十二楼,曾经的亚洲最大教学楼,大一的时候我找女卫生间在这里绕晕过。”
“阿梦,你看,青年园,我和我老公在里面接过吻。”
……
“不愧是森林式大学,到处都是参天的大树。”看着,梦舒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前校长提议种下的,我们看到的这些树,已经生长了几十年。”处在后置位的宁川如是补充道。
“阿梦,我跟你讲啊。军训的时候,我老公这帮男生全部在操场中央被太阳烤着,女生都在树荫底下纳凉。”
梦舒笑了,“理工科学校,男女比例差距大,这么多树,应该还是有很多荫凉的地方吧。”
“计院男女七比一,一对情侣……”
“老婆!”宁先生的脸黑了一半,他这老婆都是在哪里听说的?
“白大哥!”
“干嘛!”苏白转过头,表示聊天聊到尽性之处被人打断很不爽!
梦舒浅浅地笑了一下,“大白,不是有军训汇演吗?怎么没看到一个穿军训服的学生呢?”
“哦,这里是西操,新生军训汇演在中操。”
“那我们过去看看吧。”
“好啊。”
注意到一行人已经走了二十几分钟,宁川主动请缨要去买水,“你们喝什么?”
不等梦舒和易盏客气,苏白举手抢答:“我要喝快乐水。”
宁准父亲丝毫不感到意外,笑着摇摇头,从书包里拿出保温杯,“老婆,你再忍几个月,先喝点热水吧。”
苏准妈妈接过水杯,看着自己的老公笑着道:“谢谢老公。”
易盏不屑地撇过头,看着梦舒,故意放大音量笑着说:“丫头,我喝快乐水,你喝什么?我去买。”
苏白咆哮:“易盏!”
梦舒无奈地摇笑道:“矿泉水就行。”
补充水分之后,为了不让苏白过于劳累,一行人决定骑“小红猪”赶往中操。
易盏把梦舒的双手放在腰间扣好之后,马上转动电瓶车的右把手,向着中操绝尘而去。而苏白只能按照宁川的要求,以低于十五千米每小时的速度一边驾驶着电瓶车,一边看着他们两的背影暗自咬牙切齿。
为了安抚苏白那颗不甘的心,梦舒从包里拿出一小袋麻糖棍。
看着梦舒手里的儿时记忆,苏白顿时来了兴致,“咦,这个叫什么?我小时候经常吃。”
“麻糖棍,要不要尝尝?我亲手做的哦。”
苏白笑嘻嘻地接过麻糖棍,“还是阿梦对我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