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死亡直播 >第28章 惊人一幕,蝴蝶公墓
    大黑蝴蝶扇着翅膀向高空飞去,小白兔仰着头看它,嫩白如玉的鲜肉脸留下一些黑色粉末。脸有点痒痒的,会不会有毒?

    小白兔用手擦了擦脸,在眼前摊开手掌,黑蝴蝶的粉末真像是蚀骨的毒药。他在裤子上摩擦起来,手心出了不少汉。

    突然一阵风吹来,飞到高空的黑蝴蝶被卷得失去了力量,随风飘。其他那几只蝴蝶也被吹得直打转。风一停,它们又飞高了,向着公墓里去。

    萧峰拍了小白兔的肩膀,两人走去大门,那里有一个岗亭。“蝴蝶公墓”四个遒劲有力的黑色大字刻在岗亭朝外的一面墙的木板上。常年的风吹雨打使得字体的墨从凹刻进去的痕里爬出来,看起来像是四个悲伤的字流着黑色的眼泪,需要安慰。

    透过玻璃窗口看进去,岗亭的空间不大,设施简单。最里头摆着一张小床,床上的军绿色杯子叠成齐边的豆腐块。床的对面是一张黄黑的木桌子,那里端坐着一个看报纸的男人。他穿着褪色严重的黑色t恤,头发花白,身板笔挺。

    “您好!”

    萧峰向他打声招呼。

    他转过身来。小白兔吓了一大跳,差点尖叫出口。如果独自一个人在这样的傍晚时分在公墓里看见这么一个人,不被吓死才怪。

    老头的右眼完全凹了进去,仿佛被人残忍地剜掉了眼珠子。

    “您好您好!”声音有些沙哑。

    “老兵?”

    “小伙子,好眼力。”

    萧峰立刻站直了腰杆向老兵敬了个军礼,小白兔也跟着照做,老兵眼睛瞬间湿润,却依然严肃地回礼,仿佛回到了那歌声嘹亮挥汗如雨的军营里。

    礼毕,萧峰恭敬地递上警察证。老兵推了推老花眼镜,仅剩的一只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后便放行了白色警车。

    蝴蝶公墓内设有停车场,进门左拐,不远就是。萧峰来过这里,在三年前,埋葬他女儿小曼的时候。那天天气阴沉沉,却没有下雨,就像过度悲伤的人把眼泪哭干了一样,再也没法流下一滴来。

    停好车,萧峰拿了两支玫瑰花。准备一支给小曼,一支给白静。

    眼前,夕阳在这一片墓地上泼下鲜红的血液。小白兔明知道每个人都有生命终结与土长眠的那一天,但是想想依然觉得可怕。死了,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什么都没有。

    她就在那里,在一片血红之中,白色连衣裙是那么显眼,看起来像白色丧衣。

    萧峰和小白兔走过去,许多墓碑像从地底钻出来的半截身子,冰冰冷冷。

    仿佛有无数双眼睛盯过来,小白兔一身鸡皮疙瘩,只要抖一抖就会掉一地。他往右看,真的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他,那是镶嵌在墓碑上的逝者照片,每一个人仿佛在这个傍晚活了过来。他们走到哪里,那些眼睛就看去哪里。

    小白兔似乎感到有人从背后在他的脖子上吹一口冷气,连忙加快了脚步,跟上前面无所惧的萧峰。

    风飘动她的白色衣裙,红色的晚霞映照着她白得几近透明的脸,如果不是在安葬万千魂魄的墓地,那么她就是下凡的仙女。

    仙女或者魔鬼,谁也说不定。她的嘴唇在动,喃喃着什么,倾诉内心的忧伤和孤独,还是念咒?萧峰来到她的身边,就再也听不见什么了。

    萧峰弯下腰,在白静的墓碑前放下一支红玫瑰。墓碑上镶嵌着的,是她学生时代的照片,乌黑发亮的长发披在天蓝色的校服上,黑色的眼睛似乎有一种魔力,能让许多男生男人无法自拔。

    她们长得多么像啊!小白兔看了看墓碑上的白静,再看了看旁边的白灵,心中不由凉了半截。白静仿佛从墓碑穿了出来,就站在身边,一袭白色长裙,像游荡在人间魂魄。

    “萧警官,你们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我女儿,顺便送一下你妹妹。”

    萧峰看着冰冷墓碑上白静的照片,脑子里全是恐怖直播夜里的画面,以及小曼遇害的残忍画面。心绞痛得厉害,虽然过去了三年,但是一旦触及到关于小曼的回忆,仍然让他备受折磨。

    “谢谢,谢谢你过来送她。”白灵淡淡地说,听起来不带任何感情。“虽然玫瑰不是她喜欢的花。”

    小曼喜欢玫瑰花,萧峰清楚。因为玫瑰花,他们父女之间还大吵了一架。

    那时,她正上初三,已经出落成了大姑娘,和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萧峰既感到开心同时又十分担忧,他就怕那些乳臭未干的坏小子。

    荷尔蒙过剩的他们甜言蜜语的功夫可不简单,唱几首情歌抄几句情诗就能把青春期中的大多数少女牢牢捕捉,接下来就是睡过几家宾馆的事了。和大多数家长一样,萧峰也认为还未成年的孩子绝大多数自我控制能力不好,过早恋爱会影响他们的学业,改变他们的人生轨迹。

    “警官,天快了,我要走了。”白灵擦身而过,一股淡淡的花香传来。萧峰叫住了她:“这么晚,没车出去了,等会儿一起走吧!”

    “对的对的!这个地方比较偏,这会儿很难打到的了!”小白兔附和道。

    白灵停了下来,萧峰吩咐小白兔先领着她上警车等着他,然后独自一个人穿过一片冰冷的墓碑。来到萧小曼的墓前,他放下了那支红玫瑰。

    死寂的公墓中,一个父亲流下泪水。这伤口,在心里深如鸿沟,过了那么久依然不能愈合。

    他想到了那一场暴雨。

    那片阴森的林子里,冰冷的她一丝不挂,躺在泥水横流的地上,任雨水冲刷,惊恐的眼睛睁开着,左耳被割除,半边脸血肉模糊,那地方……

    这是他的女儿,已经死了。凶手也死了,只是又活了过来。暴雨,远远无法洗刷干净人间的罪恶。

    病毒般的罪恶仍在蔓延,无孔不入,我们当中的大多数人注定无法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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