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个婢女忍痛站起身,猛地就要冲向薄沐所在的里屋。幸好有眼尖的,即时将她拉住,阻止了她。
一个稍稍年长些的婢女紧跟着站起身,皱眉怒喝道:“你要做什么”
“她凭什么欺负我们姐妹一个废物算什么东西我去和她拼命”婢女不顾一切的嘶吼道,脸上满是愤怒。
“她若真的是废物,我们又怎么会被她打成这样看她方才的速度,怎么会没有一点魂力你醒醒你如今都这个样子了,再去找她,岂不是自寻死路”
听着年长婢女的话,那个一脸不服气的婢女蓦地睁大眼,声音也因恐惧而变得颤抖起来:“难道,她真的如今日流云所说那般,不是废物,而是一个天才”
一个底气不足的声音响起:“这么一说,我倒想到了。三小姐今日的表现,似乎不同以往那般软弱,难道,她这是在韬光养晦,只等这一天的到来”
听到这番话,那个年长婢女有一瞬的迟疑:“若真是这样,那我等曾经欺辱过她的人,岂不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大夫人还让我们过来监视她,这岂不是将我们往火坑里推”另一个略带焦急的声音响起。
听着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年长的婢女略微思考了一番,便恢复了以往的从容与淡然,笃定说道:“你们听好了,在这将军府中,后院之中权势最大的便是大夫人,若是我们其中哪一个人背叛了大夫人,后果必定不是我们所能承受的,你们要记住,三小姐无论多强大,都不可能斗过大夫人,所以我们要擦亮眼睛,找一个强有力的后山。”
“可是,三小姐现在既已变得如此强大,再硬碰硬,岂不是自讨苦吃”一个沉默已久的婢女忍不住开口了,实际上,她并不怎么看得惯,府中无论谁人都可以任意欺负三小姐的做法,更何况,在她的潜意识里,这种出手狠戾的人,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不悦的扫了她一眼,年长婢女阴沉着脸,冷声道:“大夫人手段向来阴险,你不是没见识过。记住,若是违背了大夫人,你们都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就算冒再大的风险,也得完成大夫人交代的任务,都明白了吗”最后一句话,年长的婢女故意提高声调,想起一个警示的作用。
“是”回应声有起有伏,可这些人的脸上,都没了最初的那份坚定不移。
看着眼前这一切,年长的婢女只得深深叹了口气,开始给她们安排各自的岗位。
“宁儿”
那个被称为宁儿的婢女,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颇没好气的开口:“竹溪,请别把我放在那个废物身边,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她。”
“你还是先想想今晚子时该怎么在柴房中度过,再考虑杀她的问题。”竹溪看着她,薄唇微勾,话语中尽是讽刺。
下一刻,她的眼中泛起一丝冷厉的光芒:“我命令你你,从现在起就负责照顾三小姐的饮食起居。你要做的,就是随时留意三小姐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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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候大夫人差遣。”
说完,不再顾宁儿愤怒的目光,她果断转身,着手开始吩咐其他人。
过了片刻,竹溪朝宁儿看去,却见她正一人独自站在一旁,双手紧握成拳,纤弱的背影也因极度愤怒而颤抖不停。
看着这一切,竹溪慢慢挽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一个人对另外一人的愤怒达到了极致,那她在复仇中,就是真正的赢家愤怒会让她冲昏头脑,而她也会不顾一切的豁出去。万一有朝一日此阴谋会被揭开,她便算是双重保险,定会自己死,也不供出背后主谋。
至于宁儿,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若是她实在忍不住,先一步动手将三小姐杀了,倒也替大夫人省了一番事。
刚想宣布散了时,流云恰好走了出来。
在看到婢女们脸上仍然鲜明的红手印后,她的眼中掩饰不住的划过一抹得意,语调也变得高昂起来:“三小姐说了,今日你们谁也不许离开这间前厅,除了”
说着,流云毫不迟疑的指向了宁儿:“你,子时就跟我去柴房,别想着逃跑,这门口的侍卫可都不是吃素的。”
说完这番话,流云便故作不屑的扫视了她们一眼,那样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地的粪便。
看见流云如此侮辱自己,宁儿已抑制不住的握紧了拳头,双眸似要喷出火来。
下一刻,她一个箭步就准备冲向流云,却被竹溪及时给拉住。竹溪只是淡淡的溪瞥了她一眼,压低声音到:“别冲动,先静观其变。”
这时,流云已经离开了前厅。
“你拉我做什么”宁儿终于忍不住了,她一把甩开了竹溪的手,近乎尖叫的道:“她凭什么这么嚣张她也不过是一个废物手下的卑贱婢女”
“就让她好好嚣张个够吧,以后有的是机会修理她。你一定要记住,绝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坏了大事,小心大夫人拿你是问”
“哼”宁儿虽然再不服气,也只得作罢。
因为她此刻已没有精力再生气,因为,接下来她所要面对的,是茫茫黑夜,以及可怕的蛇鼠虫蚁。
当清晨来临时,天空正泛着点点鱼肚白,朝阳透着浓密的云幕缓缓升起,引着金黄色的光线的照向大地。
薄沐很早就醒了。
其实昨夜她一直没有睡好,脑海里不停回荡着那个凭空而降的男子所说的话。
她不明白,为何他会那么肯定自己不是废物还执意要带自己去试魂殿。
按理说,两个并不熟悉的人,交集并不会太深,更别说主动邀请别人去某一个地方。
何况,她只是第一次见他,他却送了她一枚价值不菲的空间戒指,这一系列都太过反常。
在薄沐的潜意识里,早已认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所以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或许,她有值得他利用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