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尼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女巫鬼魂的神色，见她脸色更加阴沉，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事实上本尼所说的大部分内容都是根据老妇人之口加工出来的。
他当然不知道安东尼娅·佳薇兰的底细，也不知道巫师的巫术笔记是什么，但听老妇人所言，那大概是类似猎人笔记一样的东西吧。
“不对。”
见安东尼娅·佳薇兰只是站在那里听着自己滔滔不绝地说着，既不逃跑也不反驳，本尼挑了挑眉头。
“你假装受到她的胁迫，恐怕是因为你压根儿就使用不出巫术。”
“刚刚那些，都是她从你那里学习到的巫术吧？”
克劳利说过，灵魂的力量是令人惊叹的。而只有人类拥有灵魂。
这个说法本尼思考了许久，他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鬼魂似乎只有生前是人类的，狼人、吸血鬼等超自然生物死后变成鬼魂的例子，他一个都没有发现。
眼前这个女巫鬼魂已经算是超自然界中的大发现了——一个女巫死后形成的鬼魂。
那么，灵魂到底是不是鬼魂呢？
本尼猜测，克劳利口中的灵魂力量跟鬼魂并不是一种东西。
鬼魂与其他生物一样，被列为超自然界的生物的一种，这说明鬼魂本身与狼人之类的超自然生物没什么不同。
而按照克劳利的说法，人类的灵魂力量才是令人惊叹的。
这就说明人类的灵魂应该是特殊的，与鬼魂并不是一个东西。
当然，这些只是本尼的猜测，并没有经过验证。
安东尼娅·佳薇兰突然笑了，她笑吟吟地望着本尼赞叹道
“果然，每一位巫师都不能小觑。本尼哈蒙德，你是一位很有天赋的巫师，如果生活在我那个年代，拥有系统性的教育，也许你的成就会更高。”
“可惜啊，本尼哈蒙德，你生活在这个年代，只能依靠一本不知水平的巫术笔记学习些皮毛，简直是浪费了你的天赋。”
安东尼娅·佳薇兰突然眼前一亮，看向本尼的目光变得炽热起来。
“也许你是个很不错的载体。”
本尼愣了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并没有出手阻止安东尼娅·佳薇兰朝自己重来。
安东尼娅·佳薇兰的鬼魂略过本尼，消失无踪。
正当摩天轮上的格瑞克担忧之际，下一刻，安东尼娅·佳薇兰的鬼魂好像被什么丢出来一样，整个鬼魂从本尼体内反弹而出，飞出去十几米。
“你体内的是什么东西！”
安东尼娅·佳薇兰骇然地望着本尼，不可置信地喝问道。
本尼举了举自己的右手，满意地笑了起来。
刚刚安东尼娅·佳薇兰钻入身体的瞬间，一股阴冷、邪恶而疯狂的感觉立刻笼罩住他，但随后，伴随着脑海里一声熟悉的吼声，所有负面的感受通通消失不见。
本尼哈蒙德将安东尼娅·佳薇兰丢出体外，依旧不忘在本尼脑海里骂骂咧咧。
“这样的老女人就算了！下次要找，就找个年轻漂亮的，送进来跟我作伴！”
“这种老女人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简直让人恶心！”
“太恶心了！”
本尼抬头看向女巫鬼魂，笑着说道
“恐怕我的身体只能属于我自己了。”
安东尼娅·佳薇兰面沉似水，随后讽刺地问道
“那又如何？”
“你找不到我依托而存在的东西，根本无法将我消灭。只要我还存在，迟早有一天我会找到新的躯体。”
“而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什么也做不了。”
本尼奇怪的看着得意洋洋的安东尼娅·佳薇兰，不解的问道
“谁说的？”
“你们那个时代人们除了焚烧尸体以外就没有其他办法杀死鬼魂？”
“天呐！你们太落后了！”
“老女人，来到这个世界后你是不是每天都忙着东躲西藏，根本没时间看电视啊？”
“你应该多了解一下现代的信息的。”
“这已经不是你的时代了呀！”
几乎在本尼动手的瞬间，女巫鬼魂化为一道流光飞向倒在地上的女人们，却在接近她们的时候，被本尼掌心的白色光芒拍在了身上。
安东尼娅·佳薇兰惨叫一声消失在空中，重新出现在原来的位置。
“果然，这个叫海瑟薇的女孩就是你为自己准备的第二个身体。”
本尼指了指地上昏迷的海瑟薇。
像安东尼娅·佳薇兰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给自己准备老妇人这么一个身体，而不做第二手准备，就怂恿着老妇人来见他？
而且以老妇人言语的风格与行事作风，当海瑟薇被他毁容时，老妇人不应该去救治她才对。
但事实是，老妇人在海瑟薇即将被本尼杀死的时候立刻现身了，她不仅现身，还用絮絮叨叨的言辞拖延时间，为海瑟薇救治。
这种行为与老妇人所表现出的性格完全不符！
根据本尼哈蒙德的经验，一切与犯罪分子人设不符的行为都值得注意。
本尼理所当然地注意到海瑟薇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女人了。
而实际上这些还只是本尼的猜测，真正让本尼确定的是安东尼娅·佳薇兰出现的时机。
在老妇人受伤后立刻抓住身边的女人企图恢复伤势，老妇人抓着的女人之一就是海瑟薇。
那时候的老妇人本尼不相信她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但现实是，老妇人被本尼轻而易举地拿下了，连一点儿反抗都没有。
这做的也太明显了吧？
既然已经猜到海瑟薇是安东尼娅·佳薇兰为自己准备的第二个身体，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安东尼娅·佳薇兰已经活跃七八年了，如果狄肯第一次注意到安东尼娅·佳薇兰的时间不是她出现的时间，那么她活跃的时间将更长。
但这么久的时间里，除了召唤她出现的老妇人外，她竟然只找到海瑟薇这么一个身体，这足以说明，安东尼娅·佳薇兰对身体的挑选非常苛刻。
也许其他普通的鬼魂可以随意操控任何普通人的身体，也许安东尼娅·佳薇兰也可以做到这一点，但不是什么人都能学习巫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