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开始给女儿诉苦道:“闺女,我想跟你老母亲做顿饭,但她居然回了我一句莫管我。”
“我先是发了个标准的笑脸过去,就说我呢,你把我放在哪里了。”
“她说你混呗,到处混几口不就饱了。”
袁霏霏听笑了,柔声柔语安慰着这位小受伤的老父亲。
一大早杰希和粉花带着一众人背着背篓进大山里采蘑菇摘野果,又到河边抓鱼摸虾,中途又放了羊归来。
她像往常一样打开锅盖准备来一勺煮烂了的螃蟹肉,她尝了一口还很烫便吹了吹递过去道:“荀荀,给你吃。”
魏荀还没吃到嘴里,被小北撞飞了勺子。
小鬼脸上原本满是淤泥还长相奇丑无比,此时他像被扔进水里漂洗了一遍,两个圆滚滚的眼珠转了转生的虎头虎脑颇有几分憨态。
谢奎凑过来摸了摸他的头道:“你的躯壳弱小的可怜,只是塞不下你伟大的灵魂。”
小鬼在临走时还朝她抛了个媚眼道:“我回去开导一下我的兄弟姐妹们,让他们跟着她干活。”
魏荀在旁边不动声色咬了口甘蔗,“霏儿,为什么我的情敌这么多?”
小北坐在用竹竿编织而成的小凳子上,捶了捶胸脯道:“姐姐,现如今你的儿子遍地走,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给你当儿子的人。”
袁霏霏拿筷子的手一抖还险些咽到,倏忽有人朝外面跑来大喊大叫道:“袁霏霏,那对兄弟遇到麻烦了。”
她在往外面跑的时候踩到了一地花瓣,此时正在拾起花瓣瞧上一瞧的人,刚将脚旁漂亮的花苞一同装进挎包时有人叫了她一声。
飘来阿玛的声音,“秀秀。”
秀秀刚将那本怪书给丢进抽屉里再锁上,她将钥匙拽紧在手里道:“骂我笨,我让你永远都见不到光明。”
抽屉盒被它撞得响个不停,过了许久才消停。
秀秀去上课时听他道:“今日教各位如何删除一个人的记忆,比忘情水还管用,被称之为清忆术。”
又记了一长串的咒语,她刚用笔撑起下巴便察觉出周边躁动了起来,原来是霍邱又被丢来的粉笔给击中了头部。
山葵板着脸道:“敢不听我的课,现在立马给我出去。”
霍邱不知从来叼来一只马尾巴草,含在嘴里说出的话也听不清楚,“还不如去神圣骑士团来的有意思。”
山葵哼笑一声桌上的粉笔瞬间断成了无数截,他慢悠悠在上面踱步道:“前几天不知是谁玩大了,都把黑暗森林那片围墙险些给炸了。”
秀秀握笔的手一紧道:“不是我,看不见我。”
霍邱问道:“里面到底有着什么?”
秀秀正在看跟黑暗森林相关的书,上面的怪物长得格外清新脱俗,有人头蛇身的女妖、矮的可怜的小人、水底里跳跃的黑影。
“吃人的东西。”
说完,山葵的嗓音像喉间卡了痰一样道:“以防万一叫人把守在那里,就怕有人误闯了那里,居然还真有人不怕死想往里面跑。”
山葵:“一般没有老师带队,我们都不会让你以身犯险。”
秀秀说话的语气顿了顿道:“里面住有人?”
霍邱点了点头道:“很多人能来去自如,后来被封锁了,但里面还是有像我们一样的人。”
秀秀问道:“就像一座围城,里面的人出不来,想进去的人进不去?”
霍邱多看了她一眼道:“对。”
秀秀回去之后将昨夜别人翻乱的床套床被都整理整齐,扫了一眼紧挨着她的空床上连褶纹都没留下。
明显从那夜闹矛盾开始隽织就没回来过,她走到桌子前敲了敲抽屉道:“知不知道错了?知道就敲两下。”
在她对不放它出来这事上深信不疑时,抽屉忽然被它撞了两下,她搭在起推拉作用的锁上刚拉开一点它直接蹦了出来,一跃老高拍击在房顶旋即很响的一声掉在地上。
彻底没了动静。
秀秀用脚趾碰了碰它道:“你不会死了吧。”
她这才耷拉着拖鞋去推开窗户,从天而降的巨鹰拍打着翅膀,掉落的羽毛繁密又绚丽被她夹在指间,她顺势从它的利爪上接到很多套衣服。
阿玛站在楼下双手背在后望着她,他微抬起下颚时骨骼线流畅,眉梢略带笑意瞧着她道:“新衣服,你快试试看。”
同他擦身而过的人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她赶紧将堆在手里的衣服都压进床底。
他不动声色看着她道:“葵榷,什么怪风又把你吹来了?”
葵榷不屑置辩,边将钥匙绕在指间玩边哼着小曲儿道:“你看女人,我看风景,风景中有你的女人。”
秀秀来到窗边从这下面望,她接过手下递来的几本书,随意在掌内晃动了下才扬声道:“这都是你的书?”
鸟在飞,她双目呆滞的一秒关窗和收书的一连贯动作如云流水。
葵榷别有深意瞟了他一眼道:“这不中招了吗?”
阿玛:“她不是。”
葵榷淡淡的看着旁观的人,毫不迟疑挣脱开他死死摁着她的手,“不是你说了算,是我。”
阿玛脸色微沉,而她只是笑的明媚道:“尼玛,若不是我是女儿身,首领的位置还轮不到你。”
“就凭你杀的人比我多?”
“难道不是?”
“肤浅。”
“别逼我动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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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整好门就被谁以很重的手劲敲得震了震,可以见得此时的人一脸愠怒。
“妈妈哟,谁来救救我。”说着,秀秀都来不及拽掉勾着她脚趾的塑料袋,刚把门拉开一个缝,外面的人不顾她反对直接从外面挤了进来。
葵榷在她们大小适中的房间走了走道:“你刚才关窗户是心虚了?”
她往旁边一站被问的哑口无言,一记眼神又让她吓得不敢动,便一板一眼说了他告诉她的话道:“不是,我想下来亲自接你,谁知道你自己上来了。”
葵榷刚走一步便总是探头想往里面望,她便找准时机用手挡在了她的视线,又瞧见她启唇道:“这些书,该怎么解释呢?”
秀秀迟迟不肯让她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