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成无情道子的证道对象 >第 4 章 大门
    “最新消息,风无眠入魔啦。”

    “这都半个月前的事了,第二天就传遍啦。”

    “风无眠?可是叛出无极宗那位?”

    “想当年大家同是金丹,他以一敌十,还凝出元婴。啧啧,资质这样好,判出第一宗门,实在不懂珍惜。”

    接引路归月和东千风的修士名叫何离,他带二人来这处灵食楼,等着与招募弟子的其他同门汇合。

    他一收到同门过来的消息,就风风火火出去迎人,留二人在隔壁高谈声里,安静坐等。

    等他跟着一位青衣女修进门,隔壁桌已经聊得火热。

    “好端端的,为何入魔?难道是天生恶人?还是无极宗有什么辛秘?”

    噌!

    不知何处四把飞来剑,停留在四人眼前,离额心不到半寸。

    一样的剑,一样的距离,四人都被吓得一哆嗦。

    “无极宗地盘,敢肆意造谣,找死?”那青衣女修,手持一把同样的剑,直指四人叱道。

    那四人慌慌张张求仙子饶命,说错话的修士拿掌尖用力拍嘴,掷地有声的保证:“我再也不敢了。”

    何离扯扯持剑人的袖子,劝阻道:“师姐别生气,都是乱嚼舌根的闲人,不值当你动怒。”

    “哼!”那女修怒气稍减,凤眼微挑,蔑视他们一眼。随后纤细的手腕转动,挽了个剑花,将剑入鞘。

    呲的一声,随着青色长剑入鞘,四道剑影也同归剑身,原来都是分影。

    危机解除,嚼舌根的人灰溜溜离开。

    何离从她身后出来,指着东千风与路归月,对那女修说道:“青琅师姐,这便是喻琉仙尊交代的人。”

    玉青琅顺手摸了一下何离的头:“嗯,乖。”

    明明何离是个比她略高的男修,二人却都不觉得,这个动作有什么奇怪。

    只见玉青琅走到路归月与东千风面前,递给他们一块石头,温声说道:“这是测灵石,可以测出你们的灵根。”

    “有灵根才能上山修仙。一般灵根有木、火、土、金、水、五种,拥有的越多越杂,修炼资质越差,反之则越好。”何离解释道。

    路归月知道东千风是火灵根,而原主是木火土三灵根。

    木生火,火生土,这对火灵根,再好不过了。

    这也是原主能成为他的道侣的原因之一。

    他们将会一同拜入喻琉仙尊的师弟,也就是无极宗掌门——闲听真人冯司言门下。

    只是原主资质不行,是外门弟子,而东千风是关门弟子。原主借着与男主的交集留在他身边,搜刮各种好资源。

    她让别人误以为他俩关系亲密,最后才能成为他名义上的道侣。

    果然,东千风握住测灵石不久,上空便泛起烈火的虚影,那虚影甚至还有了温度,说明测灵之人灵根极为纯净。

    众人或惊叹或羡慕时,路归月平静的接过测灵石。

    一旁的玉青琅见她这样沉稳,到是对她多了一分欣赏。

    路归月闭上眼睛,打算测灵上山后另拜师父,认真修炼。

    别人花一天,她便花三天,早晚修成大道。

    众人见测灵石没有动静,猜她是灵根太差。又见她与火灵根男孩相熟,都说她与他是同人不同命。

    周围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万中无一的单灵根于无极宗是锦上再添花。

    又说他以后前途无量,或许还能惠及路归月。

    玉青琅横起苍青色的剑,眼含威胁,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提醒她:

    “摒弃杂念。”

    路归月收起心里种种打算,将注意力集中在测灵石上。

    咕噜咕噜,哗啦啦。

    测灵石上空,并不是木上燃火,又烧成尘土的画面。

    而是水流冒出来,汇集成河,流向远方的幻象,这幻象还有清脆的声音。

    又一个纯净的水灵根。

    一下两个最好的灵根,都入了无极宗,周围彻底炸开了锅。

    羡慕有之,嫉妒有之,甚至有人暗戳戳打量众人的修为,起了歪心。

    玉青琅牵住她和东千风,对着何离说道:“阿离,你负责带其他人上山,我们先走一步。”

    不等周围有什么变动,玉青琅撕破传送符,三人已经进了无极宗的护山大阵。

    她对面前一水一火两个单灵根说:“灵根越差,上山的路越平缓,但是陷阱诸多,又十分漫长。你们灵根太好,可能会是陡峭的悬崖,掉下去是真的会死。切莫逞强,适时放弃,不愁拜不了好师父。”

    她微微弯腰,摸摸二人的头,问道:“知道了吗。”

    二人点点头,待玉青琅离开,路归月捏碎玉简,开启了上山的路,这便是拜师之前的考验了。

    考验开启后,路归月便与东千风分开了。

    原著是喻琉仙尊直接带二人上山,所以路归月不知道另一边是什么情况。

    她这里,是风雪交加的万仞山崖。

    这寒气十分强烈,她的手还没碰上去,就已经冻得发紫。

    无极宗主殿内,丹峰长老见到这画面问:“怎还有冰雪与流火?小娃娃们如何受得住?”

    “宗主,是否要停下?我可去接他们。”栖霞峰女修多,峰主很是看好路归月。他喜爱好皮囊,不忍路归月冻坏了脸。

    上首的闲听真人捋着长须,悠闲地说:“命格特殊,故而有异象。”

    宗主目光在路归月那边停顿一会儿,接着说:“天降大任于斯人,多些打磨,才能成一柄好剑,且安心等着。”

    大殿里恢复安静,都等着二人凭借毅力,爬几十米便停下。

    路归月扯下衣服上的布条,将包成个手套,扒在成直角的山壁上,一步步往上挪。

    寒风卷起一层又一层的冰雪,嘶嚎的风声疯狂击打着耳膜。

    上下左右,都看不见悬崖的边界,与鬼斧神工的巨大山崖相比,十岁幼童,渺小如蝼蚁。

    她孤身一人在雄伟的山壁上爬行,严寒深入骨髓,孤独和恐惧在心底滋长。

    山壁上布满细小的冰棱,与尖凸的岩石,有些地方被冰填满,平整如镜,一不小心就会滑落崖底。

    每攀爬一步,冻得麻木的手脚又要忍受更强烈的疼痛。

    停留太久,血肉、布条和山石就会粘粘在一起,恨不得扒下一层皮才能上进一步。

    四肢渐渐乏力,她张开嘴大口喘气。每一次呼吸,都像一柄冷刃刮过肺腑。

    胸前越来越憋闷,后背被落石与冰棱砸得血肉模糊。

    她的思维也早就停滞,意识已经脱离身体,不知去了哪里。

    可她还没有停。

    披风戴雪的小女娃,几乎冻成了冰雕。许久,才见她往上微不可见的挪一点点,她还是没有停止攀爬。

    这便是她修的仙,漫漫长路,险峻万分,只能独身求索。

    可她怎甘放弃?

    不知哪里一股气劲憋着,支撑路归月在这山壁上熬过了一个日出,又一个日落。

    直到她衣衫褴褛,头发花白,满脸皱纹,手脚早就不听使唤。

    她浑浊的双眼呆对着前方,早就忘了为何在这山壁上,又为何要往上爬。

    她心中有声音不停的劝她:

    路归月,歇歇吧,休息一下,就一下,休息好了才能走更远呀。

    路归月,那边有路下山,你看,温暖舒适,还能让你永葆青春,我们留在那里吧。

    你不是想逃离宿命吗?这是个好机会,从这里下去,你一个人,天大地大自在长生,他求也求不来。

    路归月没有停,依旧颤颤巍巍往上爬。

    她两手早就被冻得畸形,还是全力抓住山壁。黝黑的皮肤上是厚厚的茧,常年的雪光已经照瞎了她的双眼。

    爬到没几天活头了,她唯一想去的地方,还是山顶。

    生命的最后一刻,似乎有一个历经沧桑的声音,淹没在呼啸的风雪里。

    粉身碎骨,绝不回头。

    是路归月心底的声音。

    她说她不要逃避宿命,要证得大道,将无上的力量握在手里,掌控自己的人生。

    刹那间霞光万丈,冰雪消融,青玉石板在脚下,巍巍门楼在眼前,她还是那个十岁女童。

    她历尽艰辛终于征服了雪山,站在主殿门口。

    东千风也上了山,几乎与她不分先后,正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他也像路归月一样,在流火山崖上饱受折磨。生命的最后一刻,有什么拉住了他。

    是一只手,瘦小纤细,布满了伤痕与茧。

    曾经拉他一把的手,又把他拉上了通天大道。

    手的主人面对着殿门,挺立的背影像一颗幼年劲松。

    路归月有了改写命运的机会,她转身对着东千风,笑得很轻松:“我们进去吧。”

    吱呀——

    两双手同时用力,推开了一扇巍峨的新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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