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薄景夜,这都是你逼我的。
夏以安发狠说道:“要是不想出人命,就放我走,现在就放我走。”
“太太,你这……”
两名保镖正在犹豫为难,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几个人只得是一边劝解安抚住她的情绪,一边想办法夺去她手上的刀。
就在此刻。
身后面一道沉闷有力的声音说道:“放她走。”
几个人转身,循着这声音看过去,却发现黎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面前,刚刚说话的人正是黎叔。
“黎叔,这……这……”
两名保镖难以理解,毕竟在平时,黎叔是最维护对先生唯命是从,说他是一条最为忠诚的犬都不为过,他怎么会……
“放她走吧,有什么事我来担着。”
黎叔沉声说道,走到了夏以安面前。
“太太不是要走吗,那就赶快吧,要是晚了,先生就该回来了。”
夏以安不理解,扬起精致脸庞,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在记忆里,她与这位黎叔并无过多接触,但也知道他这个人对薄景夜十分忠诚,不允许有任何一个人在背后里诋毁他。
黎叔深色的墨瞳转了转,也在心里想,对啊,他为什么要帮她呢?
或许只是觉得这么女人有几分可怜,可怜到令人心疼,此刻他倒真希望她能赶紧走,别再回这个笼子里了。
黎叔没有直接去回答夏以安的问话,而是吩咐保镖将她赶出了别墅外面。
看着远去的那一抹身影,黎叔在心里小声祷告:“既然走了,那就走得远远的,别再回来了,别再回来受这一份苦了”
身后,雪姨就站在别墅楼的大门处,刚刚发生的一幕她看得清楚,但她并没有吱声。
此刻,她心里的想法和黎叔是一样的,只希望这个可怜的女人能够真的远离这一切是是非非,迎来属于自己的崭新的人生。
***
薄氏七楼,休息室。
审讯完毕,薄景夜安排阿强将一对母子送走,并且对他嘱咐道:“找人好好跟着这两个人,确保他们的安全。”
阿强走后,薄景夜一个人在休息室里坐了很久,一边抽着烟,一边回想着刚刚那孩子的话。
姓杨的阿姨?会是杨芸吗?
除了她也不会有别人。
果然,这一切还真是她刻意搞出来的,他究竟是有多么的眼盲心盲才会看出来这是一个局,如此拙劣的一个局,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破绽,他却信了。
不仅信了,还那样的误解伤害到了夏以安。
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想伤害也最不该伤害的人。
还有,如此看来,孩子口中那个朱阿姨想必就是朱红了,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有了交集的。
薄景夜拍了一下桌子,这朱红原本就是白家的人,他竟然把这一层关系给忘了呢?
不知不觉间,烟已燃到了头,烟灰落到了手背,有些烫。
突然传来的一丝痛楚将他从神思中抽过神来,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已经是快八点了。
将手里夹着的烟蒂摁灭进烟灰缸里,薄景夜站在窗子前,看了看外面黑漆漆一片的天。
天黑了,该回家了。
薄景夜笑了一下,是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释然的笑。
压在心里三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薄景夜看着窗子外面,是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安安,真好!
一切都结束了,以后,以后我们终于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了,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弥补对你做下的错事,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男人跨着大步,离开了休息室。
开着车,先是停在了一家花店的门口,进去挑了一束玫瑰,同上次一样,总共九十九朵。
玫瑰象征着爱情,薄景夜想,应该没有一个女孩子能拒绝得了它的魅力,更何况,这里面包含着自己满满的诚意和一颗忏悔之心,夏以安她,她一定会喜欢的。
她,她一直都是这样,是一个很好哄的人,她,她会接受,会原谅自己的吧!
从花店里出去,捧着一大束的花,向着自己的车子前走,后面的店员追了过来。
那店员可能的误会了,她以为男人是要跟人求婚,几步走到车子面前,对着面前的人微微点了点头,说:“先生,祝你成功。”
居高临下的尊贵男人回头,那店员冲他笑了一笑:“你应该,很爱她吧!”
男人俊朗的五官舒展开,一抹淡笑爬上了眉眼。
微点着头肯定的说道:“是的,我很爱她,我将用我一生的时光去爱她,陪伴她。”
薄景夜上了车,很快的将车窗给摇了下来,站他面前的店员,轻声同他说:“祝你幸福。”
一张黑色的名片递了出去,男人笑着说了声:“谢谢,以后这家店,我会常来。”
说罢,车子扬长而去,薄景夜将车子开去了市中心的一家百货商场门口,按理来说这个时间点商场早就该关了门了,但因为是薄氏旗下的,他一个电话过去,便一直开到了现在。
商场内的各个负责人没有一个人敢走,全部等在一楼,只为等他到来,同他说一声:“欢迎光临!”
薄景夜从车上下去,昂首阔步向着商场内走去,没怎么去管门口的人同他说了些什么,直接往珠宝柜台走了过去。
“薄总好!”
几名柜员站在柜台前向着他弯腰低头打着招呼。
“不用这么客气,就把我当成是普通的消费者就好。”
薄景夜态度温和的同几名柜员说。
这可把几名柜员给吓得不轻,他们的这位老板,那可是出了名的喜怒不形于色,将他当成的普通的消费者,谁敢?
不敢。
“薄总,你这是要挑选珠宝吗?”
其中一名柜员大着胆子问了出来。
一般一个男人会出现在珠宝柜台,那么他一定不是为自己挑的,可,薄总?
也没听说他什么时候恋爱了啊,外界不是一直传言他因为自己的未婚妻突然过世,悲痛欲绝,整整三年都一直走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