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便是刘卉。自从前几日听到薄攸被定为天才以来,她就一直心神不宁。虽然众人不说,可将军府这风云暗涌之中,她能够感受到,自己大势将去,既然上次没能除去薄攸,她要进行最后一搏这一次,她必须要成功
否则,要让她看着从前卑微再不过的人,竟在自己眼前猖狂,她还不如去死
这几日思来想去,最终,刘卉决定去找十五年前找过的西域商人达蒙。
只是,已过去十五年,她也不敢确定,达蒙是否和从前一样,隔段时间便会在那个固定的地点出现。
来到了达蒙所藏身的客栈中,刘卉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敲了敲门。
达蒙正在,却并未开口,而是开口说道:“我只是个西域来客,在这儿并不认识本地人,您是否敲错了门”
刘卉听到这句和十五年前并没太大变化的开场白,松了口气,回道:“正是因为先生从西域而来,我才特来打扰。”
“哦为何”
“因为我有一忧,想恳求先生给予解忧之道。”
“门没有关,进来吧。”
“请说。”
“我希望”刘卉开门见山,“可以有一种药,能够废除一个人的所有魂力。”
听此,达蒙微微一愣,却并未表现出来,只是道:“那人多大若过了童年,魂力已与他的浑身经脉合二为一,怕是再厉害的药,也难以废除。”
“不大,才刚出生。”
听到这句话,达蒙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升起。
这十数年间,虽有不少人向他提出了千奇百怪的要求,但甚少人有似她这样的愿望。
当然,也是有的,能有如此歹毒之愿望,那时确实引起了他的注意力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正欲往深处想,却听刘卉又道:“敢问先生,是否有这样的药物”
“此药自然是有,只是,现下手中并无货。”
“那还需要多久”刘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迫切。
“夫人很急”
“嗯实不相瞒,我家中侍妾近期产有一子,恃宠而骄对我加以陷害,现下我在家中地位岌岌可危,老爷完全被她迷惑,对她言听计从,再加上那一子被定为天才,可想而知,此后我与女儿在家中一定会更难过。”
听完她的讲述,达蒙心中的那种熟悉感更强烈了。
盯着面前的女子,看到某一处,他身体一怔,方才想起了一切。
十数年前,有一个妇人找了自己两次,一次,是问他要了可以封住婴儿魂力的药物,还有一次,便是废除成人的魂力。
当然,想要废除一个正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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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魂力,并没有那么容易,只不过过当时,听说对方自产后,一直身体虚弱,这种体虚之人,可以使得药物有空可钻,她又不断将酬金加码,他这才将药物卖给了她。
早就听闻将军府大夫人善妒,若非如此,十数年前,她也不必在自己手上连购两药。
现下,她又以同样的方法对付薄沐的弟弟,当真是可怕的女人。
原本他对客人之事并不关心,之所以他会记到现在,实在是她的两次要求都十分歹毒。
而正是因为当时的自己并不关心客人私事,出于利益,谁要什么,他便卖给对方,至于用途,一概不知,也是商圈合理的交易。
可现在知道自己才是害薄沐,如果被沙罗知道了自己是不是会被打死
一想到这儿,达蒙后背直冒冷汗。
再看向面前的女子,达蒙心里有了数,开口道:“你应当知道,我之所以在商圈有如此名气,便是因为我有一个原则只卖稀有之物,我手中每一件货物,都是独一无二的,物以稀为贵,所以,夫人要的药,我还需几日才可调制出来。”
“大约需要几日”
“五日后罢,五日后,夫人再来此处,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那我便先告辞了。”说完,刘卉低头,转身走了出门。
这一刻,房间内只剩达蒙一人,他皱着眉头,来回踱步。
最后,他做了一个决定,写了封信,塞入了信鸽脚边的纸筒里。
那信鸽扑腾几下翅膀,飞向了离京数十公里外的荒野郊区。
这雨一连下了三日。这一日,雨终于停了,薄沐见天气转好,便差流云去取盆水,准备亲自浇花儿,哪料流云刚走,就有一个心腹送来封信。她打开信一读,却见信中只写了寥寥数语。
李晔顿首。收到消息,有一件万分紧急的事需与小姐商讨,若有空,请立即赶来,在下已派人在贵府门前御马等候。此事或关乎小姐与令弟有关。
若只看前几句话,薄沐是断不会理睬的,可看到最后一句,她犹豫了片刻,收起信,这时流云正好拿着盆走来,薄沐站起身,扔下一句:“先放下吧,我们出趟门。”便率先走了出去。
来到李晔的别墅后,侍女领她到了雅间,坐下,薄沐只是和他稍作寒暄,便直奔主题,“公子找我,究竟有何急事”
“实不相瞒,在下收到一封信。”
“信”
李晔不语,只是将信递给了她。
薄沐展开一看,顿时明白了一切。同时,她的胸口,似乎一股气流在横冲直撞,仿佛下一刻,就会直冲而出。
信中所写,正是达蒙对刘卉上门向他求药一事,以及当年真相的讲述,并在信中最后,真切地表示了自己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