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皇叔每晚梦我 >第53章 第 53 章
    周誉已有许久没用这般轻松自然的口吻与她说话了,这有点像是两人矛盾激发之前的相处模式,一个爱逗趣一个恼羞又无可奈何。

    现在想来,倒是那时相处着最为融洽舒适,尤其是周誉教她骑马的那回,也是沈菱歌头次意识到对他的心意。

    他不穿盔甲不握利刃时,真像个矜贵公子,若是此刻手中再多把折扇,去街上晃悠一圈,绝对能引来无数女子爱慕的目光。

    只可惜,他这套骗骗春心萌动的小姑娘可以,对她不管用。

    沈菱歌边说边去掀幔帐,“爱说说,不说拉倒,我也不想知道。”

    周誉被她下了面子也不恼怒,反而扯着唇轻笑:“手伸过来。”

    沈菱歌见他病着,几乎都算半个废人了,量他也做不出什么坏事来,到底还是好奇胜过了其他,将手递了过去。

    便见他用离伤口远的那只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沈菱歌便惊喜地发现,有股热流顺着她的脉息在全身流淌,她之前只是听闻习武之人会兼修内功气劲,但都是听说,没想到今日竟是亲眼见着了。

    难怪周誉的身体比旁人要强劲,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自己拔箭,且他的恢复能力更好,或许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练武不一定是为了伤人,也可以是增强体魄,你身子骨太弱了,若是想学,以后我可以教你。”

    沈菱歌刚要亮着眼说好,才反应过来这是他下的套,以后?谁跟他以后。

    “我可没能耐让王爷亲自教习武艺,王爷若有这些闲工夫,不如好好养伤,赶紧找出奸细是何人。”

    说着便不再搭理他,去看云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

    元青去送了令牌,出去再回来时还多带了个消息,说是满京城都在抓上次行刺陛下的刺客,搞得最近人心惶惶的,很不太平。

    这是正事,即便沈菱歌有意减少与他相处,还是不得不把消息告诉他。

    “那些尸首应是被人处理了,不然早就引起混乱,他们应是知道我受伤了,正在四处寻我。”

    “何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连你也敢算计。”

    沈菱歌实在是不理解,周誉前两年都在边关,脱离京中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且他位高权重,他们不该投奔周誉吗?杀他做什么。

    “有我在一日,周允乐永远不会由他们摆布,胡余两家,还有宫里那位谁又能忍得住这样的诱惑。自古财帛动人心,只要给得够多,够吸引人,自然会有人敢冒风险,这便是赌徒的心态。”

    沈菱歌也是太过好奇,才会下意识脱口而出,其实话出口后,她就有些后悔了。

    这些都是内廷之事,与她一个平民百姓有何关系,她问这些实则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但没想到,周誉既没冷面相对,也没呵斥她,竟是认真地与她解释。

    她不得不承认,说正事时的周誉有种别样的威严与气魄,叫人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落在他身上,这是旁人再怎么学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的。

    “可害了你,他们也不一定就会得利,还有可能会惹祸上身,实在是算不得聪明。”

    “一个人自然不敢,可若是联手便有胆子了。”

    见她依旧不懂,周誉便很耐心地与她讲了如今朝内的局势,他身体虚气息不足,说得很慢,但他条理很清晰,把复杂的东西,拆分成最简单的人际关系。

    即便沈菱歌之前对这些人都不了解,听他说完,脑海中也大致有了印象。

    “故而先帝是为了要你们能相互制衡,避免一家独大,只要你们矛盾存在,陛下就能安然无恙。”

    但现在柳明高死了,这个本来的平衡板就被打破了,所以才会有人蠢蠢欲动了。

    那这么说来,前世设计害死周誉的人,还真的有可能是柳明高等人。

    他们怕周誉会一并处置他们,故而要提早对周誉下手。

    沈菱歌的脑子有些乱,她原本以为柳明高死了,周誉能避开前世的死局,可现在看起来,反而还将这些给提前了。

    周誉见她在发愣没说话,以为她还是不懂,“何处不明白?我再说与你听。”

    “世人不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王爷为何与我个闺阁女子说这么多,我便是听懂了无用,岂不是白费唇舌。”

    “见识长短,与男女何干?”

    曾经与他两军对垒的敌军中,便有女子挂帅的,带兵遣将习惯以柔克刚,曾与他数月僵持不下。

    故而他从来不看轻女子,甚至还会训斥那些对女将言辞轻慢的将士,别看女子展现出来的都是柔弱美丽的一面,或许她胸有丘壑,藏着比男子还要远大的志向抱负。

    包括沈菱歌,他起初看不惯的是她勾引人的手段,却从未因她是女子,或是她的家世看不起她过。

    尤其是长久的接触下来后,她的性情也是令他倾心的关键之一。

    这些从上次她赢了他的棋局,便能看出。

    沈菱歌愣了愣,心底有股暖意,但想到柳明高又觉得后脊发寒,她怕因为她而改变了命运的走向。

    “你杀他,是因为我吗?”她紧紧地盯着周誉,不愿错过他脸上任何的情绪变动。

    提到柳明高,周誉的眼底闪过一抹凶戾,语气中是压抑不住的嗜血与杀意:“那是他该死。”

    沈菱歌蓦地一滞,他偶尔流露出来的杀戮,与之前的温柔,叫她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消息传完了,故事也听完了,这些也都不是她能力范围内的事情,就打算出去冷静想想,关于前世的事。

    只是她正要转身,就见周誉不自然地咳了两声,似有什么为难之事。

    “怎么了?”

    “那小子是叫元青吧?我有话要与他说。”

    “他回后院去了,府里有府里的规矩,他平日也不常在内宅走动,你若是有什么事,叫我转达他便好。”

    “无法转达,我得亲自与他说。”

    沈菱歌想不通,什么事是不能转达非要亲口说的,疑惑地盯着他,“你是觉得我连传个话都传不好?”

    周誉见她误会了,只能清了清喉咙,又咳了两声,让她凑近些,在她耳畔轻声说了句什么。

    便见沈菱歌瞬间满脸通红,暗骂了声什么,蒙着头冲了出去。

    但还好她的理智尚存,还记得自己在‘生病中’,及时停下脚步,让云姑寻个理由去把元青喊来。

    “姑娘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大夫说的总不会有假,您要不要还是歇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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