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哭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
“没有。”夏以安摇头:“我只是有些感慨,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是吗?”
男人“呵呵”笑了起来,两只手捧起女人的脸,手指轻轻的的抚摸在脸颊。
“那就把这个梦做下去,永远都不要醒。”
“可梦总是会醒的不是吗?”
这一句话像是一把铁锤用力的敲在两个人的心上。
是梦都会醒,醒了,梦中所有美好都会消失。
“老婆,你要不要这么现实啊?”
薄景夜敲了敲她的头。
夏以安知道他不喜欢听这样的话,索性也不再说下去。
开始认认真真回答薄景夜刚刚的提问。
“薄景夜,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的手被热油烫到。”
有力的大手住起她一只手臂贴在自己脸上。
“我记得,是这一只手吗?”
夏以安没吱声,但点了一下头。
忽然,他扬起来她的这一只手,一个耳光顺势落在了他脸上。
“你这是做什么呀?”
夏以安难以理解。
薄景夜沙着嗓子问:“你当时一定很疼吧!”
她笑,有些不愿意去回想,可身体比较诚实,特别是被他紧握在手上的那一只手,手腕处猛得抽搐了一下。
“也不是,我当时都完全失去了知觉,根本感觉不出有多疼。”
薄景夜心揪着般的疼,是真的心疼。
真当他是傻子这么好骗,还逞强,始终不肯告诉他,她有多疼多难受,真当自己她是铜墙铁壁吗?
“好,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不过,安安,我希望以后,你可以改变一下,不要再那么傻了,如果疼没必要忍着,喊出来,我是你的老公,是那个就算天塌下来也会替你顶上去的人,所以,在我的面前你没必要那么坚强,那么成熟理智,在我面前,你可以适当的示弱,撒娇,本来岁数就不大,整天苦着一张脸,会越变越老的。”
夏以安撅着嘴回问:“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没有,我是怕你嫌弃我,我可比你大了整整四岁,我才应该比较有危机感。”
薄景夜笑得像个小孩子,突然又同她说:“安安,你拿一下我手机。”
夏以安“嗯”了一声,跳下床从自己的包包里将薄景夜的那一只手机掏了出来,递了过去。
薄景夜翻找着电话薄,电话很快打了出去,不过她听不懂,他全程讲着粤语,越听是越头疼。
终于,他接完了电话,让她坐过去。
“你刚刚跟人说些什么?”
她好奇问道。
“这么感兴趣?”
夏以安扭过头:“不说算了。”
薄景夜从床上坐了起来,抽起了烟,烟雾缭绕,她被呛得咳嗽起来。
从床上支起身,下床一把夺过他手上的烟:“病房里,最好别抽。”
“好,听你的。”
声音低沉,似是有什么心思,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
“还是我来帮你吧!”
夏以安将衣服搭在他身上,薄景夜两只手臂身上,很轻松的穿好了衣服。
她问:“谁的电话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
没有?仔仔细细打量着他,薄景夜他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她敢保证,他心里一定有鬼。
可薄景夜不愿意说,她也只能是在心里面猜,会不会跟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有关,有人要找他麻烦。
在内心里,她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劝薄景夜回云城,或许从始至终,她就不该跟着他来广州,广州虽是繁华,可却是处处潜藏危机,或许这些年里,他一直就是这样舔着刀尖过活,只是从来没同她说过而已。
“安安。”
薄景夜看过来,冲她笑了一笑:“明天,我们出去一趟,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们好好的玩一玩。”
夏以安“啊”了一声,回过身道:“可是你的身体……”
她本来是要劝他回去云城的,可三抢都在重要部位,最少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出院,这期间会不会出什么事,谁也不好说,她在心里想着只要是不离开医院,一切就都有保证,加上自己会寸步不离的照顾他,他的身体应该很快就能复原。
可没想到这才呆了一个晚上,他就提出要出门,她只能是尽自己所能去拦着他,不让他出门。
薄景夜拍拍她的肩,一脸的笑:“放心,你老公没你想的那么弱。”
他嬉皮笑脸挑逗着夏以安:“不过,我能为你死,为你受一次伤,心里倒是挺开心的,快说,现在我同至尊宝相比,谁比较帅?”
至尊宝是年少的她心中的英雄,这一点薄景夜竟然知道。
可他却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就是她心里的至尊宝。
夏以安笑了,头靠在薄景夜身上,看着他的眼睛,她说:“薄景夜,你是我的英雄,一直都是,以后,更会是我们孩子的榜样,所以,我们能不能不出去,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就回云城,以后,我们好好的过,我再也不离开你,好吗?”
目光中是隐藏不住的泪光:“薄景夜,我害怕,如果那天晚上的事情发生,我……”
薄景夜侧过脸庞,目光坚毅无比:“我知道你在安排什么,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保证不会再有上一次的事情发生,而且,婚纱照也不能在医院里照啊,对不对?”
婚纱照?所以刚刚的那一个电话是婚纱店打来的,他不顾自己腿伤坚持出门只是为了要同她拍婚纱照?
夏以安捂住自己的嘴,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
薄景夜却在这时浅声笑了起来,目光扫落在身旁的女人身上。
她嘴巴张得大大,满脸的错愕惊讶,但更多的是感动。
夏以安仰起头,望向他的目光中多了一层柔软,薄景夜他哪里会知道,她从十二岁开始就一直幻想着能穿上婚纱嫁给他,所以自然是理解不了,此刻女人内心里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