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五年,真心实意待我?”凌花眠笑了,自己拉开柳蓉蓉对面的椅子坐上去,直视她的目光,“大三那年,你要流产,我们穷学生一个月生活费也不过一千块钱,我攒不够一千,舍友都不愿借给你,因为那时候,你根本没有能力还!凤祁沉他妈妈给的钱,我厚着脸皮拿了三千,给你支付医药费,给你拿最好的药术后保健!您,又忘了?”
凌花眠看着柳蓉蓉此刻的脸色,她突然有些畅快,凭什么她就要做烂好人!
“陈博飞还记得不?他告诉我,谁跟我交往一周,就可以跟我上|床。”凌花眠话语渐渐冷淡,“这话他跟我说,是你告诉他的,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想,你从那时候就看我不顺眼了吧?”
“酒吧的元寻,你的小伙伴,一个下药一个犯罪,我很好奇,是不是我们偶遇凤祁沉和唐绵绵,也是你故意安排好的。”
凌花眠一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脸上说不出的讥讽,“您太会工于心计了,我自愧弗如!”
柳蓉蓉低下了头,半天,从唇缝里挤出一句话,“对不起,眠眠----我错了----”
她再抬起头时,已是满脸的泪水,被手铐铐住的双手挣扎着想要握住凌花眠的手,被凌花眠很嫌弃的甩开。
“对不起,眠眠,是我鬼迷心窍!是我的错!可是----可是孩子是没错的啊----为了他将来站在更高的起点上,我必须要嫁进唐家!眠眠,这是你将来的外甥,所有的错我一个人承担,可孩子是无辜的啊!”
“求你了,求你不要闹得人尽皆知!”柳蓉蓉突然跪下,声音哽咽,“眠眠,你打我骂我我都没有怨言,求你帮帮我!只要能压住此次的舆论风波,我就有机会母凭子贵嫁给唐时。”
凌花眠冷眼看着她,也不说话。
见凌花眠迟迟不动,柳蓉蓉擦掉了眼泪,神情坚定道:“好吧,我知道我对你伤害太深了!你不帮我也是应该的。我有错,我认罪。”
“看在你当初帮过我的份上,我将唐时交给我的任务告诉你,我们也算两清了。”柳蓉蓉站了起来。
凌花眠挑了挑眉,还是没说话。
“只怀了唐时的孩子还不够,他要我必须拖住你,让凤祁沉和唐绵绵顺利结婚,只要我能让凤祁沉和唐眠眠在一起,他就会娶我进门!”柳蓉蓉咬了咬牙,“去他妈的,我不干了!”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也知道我没资格求得你的原谅…”柳蓉蓉神情难过,“这孩子我不要了!”
凌花眠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起身离开了。
柳蓉蓉刚才在审讯室说的话早已被记录下来,也不能让她离开,在还没有定罪之前,只能暂押在警察局。
凌花眠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闹了这么久,已经凌晨四点了。
外面的天色蒙蒙亮,门口一颀长的身影站在那里,斜倚着门口的蓝色石柱,眯着一双好看的眸子,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厅内凌花眠的身上。
他应该是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夜深露重,在他身上留下了夜里的湿气,掺杂着他身上好闻的檀香味道,浓郁交织,沁人心脾。
凤祁沉见她出来,站直了身子,不动声色的挡在了她和宫泽身前。
“身份证带着吗?”他问,语气很冷,像是还未散去的夜风,夹杂着凉凉的水汽。
凌花眠一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一晚上没睡,又跟柳蓉蓉斗智斗勇的,让她大脑都反应迟钝了。
“跟我来。”他说完,拉住凌花眠的手,将她塞进了车里。
“你干什么?!”凌花眠要跟宫泽告别时,凤祁沉已经发动车子扬长而去了。
五点,民政局门口。
凌花眠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他要干什么了,这是她来这个世界的最终任务!
终于要完成滚蛋了,可是还没有整治柳蓉蓉,竟然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不甘心!
哎,算了,谁叫她马上就要完成任务了,就当是发发善心,大赦天下!
“身份证带了?”凤祁沉再一次问。
凌花眠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你……”
“下车。”依旧是冷硬的语气。
凌花眠撇了撇嘴,求婚都没有就直接领证,还这个熊态度,要不是看在劳资马上就要完成任务的份上,不屑跟他计较!
“天太早了,还没开门呢!”凌花眠看了一眼透明玻璃的大门上厚重的门锁,有些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
她哈欠刚打完,就有一个同样没睡醒的员工从停车位上走来,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手在兜里摸着钥匙,准备开门。
“开门了。”凤祁沉淡淡道。
开门的员工机械的扭头,就见到了凤祁沉。
几乎是瞬间,哈欠也不打了,腰也挺直了,手上的动作也利索了不少。
“咔哒”一声,锁开了,门被推开。
“凤总,您请,快请进。”
凌花眠:“……”
“辛苦了。”凤祁沉扯出了一抹官方笑容,礼貌的点了点头。
“没有的事儿,为了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员工极为客套的说着官话。
他老婆凌晨一点钟把他推醒,硬是让他明早最晚也要五点来民政局上班,说她领导要结婚!
像他们这种朝九晚五的(各地的上班时间不一致,勿深究)公务员,谁来了也得排队等着啊,哪有这种搞特权的!
于是他就被他老婆狠狠地拧了一把……
想到这儿,他腰上的软肉就一阵疼痛!
他老婆在凤祁沉的公司上班,工资高,待遇高,福利好,偶尔团建的时候,他也跟着去过几次,听说过这位凤总的光荣事迹。现在见到真人,总有一些不太真实感。
“您带了白衬衣吗?红底照片最好还是穿白衬衣拍出来好看。”他道。
凤祁沉点头,“我让别人送来。”
“等下,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