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花眠:……
被四个侍女梳洗打扮换上她的朝服后,她直接蒙了,这是朝服还是丧服?
整件衣服以黑色基调为主,偶尔有花纹还是用细密的银线编织而成,在左袖以及前襟处各绣着一朵银色的大花,内衬白色的交襟领子从脖子那里露出来一截,头发上带的发饰也都是以亮银色为主,一朵黑色花的步摇从她鬓边垂下。
凌花眠对着铜镜照了照自己的模样,几乎要被吓进棺材里。
没有可怕的两圈脸颊红,但是一脸的灰粉糊上,就像是刚从非洲度假回来。眉毛粗的也不像样子,若不是她全程盯着她们四个,她都以为她们把锅灰抠下来给她涂了眉毛!
还有这个死亡芭比粉的唇色……
凌花眠皮笑肉不笑,脸上的妆容更加吓人了。
“你们国家内的妆容可真是清新脱俗呢!”
侍女们将她的衣服整理好,送她出殿门,上撵车。
待她的撵车转过弯去,四名侍女互相看了一眼,小梅点了点头,趁人不注意离开了。
远处天际刚刚破晓,带着一线明媚的霞晕,周围笼罩着湛蓝色至浅蓝色渐次的色彩。
红墙玉琉璃上反射着透亮的光,池塘里的荷花早已掉落,只剩一个个光秃秃的莲蓬高举在水面。积水之上,映着看不出色彩的宫墙之内。
凌花眠觉得自己无权无势,好歹也能有个垂帘听政一般的待遇。谁知道这群人竟这么敷衍,连个帘子都没有。
大殿内宽敞明亮,此时还燃着未熄的蜡烛,映照在她的水晶珠帘上,折射出七彩的光。
宫门一开,百官鱼跃而入,路上时不时交谈讨论几句,三句中有两句是关于新任女帝的。
凌花眠觉得自己在珠帘后面都快睡着了的时候人才来齐,晏修和晏珮站在她左侧,右侧空着的位置应该是留给凤祁沉的。
等人都来齐了,内侍尖锐沙哑的嗓音通传道:“国师大人到----”
大殿内一时间静谧无声。
银色的身影宛如一团月光倾泻而下,如同覆盖了冰雪的绝美容颜掩在一团银色朦胧光线里,所到之处,所有人自动让出一条宽敞通道。
凌花眠隔着珠帘,看到他身上那件银色的衣袍,思绪飘到初见时那一幕,她摔下马车,他一脸嫌弃。
转眼间已经从夏末到中秋了。
朝上一应事宜无非是各种拍凤祁沉的马屁,夸他如何功劳大,千里迢迢接回女帝,劳苦功高……
还有就是晏修巴拉巴拉讲,凤祁沉只是站在一边安静的听,并没有发言。
凌花眠一直没在意,让她当真正号令天下的女帝怕是她也担不起这个担子。
自己几斤几两她还是知道的,九年义务教育没上完,社会大学毕业的街头混混,绝对的属于:让她出兵缴山匪,她可能自己先去当上了山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