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梁璀错从银行走出来,林滉立马凑上前,笑容浮夸。

    “hi,phoebe”

    “白痴。”

    “”

    吃瘪后,林滉只短暂的休整了一下,便又跃上前去,“你刚取了钱啊”

    梁璀错不去理他,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地图,规划着去市场的路线。

    “那个你饿了吗我知道有家餐馆还不错,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林滉不死心,问,立马被一记杀人于无形的眼神震慑住,果断让步,“不然给我买个雪糕也行啊。”

    梁璀错竟被他逗乐,没兜住,笑出了声。算了,他不过才19岁,对男人来说,确实是个还可以称之为孩子的年龄。

    从梁璀错的手里接过雪糕时,林滉的心里隐隐闪现了一丝苦涩感。

    他虽然不是高冷的男神,可眼下也太落魄了些。还有在面对这个女人时,他的脾气从来不争气,实在是怪异。

    “菲比,梁菲比,这真的是你的名字吗”林滉咬着光溜的雪糕木棍,问。

    “你不要没话找话说。”梁璀错回得决绝,眼底却有难以察觉的阴影闪过。真名、假名、曾用名、现用名她叫什么好像从来不由她做主。

    “年龄呢你今年真的有二十三岁了”

    “不是,我三十三了。”

    “”

    镇定,你吃人家的,还借了人家的钱,就得受着。林滉展露了一个坚强的笑容,又紧跟在了梁璀错的身后,态度五星级。

    采购的东西太多,林滉肩扛手提都用到了,最后只期盼梁璀错大发慈悲,叫一辆车。

    “节省。”梁璀错在原地停顿了下,活动了下肩周,又提起了袋子。

    “吝啬。”林滉小声嘟囔说,随后又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她的手里拎过了一个袋子。

    终于走回收容中心,林滉估摸着自己已有八分熟。他将买来的物品放到库房,交给其他人规整,立马去拿水喝。

    另一面,收容中心的负责人亲切地握住了梁璀错的手,“phoebe,youtlikeanangel.”

    梁璀错涩涩地笑着,不露声色的将手抽出,握着放在小腹前。

    “no,sheisdevil.”林滉经过,说,立马被一只伸出的脚轻绊住,踉跄着差点将手中的水杯扔出去。

    “yee”

    “iaotonpurpose.”

    梁璀错神情自若,负责人只笑着看他们。

    正义难寻,林滉放弃以卵击石,准备去冲个凉换身衣服。

    a在此时摸了进来,神色紧张。

    “nahalishere.”她说,梁璀错和林滉立马精神起来。

    nahal就和nessa呆在房间里。风声虽然还没过,但他终归放心不下幼小的弟弟。

    林滉蹑手蹑脚地窜到门前,贴耳细听了一下里面的情况,有些犹豫。

    nahal不仅是nessa的依靠,更是他的偶像,林滉不愿粉碎他的寄托。

    “你在做什么进去啊”梁璀错轻轻推了他一下,用唇语说。

    “要不等他离开收容中心再说”在nessa面前起冲突,他实在是不忍心。

    “他如果跑了怎么办”

    “吓到nessa怎么办”

    梁璀错立马没了声,眼眸低垂。

    “我就知道。”林滉得意地轻哼,他知道,梁璀错大可把nessa当成线索提供给警方,但她甚至只对收容中心的少数几个人坦露了她来这里的理由。她也不想nessa受到伤害。

    林滉和梁璀错迟疑的期间,nahal却敏觉地捕捉到了屋外的动静。

    等到他们刚要抬步躲到晾晒的床单后面时,“哐啷”一声,门便被撞开了,接着,nahal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了屋子。

    梁璀璨眼尖,侧身去阻拦,却被nahal猛力撞击,跌倒在地上。林滉心中一惊,伸手要去扶她,却被她拦住。

    “你别管我,快去追他”毕竟电脑里的资料才最重要。

    林滉怔了那么一秒,而后箭步朝nahal逃跑的方向飞奔了过去。

    院落的这一角突然变得静谧无比,方才的混乱中,支架被碰翻,晾晒的床单飘落在地上,狼藉一片。

    梁璀错费力地活动了踝关节,要站起来时,一只小手颤颤地伸了过来。

    是nessa,他那双清透到发亮的双眸,此刻却显得有些茫然,梁璀错和他的眼神对上时,竟不自觉的心虚了。

    “thanks.”她说。

    nessa咬了咬嘴唇,问:“brotherdidbadthing,right”

    梁璀错没有想到她会这样问,一时错愕,沉默几秒后,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还有什么比跟一个非洲人赛跑更愚蠢的事情

    至少此刻,林滉想不出。

    前方的nahal,脚底如同安装了马达,速度惊人,只一会儿,便变幻成了遥远处的一个黑点,而林滉,连热身运动都未能来得及展开。

    “他身形矫健,腿部的肌肉尤其壮

    硕。他奔跑起来健步如飞,犹如席卷而过的风,只留下一缕灰尘,而你甚至来不及看清他的模样这是发生在非洲大陆上的一场生死角逐,而他的对手弱爆了。”

    炎炎烈日下,林滉望着nahal消失的那一点,心中忽然升腾起动物世界版的旁白。再看看脚上的人字拖,因为奔跑时用力过猛,人字和鞋底已然剥离成两部分。

    “shit”他闷声咒骂了一句,然后打着赤脚往回走。

    梁璀错远远便看到林滉,他有气无力地走着的身影已然说明了一切,而她心里压着的重石不免又重了一些。

    林滉看着这位难伺候的姑奶奶,也是头疼。

    “喏,给你。”思考片刻,他把手机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

    “你看看呗。”

    “装神弄鬼。”梁璀错翻起白眼,但还是把手机接了过来。半分钟后,她噗嗤地笑出了声。

    看见她笑,林滉也摸着头,露出得意又憨厚的笑容来。

    手机页面上赫然显示着一篇关于非洲人跑步速度为何世界领先的文章,是他专门搜索出来的,好证明并非是他不尽力。

    “神经”梁璀错装作不满的样子,要转身的瞬间,瞄到了林滉光着的双脚,脚背上还有被划伤的地方。

    “谢谢你。”犹豫片刻,她说。

    林滉没反应过来,追问:“谢什么啊”

    于是又被赠予了一记白眼。

    找来医药箱,梁璀错翻出了消毒酒精和创口贴,递过去给林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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