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奎:“我好奇你怎么会看得到我。”
袁霏霏把地上的骨头捡起来放在盒子里,哪知那根骨头跟按了导航一样,又蹦到了她脚边,她微皱起眉道:“我远视眼你又隔得近,我自然而然就看到你了。”
她不厌其烦把骨头重新放在盒子里,这回它稍微不闹腾了,她掀眸望向他道:“你为什么说我摸了你的屁股?”
飘来飘去的谢奎就像一缕烟,还能变幻出各种形态,比如此时他化成了一个巨大的手掌,指向骨灰盒道:“这是我的臀骨。”
袁霏霏略有思索望过去问道:“你们不是火.焚了么?”
谢奎支肘故作在思忖着她的话,问道:“然后呢?”
袁霏霏让那群还跪地不起的人赶紧起来,她毫不惧怕对上他打量的目光道:“人遇火必死,莫非你还得到了上天的眷顾,不死之身?”
“你听来的都是道听途说,我们是烧不死自己。”
袁霏霏:“你跟我说儿童故事呢,谁信啊。”
谢奎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魏荀,又给她使了个眼神道:“你爱信不信,就没见过你这么脸皮厚的女娃娃,摸了屁股都不负责。”
袁霏霏的语速极快道:“教你骂,老爷爷。你买的护肤品是不是过期了,怎么保养皮肤都不会,还能越保养越厚。”
谢奎还让她说慢点,他好用脑子记下来,旋即飘到旁边来用胳膊撞了撞她,用那种谄媚的笑跟她道:“女娃娃,你就是我认定的徒弟了,我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别人见了我都绕道走。”
袁霏霏灿然一笑道:“不做,能力不大,你口气倒挺大,境界不算深厚,眼界还挺高,根本同你不熟,你还装的挺熟。”
谢奎:“可你完全有资格做巫师啊。”
袁霏霏微扬起唇角道:“你白发苍苍、脸蛋红扑扑的、长得很和蔼像我老师又怎样?我们不熟是事实。”
谢奎被她气的那缕烟都变成了红色,说话都不利索了,“我...你...当巫师可是无数人的梦想,有的人天资不够高,连门槛都进不了。”
“我只关心多久找到我的同伴,完成我来这的初衷我就离开,其他的不碰不沾不惹。”
说完,整个洞穴里的风顿时强劲了不止几倍,她又见他一下子焉了下去,那充满了无措的眼、无处安放的大手和一直在抖的双耳,她抵住要上前的他道:“我决定了的事,没有改变的可能。”
蛋蛋叹了口气,“我真想为你写一篇《劝学》。”
谢奎为蛋蛋竖起了加长版的大拇指,蛋蛋接收到来自同行的肯定,更加欢快的玩耍了起来。
绿皮人们彼此都挨得很近还手握长矛处于高度戒备中,她便招呼着他们寻个地儿坐下来,免得腿酸也跟着坐在一块石头上道:“可即便它们是灵体,如今有了躯.壳,我也能触碰到,凭什么就碰不到你。”
谢奎回道:“躯.壳仅仅只是躯.壳,可有可无,无法改变它们本质上就是灵体的事实,也只会影响我们杀人的速度。”
袁霏霏饶有兴趣的看向他道:“当巫师有什么好?”
谢奎一下子眼睛都亮了起来,咳了一声说的字字有力道:“真正的巫师是真实的、无所畏惧的、不可阻挡的,死亡和痛苦都对她无能为力。”
“也不算吧,也有弱点,比如我们的生命同心脏相连。”说完,谢奎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道:“除非我们的纹迹抵达到达心脏,又或者有人挖了我们的心脏。”
谢奎飞过来碰了碰她的脸道:“但我们能掌控别人的生死,还能受到别人的敬重和爱戴,就是不能真正拥有实权。”
袁霏霏神色微动,还是摇了摇头道:“我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把控,哪来的能力去插足别人的生死。”
谢奎说的嘴皮子都干了,她还纹丝不动让他很快有了挫败感,于是她为了不继续打击他自行切换了话题道:“你看上我哪点了?”
谢奎的双手环抱于胸前道:“你嘴贱,我喜欢。我待在黑山太久了,在法术能跟我抗衡的人少之又少,无敌是多么寂寞啊。”
袁霏霏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坐姿乖巧对他笑了笑道:“真是谢谢你对我嘴的认可,它对你无上的赞誉而感激不尽。”
魏荀见她全程在对空气说话,用手覆上她的额头道:“没发烧。”
过了片刻谢奎见到她随意捡起旁边的树干,在积满泥土的地上画来画去,笑道:“你喜欢绘画?”
袁霏霏认真想了想,言简意赅的说道:“我曾经的专业是插画,后来从事的行业也跟绘画相关,不过转成了设计,但我从始至终都在干一件事。”
“那送给你一个礼物。”说完,整整占据了洞穴上方大半个位置的烟消失于半空中,旋即从左到右有一幅地图舒展开来,她首先看到突起来的群山环绕和茂密古林,之后上面有几块标有不同颜色的部落领地。
谢奎的声响嘹亮有力,却只有她能听到,“西边分布有犼族的部落,中间过渡地段是夔的氏族碦,再靠东一点就是傀族,两族之后便是黑山,要抵达黑山必须途径这两个氏族。”
袁霏霏亲了亲还在捏她的他,扬起头问道:“夔族这两个氏族,以什么为生?”
卷尾细不可察抽动了下,“前者食.人,后者食.尸。”
袁霏霏望到这幅有比山河壁画还瑰丽的画卷,又指了指北边隔了海域的地方问道:“这是小岛吗?”
“对,这里有黑巫师和大批大批绑来务工的奴隶,另外还有一些你们所说的畸.形人。”
袁霏霏悄悄地瞄了一眼粉衣少女问道:“为啥他们会变异?”
“部分是为了适应环境产生的基因突变,还有一部分是被黑巫师诅咒的人,少部分是吃错了来自你们那儿搞科技研发搞出来的药。”
袁霏霏扬起下巴指了指在朝这边望的人儿,问道:“那她们不知道你们是一脉人吗?”
谢奎:“他们知道我们是仇家,但已经被丢弃在这儿,只有我们能庇护她们。”
她们一问一答下来,他几乎有问必答,已经对她卸下了防备,进而她露出友好的笑容朝他道:“你们为什么烧不死自己呢?”
谢奎抬起他那高贵的头颅,“我们全都是双生元素。火相当于是烧.毁,木则为疗愈,比起单纯拥有火元素的人,我们没有那种过人的天赋,但能更快让自己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