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大笑拂衣归 >43.心思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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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谢栋惊得张大了嘴, 两手胡乱摆了几下,活像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老鳖一样。

    隔壁朱婆子正在家里烧水,忽听门口一声巨响, 就连忙跑出来察看究竟。

    谁知她家那两扇木门仿佛被什么重物给挡住了,朱婆子费了半天劲,也只从门缝里挤出个头来。

    “哪个没腚眼子的猢狲, 敢堵着老娘的大门”朱婆子人都没瞅清楚, 翻着白眼就骂了起来。

    朱婆子今年五十有三,可这老货不说上了年纪变慈和点, 反倒越发刁泼起来。仗着有三个混混儿子撑腰, 不是骂东家, 就是挑西家。

    因她爱在灰黄斑杂的发间插朵艳红绢花, 且每每骂人时, 那红绢花也会随之点点颤颤, 活似长着红冠的斗鸡一般, 故而得了个“疯鸡公”的诨名。

    邻居和路人不想招惹麻烦,只能对这疯鸡避让三分。

    之前朱婆子看谢家饭馆生意好,眼气不过, 硬说谢家的油烟熏坏了她家的酸枣树。赖着要让谢家每年赔她一笔枣酸钱。

    谢栋自然没答应这种无赖要求。那朱婆子见钱没赖到手,恨得咬牙切齿。后来她不知从哪儿找来个道婆, 说谢家抢了她家的运, 就让三个儿子滚了个苕大的磨盘堵在人家饭馆的门口。说是要压一压谢家, 她家才能太平好过。

    谢家除了父女二人, 就剩个雇来跑堂的小伙计。他们来回折腾了几次,都被朱家不讲理的母子四人给堵了回来。

    后来老谢只能算了,勉强把石磨移开了点,算是给自家大门留了个进出的口子。

    然而,谁都不曾想到,原本又乖又甜的谢家小娘子熬过了生死关后,突然生猛至此,一脚就将那碍事的磨盘给踹了回去。

    谢沛明明记得自己在尸山血海中战至力竭而亡,不料再睁眼时,却见到了死去多年的父亲。铁骨铮铮的鬼将军再忍不住热泪,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哭过之后,由痘症引发的高热也随之退了下去。

    在床上煎熬了几日,谢将军终于弄清了现状。大夫开恩,说了句“小娘子已大好了”,她这才能下床忙乎起来。

    一想到明年即将发生的那些事,谢沛就半刻都坐不住了。别的不说,先把隔壁朱家的四个祸害收拾一顿再说。要知道,上辈子谢家的祸事中,这朱家四害可没少掺和。

    于是,当朱婆子正骂得顺嘴时,就见隔壁那对窝囊废父女走了过来。

    “小王八哎哟快松、松开救命啊”朱婆子还没骂出个整话,就见那还不到她胸口高的小丫头片子一抬腿,踹得那沉甸甸的石磨朝朱家木门又近了几分。这直接就让疯鸡公的鸡脖子被“嘎吱”一声夹了个正着。

    朱婆子顿时就杀鸡宰猪般地嚎叫起来,把在家里闲躺着的两个儿子给引了出来。

    “娘”

    “玛个巴子谁欺俺老娘”两人在院中大吼道。

    朱家三个混混儿子都长得膀大腰圆,一身横肉。这也正是朱婆子敢在邻里街坊间嚣张挑事的本钱。

    此刻,听到两个儿子来了,朱婆子顿时叫得更凶了。

    “二郎、三郎,快,快把门推开。谢家那个小贱货在外面堵着门,她想夹死老娘”朱婆子尖声嚎道。

    朱二、朱三一听,谢家的那不是才九岁的小女娃吗怎么老娘连一个小娃都干不过啊

    朱二嘴里应了声,上前用了七成力去推门。他想着,这么大力气去推,肯定会让门外那小货直接摔个王八翻壳。正该让她吃个教训,以后也好知道个“怕”字怎么写。

    谢栋在门外听到了朱家的动静,心中担忧不已。但他面上还要强撑着对闺女说道:“二娘啊,咱,咱教训她一顿就行了。等下他们出来了,你躲到爹身后,看爹怎么、怎么捶他们”

    谢栋说着说着,就脸红起来,他咽了咽唾沫,给自己暗暗鼓了鼓劲:“去他娘个球,不就是打架吗小时候老子也是也是挨打挨过来的”

    谢沛谢二娘看着自家亲爹挺胸叠肚、双手叉腰地站在面前,心中好笑之余,泛起一阵酸涩。这就是她的亲爹呐,她那只会做饭,吵架没赢过,挨打没哭过的好爹啊

    谢栋看着自家闺女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注视着自己,他连忙低头检查了下自己威猛的造型。

    哎呀,怎么腿抖得活像鸡爪疯一般失败谢栋赶紧挺直腿,冲着闺女憨憨一笑。

    此时院里的朱二已经用上全力,可他推了几次

    都没推开自家大门,这才意识到,外面绝对不会只有一个普通幼女在堵门了。

    “娘啊,你莫诳我,门外到底什么人堵门啊”朱二边问,边朝弟弟招了招手,示意他也过来帮忙推。

    “诳你个撮鸟头就是谢家那小娼妇把磨盘弄来堵咱家的门了你和三儿赶紧推啊,别老娘这里杀鸡一般夹着脖子,你哥俩还在那里闲嗑牙乱打屁”朱婆子弯腰撅臀,老脸被憋得通红,对着儿子也没了好声气。

    此时,街面上看热闹的人也多了起来。左邻右舍都知道这磨盘是朱家弄来害人的,此时见他家反被石磨给堵了门,疯鸡公也被夹得活像憋了个蛋一般,都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

    然而,当他们见到谢家小娘稳稳踩着那石磨盘,任凭朱家三人怎么使劲都推不开后,也不禁惊讶起来。

    “哦哟,这小娘子腿劲真大你看那磨盘竟被她踩得纹丝不动。可见她的劲道比朱家三人还大哩”

    “诶前些时,不是听说她才出了痘,凶险得很吗这就好了啊”

    “看来谢二娘是否极泰来,因祸得福啊”

    “啊可我幼时也出过痘啊,怎么好了以后也没什么变化呐”

    众闲人七嘴八舌的功夫,恰好朱家老大也从外面晃回来了。

    他刚走近,就瞧见自家大门被人围了一圈。

    “看个鸟都滚开,爷爷回来了。”朱大郎张开肥厚的大手,把路人扒拉得东倒西歪。

    朱家是这附近一霸,三个儿子都没个正经。老大拜了城里的同姓屠户做干爹,但杀猪切肉的本事没学到,三天两头却被他干爹喊去干些抢货掀摊的歪活。

    至于朱二和朱三,更是从小混到大。如今二人专在城里敲诈勒索,若弄到些钱财,就出去吃喝嫖赌一阵。等霍霍光了,再回家瘫着补觉。

    朱家的生计以前全靠朱婆子给人保媒拉纤,偶尔还帮着裹个小脚、跳个大神什么的。这中间也借着钻门入户的机会,偷摸些物品出来倒换。

    后来三个儿子大了,还算是有点孝心。隔三差五也会给朱婆子点家用,不过若是手头紧了,却别想从他们老娘怀里抠出一文钱来。

    今天,朱大刚帮着干爹掀了一家新开的肉摊。那朱屠户给了他一串钱,全当是雇了个打手,给点辛苦费。

    朱大上午得了钱,下午就找了个便宜的窑姐,颠倒快活了一番。花花大半天后,他才揣着剩下的几文钱,往家而来。

    谁知,这一回来,就看到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堵他们家大门了真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

    朱大的粗嗓门一响,谢栋就打了个哆嗦。以前他就挨过这人一脚,后来咳了半年才算是渐渐好了。

    如今见到凶神来了,谢栋条件反射地就想抱着闺女跑路。

    谁知道,那朱大来得太快,也是没人敢挡他的路,几乎眨眼间,这胖大魁伟的凶汉就到了跟前。

    “谢老贼,你是想把这鸡崽子闺女送我们家当丫头使吗”朱大不怀好意地盯着谢沛秀丽的小脸蛋,歪吊着嘴角,露出一抹淫笑。

    “朱、朱大、大郎,我,我是来还磨盘的对,还磨盘”谢栋急中生智,给自己找了个掩耳盗铃的借口。

    这时,被夹着脖子的疯鸡公跳脚骂道:“大郎,快,快拍死这个小逼养的,老娘都快被她夹死了。”

    朱大是个浑人,见他老娘被夹得头肿面赤,也不着急。反倒还嘿嘿笑着打量了他娘几眼,这才转头对谢沛道:“小娘子,你夹我老娘作甚。她是个软硬都没货的,你把她脑壳子夹下来也没鸟用。不如你来夹夹哥哥我,也好见识下咱卫川第一的好物件。”

    旁边的二流子混混们,顿时就哄笑起来。

    谢栋气得脸色涨红,可他天生嘴拙,一着急竟结巴起来。“朱、朱大、大、大”

    朱大哈哈大笑道:“瞧,你爹都知道我大啊啊呀痛煞”

    他原本正满脸下流猥琐地想要再说点脏话,谁知话未出口,却突然捂住裆部,惨叫着在地上翻滚起来。

    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只有几个离得近的,恍惚间看到谢家小娘子似乎动了动脚。

    朱婆子本来正在奋力推门,瞧见儿子突然倒地惨叫,也愣住了。

    “大郎,大郎你你可是绞肠痧又发了啊”朱婆子想起朱大幼时曾因这毛病痛得险些死过去,不禁连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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