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贴近高楼楼体躲避。
脑子里反复告诉自己，不用呼吸你也能活着，这是在做梦，没错，不呼吸也有氧气渐渐地，他发现，在这里，他真的可以停止呼吸而且没有任何不适。
顾义抬头看向已经舍弃长鞭，换上背后黑色长弓的白袍女子。
明明离得很远，他却能清晰的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和那半张笑面面具完全相同的笑容，仿佛和面具合为了一体，两者相连，完整的勾勒出一个残忍又戏虐的笑容。
这是，真正人格融合之后的宋科科的内心。
顾义依旧看得移不开眼。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那种傲然凌厉的姿态他从不曾拥有；也许是现实与梦境的她之间巨大差异；也许是毫无异样的目光；也许是数次的救命之恩；也许是第一次一见就是无法忘怀。
就在顾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他心绪一错，竟是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呼吸
宋科科刚刚爆珠连射撕裂开一只无面鬼，就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突然之间压力小了很多如同针芒在背的垂涎目光也有不少消失不见。
心道不好她急忙转身，重新抽出那条羽蛇鞭，一击抽开一只巨大的秃鹫模样怪鸟，闪身冲向众鬼聚集的大楼
顾义心脏疯狂跳动，他暴露了呼吸之后再想重新隐藏起来就几乎是妄想一张张诡异的脸齐齐看向了他的方向
一只他见过之前白袍女子轻松灭杀的人首鬼扑了上来，顾义急忙挥动长戟阻挡。
这是开玩笑吧刃口都没开怎么伤的到那些东西
在他的怀疑之下，整把长戟不仅刃口开始生锈尘封，连长戟本身都开始变得酥软无力
可不仅是他发现了这点，周围原本有些畏惧长戟上凶煞之气的鬼怪也慢慢的感觉到了，它们越来越兴奋，越来越靠近。
人首鬼不停地冲击，试图破开他徒劳的阻挡。
顾义极力想控制心中对长戟的怀疑，但随着长戟的颜色质地一点点酥软，他不由的愈加怀疑起这把武器的作用。
恶性循环。
伴随着武器的腐朽，是周围鬼怪兴奋的尖笑嚎叫，冷汗顺着顾义的额头一滴一滴的流下，背已经抵上了大楼的墙面。
他快撑不住了。
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嘶哑的怪声：“啊活人真香啊”
顾义头都不回的凌空踏步向上空急速飞蹿
就在他极速上升，快到楼顶的时候，腿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根无比恶心的红黑色肉触角，似乎能隐隐闻到那股恶臭的味道。
一瘫红黑的烂肉缓缓蔓延上整栋楼，顾义听见那个嘶哑的怪声在嘿嘿笑：“嘿嘿抓住了”
“噼、啪”
一声鞭子裂空的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