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错了,他对那个女人,做了太多不可原谅的事,他错了。
他错了三年,整整三年,他都错了。
只是,安安,你能原谅我吗,能吗?
晚上七点,别墅三楼,主卧。
夏以安醒了过来,她是从一个又长又恐怖的梦中醒来的。
所以,当一张眼看到这个同梦中一模一样的房间,她吓了一跳。
这里……这里,她记得这里,这里是她以前住的地方。
这个牢笼一样的地方,她好不容易才逃了出去,怎么,怎么又回来了?
记忆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女人满脸血迹,双目无神的坐躺在黑暗里,站她面前的男人,一脸冷漠的望向她,有力的手臂将她强行拽了起来,一下接一下的撞在墙上的钉子,那么长的一颗钉子,直着扎进肉里,扎破了头,血一滴,一滴,顺延流到地上。
男人开口,他说:“你怎么不去死!
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一脸惊慌失措的女人被男人甩到了地上,他如发了狂的野兽,一件件撕扯着女人身上的衣服,宽厚的大手掌用力的拍在女人的脸上,身上。
唔~好痛!
可女人喊不出来,因为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喊了。
她能做的就是将自己埋进黑暗里,埋进这深冬的长夜里,不让男人看到她的绝望与悲伤。
“啊!”
夏以安尖声叫了起来,全身无力,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
痛~
揉了揉自己的头,一个念头闪了上来,逃,她得逃。
不然,不然,那个人,那个人是不会放过她的。
而且,夏海斌还在家里等她回去,如果自己就这么消失了,他会担心她吗?
提到夏海斌,夏以安突然想起来,那五根断指就被她藏在了这个房子的某一处地方,不,确切的说,就是在这一个房间之内。
夏以安强撑起身子,在房间里翻箱倒柜了起来,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别说什么手指了,就连一只指甲钳都没有。
怎么会,怎么会没有了呢?
她记得,明明,明明就是在这个房间里的,怎么,怎么就没有了呢?
夏以安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这才想起来,那天她收到了那个快递,又打了一个电话,急冲冲就跑出了门,根本没来得及去将东西好好收好。
快递?
像快递箱这样的东西一般会被放在哪里呢?
储藏室。
夏以安走出房间,向着走廊另一端的储藏室走去。
门上上了锁,没有钥匙,她进不去。
好在这时候,雪姨从另一边端着碗姜汤走进了房间。
刚刚那样惨烈的叫喊声她听得清楚,所以她猜想太太一定是醒了,下楼去厨房将熬好的姜汤端进房间里来。
但却没看到人,刚刚走出了房间就看见有个人影站在储藏室的门口,鬼鬼祟祟不知道要做什么。
雪姨并不知道站在那里的人是自家太太,以为是那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
别人不懂,雪姨却是懂得,先生他,他只是太过寂寞,他是想念太太了。
“是什么人,躲到这里是要做什么?”
雪姨高声呵斥着,伸手去抓住那人的手腕,想看清楚脸。
夏以安本来就紧张不已,听到有人说话,心是噗通跳得更快了。
但她还没来得及狡辩些什么,就听得雪姨惊讶的叫了出声:“太…太太?
太太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啊,这走廊上风大,还是快跟我回房间去吧!”
在雪姨的心里,夏以安一直有些脑子不太正常,她会跑到这里来是一点都不奇怪。
尽管这样,可有时候,雪姨看着她,觉得她是即可怜又悲哀,总是忍不住的就想要去关心关心她。
夏以安看面前突然出现的人,在脑子里回想了一阵子,很快就想了起来。
这个人是雪姨,是这栋房子里的佣人,具体点说,是专门照顾她的佣人。
“走吧,太太,你身子骨弱,吹不得风,还是跟我回房间去吧!”
夏以安呆了呆,诧异问道:“你叫我什么?”
太太?
谁的太太,她的丈夫不是薄景夜吗?
所以,这一栋房子的主人是薄景夜。
那么,薄景夜他就是自己脑海中那个看不清长相傅男人吗?
怪不得,怪不得从第一次见他起,就会那么怕他,那么,那么的恐惧,那么,那么的抵触同他接触。
雪姨在心中暗笑,这丫头走了好多天,这改口也是临时改的,怕是一时间有些不习惯吧!
薄景夜他将自己带回到别墅里,是要继续折磨她吗?
如果是这样,那她,她得逃,现在,马上,立刻逃走。
但,父亲的那五根断指还没有找到,夏以安犹豫了。
指了指储藏室门上挂着的锁,她问:“雪姨,你有这房间的钥匙吗?”
“有的,太太你是不是要找什么东西?”
“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雪姨从身上掏出钥匙将储藏室的门给打开了。
一进储藏室的门,夏以安就开始到处乱翻,东西被她丢得到处都是。
“太太,太太你找什么啊!”
雪姨在旁边急得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太太你找什么你跟我说,我帮你找。”
“快递箱,雪姨,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快递箱子,里面有五根断指,用密封袋装好的,对,五根断指,有没有看到?”
那些记忆告诉她,这件事情雪姨是清楚的,所以面对着雪姨她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
雪姨“嗯”了一声,说:“被我放起来了,我去帮你拿。”
之前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先生,先生觉得晦气命令人将这几根手指拿去街上喂狗,因为知道这几根手指对于太太来说有多重要,所以她偷偷的跟在了后头,硬是从狗嘴巴里将这几根手指给抢了过来,偷偷的保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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