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趴在细网上的蜘蛛在快速的编织着,阴冷中滴在背上的水很凉,可零咬唇哭笑不得道:“这世上,有一个了解我的灵魂,死而无憾了。”
“我也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你相信天和地,还有草原上的那群牛羊。”婳的手指抵住了她的胸口,又道:“因为那些为你逝去的亲人,一直都在你的心中,从没消失过。”
婳牵起她的手道,“你以这种方式来铭记他们,我们彼此了解,但我们是同性。”
零苦涩一笑,脸蛋被谁一捧,她想竭力的回避,但她猛地吻住了她,在她凶猛的动作下她挣扎看起来多么的虚弱,可她紧贴着她更紧了。
“婳...你别在这里乱来。”可没过一会她彻底屈服了。
婳捧起她脸的手,又往衣服的里层认真的摸了又摸,掏出一个熟悉的镯子往她的手上套道:“你身上的东西都被他搜刮了,但我还有这么一个宝贝,给你了。”
“婳...这是我送你的东西。”零接过来还一脸呆滞。
婳冷的哆嗦,妄想扒走她身上的皮衣道:“你这么年轻漂亮,还有重新再来的机会,而我亲你,是因为谁都阻挡不了你身上的魔力。”
零按住她的发顶,起身道:“坐在地上很凉,我们就拥抱取暖,暂时被打败了,我们也不能成了一盘散沙,以后你们跟不跟,我也不强求了。”
伴随着窸窣的脚步声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走近了,她背贴在墙上盯着他,在沉默中他的话变得清晰了起来,“你们需要派出一个人来,但我建议,年纪不要太大,最好是一眼看过去就生的干净的男孩子。”
零怔了怔,“我们族内哪有这类人?”
伍儿半跪在枯草上的双膝不着痕迹向前挪动了点,从她的后背探出一张灰白交加的脸道:“零姐姐,让我去。”
杳姬马上起了身,“我也去吧,他一个人不太好。”
一旁的隽织踢了踢旁边的人道:“开门,我要带她们过去,请见黑法大师。”
身侧的人一摸下去‘哎哟’了一声,手指从破洞了的裤里都伸了出来,“钥匙,不知道哪里去了。”
隽才叹息一声,一手握紧住木杆的那一刻一撮火苗从底部唆的一声直蹿了上来,在漆黑的夜里这些火让两侧的人震惊到语无伦次。
这团火也在伍儿的眼底跳跃,他瞪大了眼深深的印刻着它每一个变化出的形态,而木杆被他这么一碰成了零星一点火光的灰色木炭,飘飘转转在空中又散在了手掌心。
一走出去搭起的角楼近在眼前,大房子的外壁有蜿蜒的石制螺旋梯,在上去前隽才回过身道:“小孩子,他不会吃人。”
这里天气变化多端,起初还艳阳高照现在开始刮起了风雪,伍儿的指头又麻又冷,很难不在意湿冷的脚掌,“吃人的东西,有什么可怕?”
伍儿的手勾在鞋缝中脱了下来,“大人,我换鞋子一向勤快,不会让你中毒身亡。”
隽织则把鞋子脱了下来为他好生穿好了后,道:“是我哥擅自带你出来,你的身份无关紧要,也个头小,跑出去也不会引人注意,能跑多远跑多远吧。”
伍儿从地上挖起一个雪团在手中揉搓了一阵,他将雪团扔在了她的脸上,笑道:“你带我出来,就要保证送我回去,但现在我都出来了,肯定要办成一点事情。”
伍儿躲到了他的身后,又听他道:“一般像你这个年纪的孩子见到他都会吓破胆。”
“但我可能不是这个年龄的人。”伍儿抬起眼笑了起来,他从他的腋下钻了过去一蹦一跳跑到了门前,一推开冷风吹鼓了他的袖口。
伍儿的脸庞恰好笼罩在蒙蒙的月光里,但他脸上浮出的笑更为夺目,“不能轻易就退缩,我可是摸过死耗子的人。”
半挂在墙壁上灯柱在明灭不定的闪动着,时轻时重的触地声意味着正有人端着美酒走近。
隽才招呼着对面的的退下后,接过了托盘放在了他手上道:“他要注意到了你们,就说话,没有注意到你们,马上出来。”
伍儿弯成了一个鸵鸟似的拉着她侧身从门缝里挤了进去,正巧碰上两人在对话。
“你认识秀慧,一个叫秀秀的人?”黑法这话一出,对上斜对面站的笔直的男孩,她刚要点头但被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两个人给打住了。
黑法没多看一眼,一动嘴再一挥手对面的人被怪异的力量挥到了旁边的玻璃上。
杳姬痛苦的从地上爬起,“我们刚刚敲门了,但你没有听见。”
哐当一下伍儿差点没拿稳,酒液里的冰块撞击着杯壁,他重新站稳了脚跟又快速跑到了他的身边道:“我来为两人大人倒酒。”
黑法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的移动,他勾不到桌边便只能卖力的踮起脚。
被推倒在了桌上的杯子很重的砸在了他的大腿上,倾倒而出的酒液也打湿了他一身,便道:“你的身高不行。”
酒杯甩在地上碎成了一块块,映射出他白到明晃晃的小脸。
“啊...我不是有意的,马上给你擦擦,多漂亮的衣服,我都没穿过。”伍儿衣袖上满是污垢,还不停往他的身上蹭了又蹭。
黑法盯着他的脸,他们之间的距离形同一座高山和山下的绿草,他细看了他的手臂上没有伤痕后道:“以后小心点。”
有人带多余的两个去别处暂时安定下来,门一开一合他拉回目光道:“你是夔族人?”
伍儿一口气说完,“不是,我叫伍儿。大人你威风凛凛,她们现在也远离了那片草原,你完全可以派人去占领那块地域。”
“你说这么多,是为了让我放过她们吗?”黑法用刀切割着盘子里烤的焦嫩无比的老母鸡,还为他倒了蜜酒。
伍儿应了一声,“我可是不怕蛇的人。”
”你见过蛇?“黑法抬起头一脸诧异,还用叉子插了一块肉块递到了他的嘴边。
伍儿才咬了一口烫的舌头痛意一片,他挥动着双手说话都烫嘴,“见过,我们族中有一个巫师,他无所不能,整天都在施法。”
黑法笑着吹了吹肉块,“白巫师啊...我又有要事需要派人做了,但在这之前我能满足你这个小小的心愿。”
他又道:“我完全可以把你们都变成我的傀.儡,任我控制,没了灵魂只是一副能走路的躯.壳,但他们应该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