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孤狼和白狼守在了她的面前,五头狼也各自屹立于四面八方,里里外外围住她才避免了这群恶狼得逞。
狼嚎震慑千里,空谷绝响,这群恶狼被它凶猛的气场给震慑住了。
零用手按住了还在血流不止的腹部,尽失了唇色朝它道:“谢谢你。”
孤狼回过头,那双透蓝的双目闪烁着亮光。
响彻天空的尖叫声为气氛平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息,也惊动了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
婳浑身一紧,她头痛欲裂用手揉了揉眉心,身上被烫伤的皮肤已经变成了深褐色的疤痕,不久就能脱落。
忽然传来别人的大叫声:“有狼群进来了,首领被咬到了,快来人啊。”
她一直拍着门在呼喊,那些人被吓的跑出老远。
这间屋子被闲置了太久,长方体的窗口,墙面还好是石头,若是木头她现在早就被一起烧了。
婳管他三七二十一,举起室内的凳子往铁门上不停的狂砸,她精疲力竭以后门开了条细缝,敲断陷进墙壁里的一条铁链子打开门至关重要的环节。
“怎么就是扯不断啊。”
说完,她干脆朝外面大喊,有人跑来救了她,她本可以多歇息再继续,可她等不及了,或者说零再也等不到她了。
好心人匆忙叫住了她,“妹妹,你的伤势还很重啊,你别跑了,跟我去看巫医吧。”
婳将唇角的血舔进嘴里,她跑了过去,要快去救她,快一点再快一点点…
当她拨开了无数的人,站到了她的对面,传来一声低吼,“不用过来。”说完,零用手抹去了脸上的污迹,她步子都走不稳。
粉花及时扯出了他道:“首领,都说让你去…”话还没说完,身旁擦过一阵的热风让人为之怔愣。
有一个族人急急忙忙上前想拦住她道:“婳,我知道你想帮忙,但别去碰她,现在我们能保住一个是一个。”
零还是被她接到了怀里,她满是污血的脸上血泪交纵,听到耳边一声凄厉的哭声。
零伸手搭上了她的胳膊道:“你叫这么大声,别吵到我了。”
婳也不管身上还未痊愈的伤痕,碰到了她流满了全身的黑血,她抱起她跪坐在地上哽咽着说:“我不想刚有了丈夫,隔日就成了寡妇。”
零盯着霞光万丈的天空上那轮夕阳缓缓的坠入山里,她的双目半合道:“你来见我已经让我很开心了,你还接住了我,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
有人在唏嘘,婳边摸着脸上的泪边哭着大喊道:“我是她的孙女,但我上前了,自始至终你们却只知道后退。”
夜里她的气息逐渐虚弱。
前几日空无一人的屋外,今夜挤满了人都守在门口默哀,有人偷偷地乐,也有人擦着眼泪满脸的不舍,更有人在不安中想尽办法。
零的手臂和大腿被她提起来,她用湿热的毛巾为她擦拭着身上的污迹,道:“现在我也感染了,要死我们一起死,让你不必太凄惨,身为首领,到死都没有陪.葬的。”
“他们呢?”
婳牵着她的手一颤,“你的族人?”
“他们在屋外。”
零的面上绽开满足的笑,门敞开了条缝,那里出现了无数的人脸,她缓缓的闭上了眼道:“我等会就醒,等我醒来。”
一只信鸽从天边飞来。
这一刻婳喜极而泣,而乌族的长老脸色阴沉的可滴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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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从空中飞来的踪迹,便是去时的路径,在此之前发生了一些事。
袁霏霏看了过去,“你们说的管不管用?”
袁小迪看这封信不知道她对医学和数学有什么误解,道:“要想防止病毒的进一步蔓延,肯定要讲卫生啊。”
魏荀在纸上写了好几味的中药,比如桃仁、玄参、连翘、红花等等,在她吃惊的目光下他道:“我给你熬过中药,略懂一些,另外多喝茶、吃豆类可以预防。”
袁小迪笑道:“抓些菜花蛇啊,这蛇最爱吃老鼠了,田里应该不缺这种蛇。”
袁霏霏早已将信鸽放飞,它们从经过那片古怪的路段以后,路途上再也没有怪花,她也松下了在口鼻上的湿帕子。
浓荫遮蔽了太阳,她走进一片湿地时树枝上立着几个亮闪闪的蛋,她淌过浑浊的水爬上粗壮的藤蔓上,惯性掏出本本开始画。
“老姐,你为什么要那么努力,随便应付应付不就好了。”
四周暗暗沉沉的,她将他的头支开,转手摸了一把这熠然且坚.硬的羽翅,道:“背后就是我挚爱的人,我女儿未来的婚服怎么能普通呢?”
“你在画什么?”
袁霏霏指了指周旁古木上缀满了五颜六色的果子,地上还有粗细不一的山苏花,垂下来的藤萝也不少。
她笑道:“我准备将这里所有奇异的花都画到头纱上,然后高跟鞋点缀上蛇黑色的鳞片,裙子的话,简单一点,我尽量保留白色多一点。”
袁小迪的短发濡湿一片,他拧起打湿了的裤腿道:“事儿真多,难怪魏霏都嫌你罗里吧嗦,我要是你儿子,我铁定想立马去投胎。”
她莞尔道:“未来全靠她来打造,白色意味着还有无限的创造,你懂个屁你懂,不懂就给我闭上你的臭嘴,别以为你是我弟,我就嘴下留情。”
他们在家不是拌嘴就是看彼此不爽,而她姐虐他从未心软过,让他不禁道:“你扪心自问,让过我吗?”
她开始胡扯:“弟弟不就该让着姐姐吗?虽然我年龄比你大,但我心智比你小,我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你为我遮风挡雨,有了你,姐姐这心里头都暖暖的了。”
袁小迪等她画完菜饭都要凉了,他踩着树干上徒手摘来一个果子咬进嘴里,倏忽全身的皮肤在七个色调中不间断的切换。
“老弟,你为这里的奇异物种做了一份贡献啊,我冠你一个名字,叫作七彩人。”
“都是颜料,洗干净就不会有了。”话是如此,水里倒映的人脸红绿交加,他洗了好几次脸还不掉色。
美伢道:“小迪,别抓脸了,再抓就要破相了。”
袁霏霏将本本转进袋子里,道:“没事哈,大不了让他抓掉一层脸皮,脸皮薄了,以后说话都知道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