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魔魂从高空飘下，密密麻麻，围绕着二人，尖啸着扑去……
柳虚清盯着天上的堕魔，察觉其庞大充盈的魔气，就知道堕魔在破天宗定是得逞了。
居然这么快，想来是那云勇仪没少对莫雾山下黑手。
“……晗灵。”
迟疑的声音，从身下传来。
不待姚晗灵反应，柳虚清像是坚定了决心！
“闭眼。”
姚晗灵乖顺的闭眼。
闭眼的一瞬间，姚晗灵感到一种截然不同的气息，一股阴寒的力量让姚晗灵的半边面庞都染上了冰霜。
好像身下的柳虚清突然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好似不存在了一般。
姚晗灵下意识的就想睁眼。
“你若想永远留在这个地方，只管睁眼。”
喑哑的声音，带着堕落的灰色，气息捉摸不到。像是夜空中月光下的流霜，飘渺至极，黑暗之极，美丽至极。
黑暗的世界之中，姚晗灵听到了天空中堕魔惊喜的声音。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竟然让我遇到了你！”
若是以往，听到堕魔这花，姚晗灵必定要怀疑柳虚清是毁灭者的。
可如今姚晗灵呆滞的脑袋，转不过弯来，她好想休息一下。
什么毁灭者，什么界老，什么现世，她都不想管了，她只想安心的睡一觉……
然而二人对战之时，堕魔才发现自己低估了柳虚清。
成千上万的魔物咆哮袭来，趴在柳虚清背上的姚晗灵，即使闭着双眼，却奇迹般的却没有感到一丝害怕。
久攻不下的堕魔，兴奋渐渐降低，心情渐渐急躁起来。今日，他绝不能放过柳虚清！
忽而，堕魔目光转移到了极点柳虚清背上的姚晗灵，眼中露出一丝诡秘之色。
看不见外界发生了什么，姚晗灵只觉身子一飘，被人移动了位置。
接着，一股巨大的足以撕碎毁灭她的力量，向一头凶兽冲进了她的身躯！
一瞬间，姚晗灵整个人丧失了听觉，耳朵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一样。
姚晗灵身上的生机像是炊烟袅袅般，飞散于天地。
意识，越来越淡……
“晗灵，收神凝魂！”
有人这么呵斥着，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姚晗灵不知道什么叫做收神凝魂，只知道很困，很困……身体很轻，像是柔软的羽毛。
姚晗灵觉得自己如同一根羽毛一样，飘落进了另一个世界……
黑暗的世界，像是坏掉的电视机，全是雪花。
接着……慢慢的像是落雪一样变白。
一个伛偻的身影，从白色的世界中缓缓走出，面貌模糊，看不清相貌。
“姚晗灵……”
这个声音是……界老？
“不要再让我失望……”
界老的沧桑的声音，传入姚晗灵的耳中。
只见界老枯树枝一样的大手一挥，雪白的空间中，丝丝白色的生机，凝聚在其手中，塑造成了一个白色的女娃娃。
在界老手中女娃形成的最后一瞬间，姚晗灵的视野，也从俯视，忽然变成了仰视。
低头一看，自己居然变成了界老手中的白色女娃娃。
被折磨的消散的灵智，也渐渐凝聚起来，呆滞的姚晗灵，眼神中慢慢有了光彩。
“回去吧……完成你的使命……”
俯视着自己的界老，如是说着。
“老头，我完不成！这个任务太难了！我做不到！”
“所有的人都想要我的命，修真界，魔族，若不是天生灵体我连活下去都做不到！”
“你放了我吧，我实在是做不到！”
姚晗灵没想到，居然自己死了都能被界老复活过来。
对了，一开始，她不就是被界老复活到修真界的吗？
“你那么强，能操纵生死，为何不自己去找出那毁灭者？”
“你这么强大，总能杀死毁灭者的吧！”
姚晗灵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站在界老的手心上，质问着界老。
巨人般的界老摇了摇头，在姚晗灵眼里像是镜头的慢动作一般不真实。
“对于宿命来说，强与弱，并无用处，唯有核心的转折点，有用处……”
“我杀了他，或是别人杀了他，宿命又会轮回转世，重蹈覆辙，总有一日，他会冲破九霄，毁天灭地。”
界老缓缓说道。
“连你也没有办法？那我又能怎么办？我何时才能回家？何时才能回到现世？”
听了界老的话，姚晗灵更加绝望了。
“姚晗灵，你就是那个核心的转折，只要你活着，某一天，某一时刻，你就会知道自己的意义……”
“求死无用，就算你死了，轮回百世之后，我亦会从万届之中找到轮回的你。”
“面对你的宿命吧。”
界老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姚唅灵的额头，发出点点金色波纹。
姚晗灵脑海中，关于魔窟的痛苦记忆，在界老的金色波纹之下，渐渐淡化了起来，记忆尚在，只是那些记忆，像是一场梦境一样，让她感觉不到真切的痛苦。
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眼看自己就要从这个世界抽离！
“界老你总能给我一点线索吧！究竟谁是毁灭者！是柳虚清！还是孙子剑！还是别的谁啊！”
姚晗灵大喊着，雪白的世界慢慢黑暗了下来。
也许是届老怕姚晗灵再度散魂，沉默了许久．
终于吐露了一句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