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沐只是扶着她坐下,“公主,已经没事了,您先好好休息。”
夙婳点点头,再次问道:“你们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他范煜竟试图对本公主不轨本公主定要回禀父皇,严惩”
“我们都看到了,公主放心,必不会让他逃了。”
“不过你们是如何找到这儿来的”
“请公主惩罚”说着,薄沐突然跪了下来。
“怎么”
“其实,我等一早便知道了范煜的企图,所以事先派人在这附近埋伏起来,直到他露出马脚才出手,事前欺瞒公主,还让公主受了此等委屈,着实不该。”
“罢了,若不是今天这一出,本公主还不知何时才能看清他的嘴脸你是如何得知的”
“是臣女无意中听家父谈及政事,说兵部尚书府近来会有动作,又听四王爷对臣女提到公主的近况,那个范煜,一向是个纨绔子弟,思及此,便留了个心眼。”这种事情,解释的越多,越容易露出马脚,所以,点到即止。
“夙诃他还真是什么事儿都爱和你说呢。”夙婳淡淡说着。薄沐低着头,无法从她的神情判断她的意思,但好在之后,她没再说什么,薄沐松了口气。
这样一来也算改变了清河公主惨死的命运了吧
既然这次成功了,就预示是一个好的开始,她想要改变的事情,最终一定都会实现
清河公主一事告一段落后,没过多久,薄沐就听到消息,皇帝将计就计,一举拿下了叛党,与前世不同的是,这一次,没有用清河公主的性命做代价,便拿下了兵部尚书府,也算是圆满解决。
不成想,没等薄沐喘口气,将军府又发生了一件事情。
事情就出在西厢别院。
看着流洙的肚子一天天变大起来,刘卉终究忍不住,再次出手了。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流洙平安无事,但同时,也加强了对西厢别院的看顾,刘卉再下手,就难了。
这次刘卉侥幸逃脱,虽然没有成功,却也没让别人抓住把柄。可深知自己再难下手的刘卉,心态有些崩溃,整日在房中浑浑噩噩地过着。到了夜间,每每听到就“老爷又去了西厢别院”的消息,她的脸色便染满了愁绪。
薄舞看着自己的娘亲日益憔悴,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一日,她喝了点儿酒,回来后,径直去了西厢别院。
结果,才走出房门,就见薄舞跌跌撞撞地冲过来,对她喊道:“你这个小贱人别以为你和你那个垃圾娘亲一时受宠就能为所欲为你以为你是谁不过一个卑贱的庶女也敢冲我使脸色”
薄沐不做声,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发疯,心中则暗想:若此刻是白天,放着这样的薄舞不管,让她闹到大街上,一定会彻底毁掉她在那些男子心中“温柔、美好、贤淑”的形象。
薄舞接着骂道:“俗话说风水轮流转你等着再过段时间,等爹爹看清了你们的嘴脸,厌倦你们了,看你们还去哪儿得意”
“也不知你们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竟然让娘亲连连受创,我告诉你娘亲可高明着从前能让你们无翻身之地,这一次依旧可以你们等着娘亲绝不会永远沉寂下去”
原本一直冷眼以待的薄沐,听到这句话,顿时变了脸色,下一刻,她一把揪住薄舞的衣领,压低声音,问道:“你刚刚说的是什么给我说清楚”
被她这样一吼,薄舞的酒意醒了几分,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不由有些害怕,眼神躲闪着推开她,就要转身,“我喝多了,乱说的,我什么都没说我先回去了。”
可还没迈开一步,就被薄沐再次拽住,薄沐一只手攥成拳,直接朝她的腹部打去,打得薄舞直吐了一口血,神情痛苦。
“现在想走迟了”扔下这句话,薄沐又连打了她几拳,打得薄舞连连求饶,薄沐这才松了手,朝流云使了个眼色,流云便上前帮忙,和她一起将薄舞架了回去。
来到房中,流云将薄舞扔到地上后,站到了一旁,薄沐则开始了审讯。
薄舞本还想继续隐瞒,事已至此,也知无法再瞒下去,加上她已经奄奄一息,若再遭打,未必还有命活下去,意识到薄沐的恐怖,她终于还是开了口。
冗长的沉默。
这一夜,似乎比薄沐数十年生命中度过的任何一个夜晚,还要漫长。
听着薄舞的讲述,薄沐始终坐在椅子上,从头至尾,一言不发,可那双手,却紧紧攥起衬以她的眼神,为这黑夜徒增了几分阴森与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