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幕，东方位置上的红衣老者坐不住了。
虽然赤阳五老都是在神桥境巅峰，灵力磅礴，但是长时间发动九阳焚天阵，消耗还是非常大的，九阳焚天阵本就是汇聚五人灵力，以中央位置为阵眼发动攻击，形成碾压之势。
“这是………能在瞬间吸收海量的灵力，难道是那种丹药？”西方位置的老者惊声道。
灵力的回复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所以强者对决，对于宝术消耗的把控也能决定战斗的胜负，如程小炎这样回复灵力，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五人吃惊，若不是事先已经调查清楚程小炎的底细，他们肯定会以为其来自某个大家族。
完美洞天、神灵之力、天雷能量，寻常武者修炼一生，或许都是连其中一种也无法见到，程小炎却是一身独揽，实在是让人嫉妒。
“人比人，气死人啊！”
下方众人神情呆滞，赤云城中，很多年都是不曾有这种级别的战斗了，而程小炎表现出来的种种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小子，你确实很强，你值得我五人动用杀招。”
灰衣老者眸光中，万千杀机陡然而生，直透长空。
程小炎眼睛眯起，刚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就见赤阳五老同时动了。
五人立在高空，催动阵法，一起向着程小炎飞奔而来，大阵隆隆作响，声势骇人。
“血祭阵法！”红衣老者一声大喝，率先张嘴吐出一丝鲜血，没入阵法之中，其余四人都是照做。
程小炎头皮一麻，来不及思考，黄金圣翼一振，身体闪电般倒退，同时施展领域能力。
巨大的金色光罩形成，无数纹路汇聚，金光流转，甚是玄奥，这是他最强的防御了。
“你走不掉，九阳焚天阵，给我杀！”
血祭大阵，九阳焚天阵爆发出了最强威力，气血如海，火浪腾空，蒸煮苍天，连云层都是退散。
阵法下方大地一片焦黑，河流见底，茫茫水汽刚刚出现就是被蒸发成了虚无。
“九阳焚天阵，焚天煮海，真是太恐怖了，难怪连六阶妖兽都是被炼化。”
众人惊骇，天空中的景象太可怕了，千米大阵横跨长空，其中灵力赤红如血，要以天地为炉，炼化一切。
“啊！”
灰衣老者仰头大喝，灰发倒竖，双手向外簸张，置于胸前。
无尽灵力被引动，形成高达百米的灵力幕墙，在灰衣老者身后翻腾，片刻后，颗颗足有百米大小的灵力火球形成。
“去！”
灰衣老者大喝，双手震出，悬停在阵法之上的灵力火球疯狂轰向程小炎。
虚空崩塌了，一切的景物都似乎变成了背景，只有硕大无比的灵力火球划过天空。
火浪炙烤大地，众人感觉目不能视，耳不能听，感官不再灵敏。
程小炎心中一片死沉，迎面而来的灵力火球每一个都是有百米大小，足以荡平一座山岭，他没有任何的把握接得住。
他转身就走，想依仗黄金圣翼的极速来躲避，然而灵力火球如同跗骨之蛆，总是能锁定他的方位。
“我说过，你走不掉的，受死！”灰衣老者须发皆张，手掌迎空一握，喝道：“爆！”
轰！
距离百米，第一颗灵力火球爆炸，气浪喷出的瞬间，黄金圣翼急速合拢，将程小炎死死护住。
轰轰轰！
一颗颗巨大无比的灵力火球，以倾泻之势轰在了金色的光罩上，每一次轰下，大片火光飞溅，金色光芒炸碎。
这是一幅震撼无比的画面，足足数百颗百米大小的灵力火球，跨越长空，轰击金色光罩。
大地在震动，赤云城中，无数人都抬头观望，不可思议的望着天空中太阳一般耀眼的灵力火球。
“娘，我怕……”
一个小女孩躲在母亲的怀抱中，双手使劲的扒住母亲的衣衫，眼中噙着泪珠，却不敢哭出声来。
“竟然对一个少年下这么重的手，真是太过分了。”不少武者都是愤怒。
齐洪仗着赤阳宗的名号奴役赤阳宗众人，大家对赤阳宗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如今见到程小炎竟然被这般轰杀，都是怒了。
“哼，我……我早……早说过，那小子怎么可能是赤阳五老的对手，还不是被轰成了渣。”
齐洪的堂弟努力的做出得意的样子，但是声音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冷铭低声一遍遍的念叨，双眼死死的盯着被漫天的火光包围的中心。
徐柔双眉紧皱，双手紧紧的握着冷霜的手，脸上浮现苍白。
最后一颗灵力火球轰然爆炸，重重火浪腾起漫天的黑烟，遮蔽了阳光。
如此磅礴的轰杀，抽干了九阳焚天阵所有的灵力，强大如赤阳五老，也是在剧烈的大喘气。
“收尸吧，不要留下任何的痕迹，估计那些家伙也是察觉到了，很快就会追来。”灰衣老者拂袖而立，沉声道。
九阳焚天阵最强轰杀之下，就是化虚境初期的强者也只能暂避锋芒，更不用说神桥境，灰衣老者的自信不是没有理由。
说罢，他身形一闪，飞向程小炎，大手震散火浪，就待收拾残局。
“慢着！”看着灰衣老者动手，红衣老者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祥之感。
刚才疯狂的拼杀，他们忘记了一个人，虚空子，这个老家伙从始至终都是没有现身。
然后已经迟了，话音刚落，一股浩大无比的威压忽然降临，似跨越亘古而来，碾压天穹。
“不可能……”灰衣老者手伸出一半，两道冰冷的眸光蓦然对上了他的双眸，他大惊失色，想要撤走，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进入到了金色光罩之中，全身灵力都是滞涩。
“接下来，该换我了！”
黄金圣翼完全展开，程小炎浑身浴血，全身皮肉没有一丝完好，手臂上森森白骨都是裸露在外，然而他血气旺盛，眸光骇人。
“轮回印，开！”
威压更甚，程小炎双眸中三道纹路浮现，形成一个漆黑色没有焦点的漩涡，其中似乎有无尽魔力，让灰衣老者惊恐的大叫。
灰衣老者浑身一软，感觉身体内生机都是在消逝，他看到无数的山河陷落，高达天穹的魔物喷吐地狱的烈焰，烧烤大地，人类如蚂蚁一样张皇的逃命，断肢残体遍野，鲜血化成了长河，大陆被无尽的魔气包裹。
望不到边际的魔物向着他张开了血盆大口，想要抽干他的生机。
“大哥，救我！”
灰衣老者疯狂挣扎，大声呼救，想要摆脱这一切。
“爆炎式！”
程小炎喝声如雷，左臂抓住了灰衣老者，右拳凝聚万钧之力，带动力场一拳轰出，在领域之中，就是他的主场。
灰衣老者的身体如一片残叶，迎空倒飞而出，胸前完全塌陷，白骨茬森森，眼神都是开始涣散。
“五弟！”红衣老者大喝，奋力抵抗住威压，闪电般掠出，接住了灰衣老者。
“气息快要断绝了，需要及时救治。”其余三老都是汇聚，又惊又怒。
他们万万没想到，连九阳焚天阵最强攻杀都无法奈何程小炎，反倒是大意的老五被打的奄奄一息。
“杀了这小子，替五弟报仇，他的雷神隐时间到了。”红衣老者暴怒，一掌向天震出，竟然将那威压都是震散几分。
一拳打出，程小炎轰然单膝跪倒，全身的气息飞速下降，体内阵阵虚弱的感觉传来，差点跌落高空。
雷神隐时间一到，轮回印也是有些难以维持了，他再难打出一击。
嘶！
下方众人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方才的一幕发生的太快，他们只觉如有十万大山压落，连站立都是极为困难。
等到反应过来之时，灰衣老者喋血长空，而程小炎竟然还活着。
“这……居然还活着……他是人吗？”
“刚才那样的轰杀，还能重伤一人，这……这家伙……那可是赤阳五老啊。”
“方才，那少年似乎动用了一种极其强大的宝术，让我战栗，想要跪伏。”
“我也是，那恐怕是天阶的宝术，不，可能是禁术。”
众人纷纷猜测，在七嘴八舌之中驱散了轮回印带来的恐惧，这才感觉好一点。
高天上，四人大怒，催动灵力，向前逼杀，想要斩灭程小炎。
“哼，十息之内，要是不滚，就留下吧。”
虚空中，一道极其强大的气息出现，如太阳一般，散发出无量血气，正是老头，他的身后，虚空在不断地陷落。
“虚空子，化虚境！你……你不是修为受损了。”四人大骇，被老头散发出的气势震慑，那是真正的化虚境。
“一！”
老头淡淡扫了一眼几人，平静出声。
“走！”红衣老者狠狠望一眼程小炎，又是看了一眼老头，怒喝一声，带着灰衣老者离去。
纵然他们天大的胆子，但是老头显示出来的气息却是实实在在的化虚境，他们不敢试探，一旦失败，就只有死路一条。
五人远去，老头全身气息轰然消失，嘴角露出一丝血迹，强行提升气息让他遭到了反噬。
“臭小子，你没事吧。”老头闪身到程小炎旁边，只见后者气息虚弱，再次无法支撑，从高空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