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今晚这顿饭,大家吃的都挺开心的。
当然除了一个人,那是宁争。他不是不开心,只是心头有一股抑郁在萦绕,让他总有个疙瘩无法放下,自然也无法尽兴了。
一连喝了三杯闷酒后,宁争起身借去厕所朝外面走,在走的时候经过了朱厌旁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大步出去了。
朱厌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了,也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看到了宁争在等他。
“有事?”朱厌问道。
“去窗户那边吹会风吧。”宁争说了句朝廊窗户过去了。
朱厌虽然不知道宁争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可也还是跟了去。
此时宁争等人是在千代大酒店四楼吃饭,站在窗户边,可想而知冬风有多凛冽了。反正吹在脸,是一阵一阵的刺寒之冷。在加现在是晚,这个威力如何不用多描述了。
但是今晚,宁争跟感受不到寒冷一样,半个身子趴在了窗户口,这样任凭冷风吹打在他脸。
“一句忙,一个多月没有过来看我和我弟。这件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朱厌语气不善的问道,自他出事后宁争只是打了一个电话居然一次都没有来医院看过他和朱钞。如果不是因为和宁争是多年发小了,换做其他人他是根本理都不想理了。不是说他受伤了宁争一定要过来看望他,只是这个态度让他有些心寒。因为在他记忆里的宁争不是这样的,他这才需要宁争给他一个合理的答案来消弭心里的不舒服。
宁争吐出了一口热气,在夜空下迅速变成了一团白雾,冷风一吹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沉默了一会,他有些艰难道;“猴子,我给你和煤球在一家酒楼找了一份月薪一万块的工作,去当个经理的管理高层,你们俩元旦过后去吧。”
朱厌一怔,似没想到宁争给他的解释居然是这个?舌头在嘴里舔动了一番,声音略冷道;“刚才的话,你给我再说一遍!!!”
宁争微微压低了脑袋,双手握在冰冷的窗沿,语气低沉道;“猴子,去酒楼吧!”
朱厌双手插在裤袋,直直的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两个人,这样,保持着沉默。
良久,朱厌眼神复杂的说道;“我爸妈找你了,是吧。”
宁争闭了眼睛,说道;“没有!”
“你觉得你跟我哥说叫他退出去,他会同意吗?”朱厌反问道。
宁争知道如果他跟朱钞说,朱钞百分百是不会同意的。所以,他才先叫朱厌出来将事情说出来。只要朱厌同意了,到时候他在去劝会事半功倍。
“你觉得我们一起去劝,我哥会同意是吧。那你想过没有,我踏马会同意吗?”朱厌似想到了宁争的想法直接将话堵死了。
朱厌怔怔的看着情绪激动的宁争,滑动了一下喉结,他说道;“如果说是因为没有我和我哥的存在而导致你出事了,那你叫我和我哥怎么办?我们两兄弟又该怀着怎么样的愧疚过下去?”
“你踏马别钻牛角尖,如果没有我,香江、大鹏、你、煤球,根本不会走这条路。我踏马现在全是后悔,我压根不该拉着你们一起进来。可现在我能怎么办,我已经泥足深陷,走不出去了。我踏马一旦退出去,府山、卫家的人压根不会放过我。我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可你们还有机会离开。只要我还在,那你们不会有事。”宁争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声音太大而惊动人,稍微降低了声音,他继续说道;“酒楼那边我全帮你们安排好了,活很轻松,待会我电话给你,你跟老板去联系吧。”
朱厌吸了一口气,冷淡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近二十年的情分在今晚之后散了,对吧?”
“不是,猴子,你和煤球去酒楼,我们以后还是兄弟。”宁争解释道。
“酒楼和情分,你自己选一个。去酒楼,那断情分。要情分,那留下。”朱厌强硬的顶了一句,随即转身朝厢房回去了。
宁争顿觉头痛,没想到朱厌在最后时候还给他出了一个选择题,让他的心情越发烦躁了起来。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他依旧无法得出正确的选择,反而更加头疼了。算了,先过了今晚再说,其他的明天在想吧。他也是怕若是自己说出了酒楼,朱厌两兄弟会翻脸离开,到时候好端端的一顿饭不欢而散没意思了。
“宁争?”当宁争准备回厢房的时候听到了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
宁争顺着声音朝前面看去,正好看到了从右边一间厢房里面出来的唐盛,随即快步走了过去,笑道;“盛哥,这么巧你也来这里吃跨年夜饭啊。”
“嗯,要不待会一起进来喝两杯,好几个社会的大哥都在,我带你去认识认识。”唐盛建议道。
宁争想了一下,也不想拂了唐盛的好意,再说能够多认识一些社会大哥也是挺不错的,当下回道;“行,盛哥,你这是去厕所?”
“尿遁会,里面那几位贼会喝。小宁,会喝不,替我接会班呗。”唐盛苦笑道。
“盛哥都这样说了,那我肯定替盛哥你挡几瓶了。正好我也有点尿意,一起吧。”宁争笑着道。
“那行,走。”唐盛随即和宁争两个人一起去厕所了。
走廊不远处,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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