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划破天际,道道光亮划破夜空。
薄景夜在电话里问:“你那边是不是打雷了,我记得你最害怕打雷了,我过来陪陪你好吗?”
走到窗前,将窗户推上,淡声对电话说:“是打雷了,不过你记错了,我并不怕打雷。”
“还逞强,要是真害怕你就说,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过来。”
只要你一句话,只要你告诉我,你要什么,无论什么,只要我给得起,我通通都给你。
只要你告诉我,你想要。
“不需要,我还想多活几天。”
夏以安冷漠说着,挂了电话。
薄景夜说得没有错,她怕打雷,从小就怕,小时候每次打雷就往爷爷的身上钻,爷爷总是一脸慈祥的看着她,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安慰道:“安安,安安别怕,爷爷保护你。”
一整个晚上,夏以安都没睡着过,打了一夜的雷,下了一夜的雨,时不时的还伴随着闪电。
次日早上,如常一样给自己做了早餐,外面还是下着雨。
夏以安给自己盛了碗粥,盘子里还有两只煎好的荷包蛋,突然想到在自己失明的第一个早上,她也是煎了两只鸡蛋,不过却是煎糊了,但没想到的是薄景夜却吃了下去。
那是他第一次吃她做的东西,虽然当时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但是却可以感受得到,那样明显的厌弃。
夹了一只荷包蛋到嘴边,小口小口的咬着,故意吃得很慢,边吃边笑着,笑着笑着泪水落进碗里。
薄景夜,你看,离开了你,我不是过得也很好吗?
从今以后,与你有关的一切,我都会慢慢的戒掉,不管有多难,只要我还有命,只要我想去做,我就做得到。
吃过早饭,洗完了碗,又看了会儿书,正准备练习一会儿瑜伽,手机突然响了。
这个时候来电话,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会是谁,夏以安就当听不到一般,等着电话自己停下来。
几分钟后,通话自动断了,但很快的电话就又响了起来,夏以安吸了口气,走到茶几上将手机握在手上。
不是薄景夜打来的,而是,医院。
夏以安接起电话:“喂,你好,是不是我妈妈她……”
“夏小姐,十分抱歉的通知你,你妈妈已于昨夜去世,我们给你的手机打过许多电话,但你电话关机,我们打不通,夏小姐,你还是尽快来一趟医院,处理一下你妈妈的后事吧!”
轰!
昨晚同薄景夜通完电话之后,她就给手机关了机,哪里能预料到……
“我妈妈她怎么会突然,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这太突然了,她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是这样的,夏小姐,之前薄先生给我们医院打来电话,希望可以给你妈妈停药,其实那个时候,你妈妈她就已经……”
啪!
手机掉到地上,碎了,后面的话自然也是听不到了。
夏以安披了身衣服,抓过包包,急匆匆跑下了楼,打了一辆车,赶去了医院。
医院,住院部三楼,主任办公室。
睫毛颤动,泪珠在眼中打着转儿,夏以安红着眼吼出声来:“你们有什么权利可以火化我妈妈的尸体?”
夏以安捧着那人递过来一个骨灰盒,用力的抱进怀里。
妈妈,妈妈对不起,你明明已经跟我托梦了,可我却还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没感觉到。
如果我能预知到你会离开,打雷又如何,下雨又如何,就是狂风暴雨,刀光火影我都一定赶来见你,握住你的手再叫你一声“妈妈。”
“这个……”
站她对面的几人面面相窥着,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每个人都在沉默,等待着即将来临的一场风暴。
果然,夏以安大声的吼了出来:“你们凭什么私自烧掉我妈妈的尸体?”
“凭什么连我最后见她一面的机会都不给我,凭什么?”
女孩蹲在地上,头埋在膝盖上,那一只搪瓷罐子被她紧紧的,紧紧的抱在怀里,很小心,很小心的抱着,像怀抱着一个婴儿,很怕一不小心就会碎了。7K妏敩
夏以安擦了擦脸上的泪,站起来,压低着声音,问:“能告诉我,我妈妈她是怎么死的吗,刚刚在电话里听得不是很清楚,能再说一遍吗,我妈妈她最主要的死因是什么?”
撕心裂肺的痛哭过后,悲伤也不似刚刚那样浓烈了,更多的是一种平静,现在只想知道母亲真正的死因,同那个人有没有关系,或许,她只是听错了。
在夏以安看来,他再坏也不可能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他没有理由。
她向着前面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走了过去,“咚”一声,跪了下去。
“求求你,告诉我实话,我妈妈的死跟那位薄先生有没有直接关系。”
夏以安身子重,跪在地上十分难受,她用一只手托住自己的肚子。
脸上死白一片,泪珠大颗大颗滚出眼眶,满眼的悲伤与绝望,带有最后的一丝期待,就那样看向对面的人。
这样的一个女孩,没有任何一个人拒绝得了,尤其还是这么大月份的一个孕妇,出点什么事,责任谁都担不起。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要扶她起来,但夏以安也是个犟脾气,无论对方怎么拉她,她就是跪着不起。
无奈,医生只好点了点头,解释说道:“薄先生的确是有给我们医院来过电话,要我们停了你母亲的药,可这不是你母亲过世的真正原因,你母亲之所有会这么快的过世是因为有人偷偷的……”
“谢谢!”
夏以安十分有礼貌,站起身冲了出去。
她走得很快,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医院,打了一辆车就直奔薄氏大楼而去。
大厅的前台拦住她问她:“小姐,请问你找谁?”
她冷声道:“我找你们总裁。”
“那,请问你有预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