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燕喃全心赞同,随即想到老爷的做法,心思一动,“你爹是想给你说亲?”
小娘子略诧异看她一眼,倒不否认,“是。品書網 .”
“那你有钟意的人吗?”
小娘子更诧异地看她一眼,“你们原女子,也能有自己钟意的人?我爹说,你们想嫁人,都是由父母安排。”
燕喃抿嘴一笑,“只要是人,有感情,有喜好,只不过有人敢说,有人不敢说罢了。”
小娘子有同感,连连点头,“西疆的人都是这么想的,可原人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是原人,所以我也只能这样。”
“难道你不觉得,要和你过大半辈子的人,你却根本不了解甚至不认识,只凭父母去相看,不是很荒谬吗?”燕喃见她也是个不喜受约束的,忍不住说出真心话,“可父母都觉得这样是为子女好,像你明明喜欢吃鱼,他们却逼着你吃羊肉一般。”
小娘子连连点头,难得开封女子有人和她想法一致,又听燕喃最后这个方,嘴角挑起一抹笑,“你真有趣。”
她抿了抿唇,神色又恢复平日的酷劲儿,看着远处慢慢西斜的落日道:“我娘说,她们吐谷浑人都是自己选钟意的人,每年草原都有奔马大会,看谁策马追去便是。”
燕喃听得咯咯笑,“我怎么觉得跟套羊那么像?”
她顺着小娘子的目光看出去,见湖边一处凹地山石旁,安阳和一个男子凑在一起说话。
那人,身型高挑俊秀,很眼熟,待他转过身来,燕喃看清他侧颜,不由蹙起眉来。
和安阳说话的,竟然是元府二爷,元峥的二哥,元峻!
那边小娘子听燕喃这么说,也跟着笑了。
燕喃收回思绪来,顺口问道:“那你有钟意的人吗?”
小娘子愣了愣,摇摇头。
燕喃抿抿唇,神秘兮兮看了她一眼,费力凑过去咬耳朵道:“我有。”
小娘子愕然,“你……”
她忽然想起赏荷会的种种,灵光一闪,“你喜欢元四爷!”
“只敢告诉你。”燕喃狡黠一笑,没有否认,“因为我爹想我嫁给别人,要是我这么跟别人说,早被当成怪物给啐口水了。”
小娘子见她将自己引为知己,对她更多几分亲近,又多几分同情,“你爹想让你嫁谁?”
燕喃转头向她眨眨眼,“帮我保密哦。我爹钟意的是忠亲王世子,是不是和你爹的想法一样?”
小娘子诧异地点点头,她本是爽朗直接的性子,也不隐瞒,“你怎么知道?不过我爹钟意的人多了,忠亲王府,崔相府,他想看看哪家好。那你要怎么办?”
“不嫁。”燕喃果断道:“死也不嫁。”
她又忍不住问小娘子,“你觉得世子他怎么样?”
小娘子想到萧衡,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燕喃见她笑,心下大喜,这有戏啊!
“不讨厌。”小娘子直接道:“是话太多了点,嗯,笨了点。”
小娘子扶住了她,看了看前头射箭场,“咦,元四爷和我哥在箭。”
燕喃一听说元四爷,也立即往那边看去。
小娘子见她心切切的模样,抿唇笑笑,“我哥说,元四爷的箭法很怪,身法箭术更好,像是没用全力一般,他还以为元四爷这次武举会是榜眼,咱们过去看吧?”
燕喃暗懔,这三爷竟能判断出渊哥哥在掩藏实力,确实有些本事。
她一点头,小娘子已带着她从凉亭飞下去。
元峥本来是去看热闹的。
准和相阔海在箭术,远处有人不断搬着箭靶往后退,两人都了,再把箭靶搬远,如此一会儿,那箭靶已经退出去一里开外,加此时又是傍晚,要瞄准靶心更是难加难。
“噌!”相阔海手又一只箭飞出去。
箭靶处的小厮晃了晃手头的白旗,未红心的意思。
人群响起一片惋惜。
准挑起一侧嘴角,“相兄不行了?”
相阔海一声冷哼,“天都快黑了,老子又不是猫头鹰。”
准笑而不语,一眼看见人群的元峥,招呼道:“元四爷也来试试?”
元峥微笑拒绝,“在下不献丑了。”
萧衡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这会儿站元峥边,一手搂着萧齐的肩膀,一手晃着折扇得意道:“这算什么?元四蒙着眼都能射!”
他听崔十一说过元峥夜取青凤羽毛的事,又见过元峥指点自己,对他的箭术还是相当有信心。
元峥苦笑,萧衡这小子,是夸他呢,还是坑他呢?
他明明不想在这种场合和人争高下,萧衡还非得把他架火来烤。
果然准心高气傲惯了,本来一直想寻机会和元峥试一番,听萧衡如此夸他,更不愿放弃这个机会,“元四爷不肯应战,莫非是看不起某。”
相阔海输给了准,本不舒服,又见元峥这个死对头来凑热闹,冷笑一声,“反正也不敢下场,所以牛皮怎么吹都无所谓。”
“嘿你这孙子!”萧衡拉下脸,“我怎么吹牛皮了?元四,!给这孙子瞧瞧!”
相阔海本一肚子火,没想到又莫名被萧衡给骂了,他殿试是败在元峥手下,又一直记着元峥卸了他跟班一条胳膊的仇,一拍自己左臂道:“好!四爷若是真能蒙住眼射那靶心十发十,我相阔海把这条胳膊卸下来给你!若是不了,四爷敢不敢卸下自己一条胳膊?!”
这么远的距离,还蒙住眼?还十发十?
人群顿时嗡嗡声一片,刚刚萧衡也没说十发十,他硬给加这一条,都看得出来这相阔海是故意激将,又给人挖坑。
元峥应吧,这睁眼看着十发十都不太可能,更别说蒙眼了!
不应吧,真成吹牛皮的了……
准打圆场,斜眼看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相阔海:“四爷不必有负担,咱们是纯试玩玩儿,在我府,卸胳膊这种事儿还是不会发生的。”
相阔海瞪着铜铃眼,只看着元峥,“四爷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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