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宁愿麻烦一些,也不愿意冒险,特别是让自己的家人朋友,和自己一同冒险。
陆江初出门后,去了趟走廊尽头的阳台,还没有把信封拆开,她便听见了一个声音:“戒心需要这么重吗?”
陆江初拆信封的动作一顿,她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见了一个年轻的男子。
那人穿着非常休闲的牛仔套装,坐在阳台的大理石栏杆上,一头蓬松的短发染成了白金色,说话时眉眼带笑,看上去颇为玩世不恭。
这个人陆江初曾经从未见过。
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陆江初便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心中涌起浓浓的戒备之意,陆江初面色却不动,甚至还笑了笑,说道:“我只是出来透透气。”
那人听到陆江初的回答,双手一撑从栏杆上跳了下来,走到陆江初面前,他的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打量。
这人给陆江初的感觉非常复杂,一时半会儿也很难说清,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人很危险。
陆江初不动声色的退了两步,她的时候背在后面,准备拆开那个信封,便听见那个奇怪的男人又说道:“我在里面只不过放了一个铁牌,是之后暗拍的信物。
能得到她的人可不多,江初小姐可要保管好了。
另外一枚信物只能一个人使用,全都是实名制的,我建议江初小姐到时候甩掉你那些跟班,免得麻烦。”
说完这些话后,那个男人便收回了探究的目光,转身准备离开。
陆江初心神震动,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问道:“你是谁?”
那人没有停步,向前走的同时,语气潇洒地回答:“我是一个对你好奇的人,也是一个能够猜到你心思的人。如果江初小姐真的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话,可以来参加之后的暗拍。”
陆江初看着那人越走越远,突然觉得头痛欲裂。
此刻她已经完全拆开了信封,也看见了里面的铁牌。
与其说是铁牌,这更像是一个钥匙链,因为上面还有一把小小的钥匙。
那小钥匙只有一节小拇指大小,像是陆江初小时候所用的日记本钥匙。
那本日记本带着一个小小的锁,所以钥匙也很精巧玲珑。
铁牌是用黑铁制作的,分量沉重,温度冰冷,像是刚从冰箱急冻层中取出来的一样。
那个小钥匙,用的竟然是纯金,上面还嵌着钻石。
陆江初皱起了眉头,心中满是困惑。
按理说,以纯金那种极其柔软容易变形的质地,不应该来制作规格非常严格的钥匙才对。
但是对方确认就选择了这样的材料,实在有些不合常理,陆江初在心中隐隐觉得,这东西肯定有对应的可以解开的锁。
说实话,暗拍并不少见,那种拍卖会一般是隐藏在信息流之下的,只有特定的符合要求的人能够收到请柬。
陆江初之前也参加过不少,在那样的拍卖会中,每一件拍卖品都价值不菲并且来历不明。
比如陆江初曾经就在一场暗拍中,见到了某国王室丢失的王冠。
而当时那个王冠的失踪,在全世界都闹得沸沸扬扬,正因为它是在十万人目击的情况下被偷走的。
如果加上当时正在看网络直播的人数,目击者的数目甚至能够超过百万。
因为王冠丢失是在新国王加冕的现场。
在现代社会中,王室虽然丧失了直接的权利,但以其底蕴与明星效应,总是引人注目的。
全球无数人都在看那场直播,然后他们都看见了,从教堂十几米高的天花板上突然落下的吊索,以及就那样被勾走的王冠。
尽管警卫们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但最终却什么线索都没找到,王冠与贼人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无数人见证了那场笑话,当时那个新国王以及给国王加冕的主教惊愕的表情,还被做成了表情包,在互联网上疯狂传播着。
那是一场堪称完美的犯罪,将王室的脸面狠狠扫在了地上,不少网友都认为,那可比所谓的加冕典礼好看多了。
陆江初在那场暗拍中见到那个王冠时,那王冠还仅仅是第一件拍品,属于最不重要用来暖场的那种。
可想而知,能够用于暗拍的那些东西有多么珍贵。
而现在,又有一场暗拍在邀请自己。
这会是一个陷阱吗?
陆江初并不清楚。
但是有一点她很明白,即使是一个陷阱,她也会选择踏进去。
陆江初隐隐感觉到,自己所生活的世界就像是被迷雾笼罩的巨大骗局,她愿意去做尝试,以接触到可能会有的真实。
况且,她越看越觉得那个铁牌十分熟悉,自己曾经好像在某个人那里也见过。
那个人会是谁呢?
陆江初以一种近乎自虐的态度,忍受着那种脑袋如同被砍开的剧烈疼痛,疯狂地搜寻自己的记忆。
有什么东西好像要呼之欲出了,陆江初心中却没有丝毫松懈。
她感觉到有温热的血液从自己的鼻腔流下。
她流鼻血了,就因为想要回忆。
陆江初觉得有些荒谬,正想去寻找纸巾,便看见纸巾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陆江初抬头,与满目担忧的严嵇对视。
她第一反应便是,将那组铁牌与钥匙紧紧攥在手心,不想让严嵇看到。
好在严嵇的确也没有注意,他所有的心神都被陆江初的身体情况牵绊着。
注意陆江初或许是因为头疼而流的鼻血后,严嵇开始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