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与君阕 >第一百五十一章 耀武扬威
    “身为陈国臣子,不思尽忠报国,为君、为民做实事,成天就只知道钻营蝇头小利,莫非大人你百年后下去,有脸面见列祖列宗和你们的先帝?”谢松照在顾明朝身边站定,出言讽刺。

    温孤绛都突然又将短剑压进去了两分,杨夫人两眼翻白,温孤绛都厉声厉色的吼道:“废话少说,撤不撤?”

    朝臣低声支使顾长堪,“王爷,王妃可就靠您了,若是撤了,陈国就亡了!”

    顾长堪试探着往前走,江宁剑尖直指他的眉心处,“王爷,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顾长堪收住脚步,深情的劝说温孤绛都,“绛都,我之前确实做错了,我不该屠城,可当时我不知道你,要是我早知道自己会这么爱你,我绝对,绝对不会做出那样混账的事情!”

    谢松照嗤笑,顾明朝错开半步,站到谢松照身后,低声说,“要是你早知道会收我做你的徒弟,你当时会让我站那两个时辰吗?”

    谢松照无奈的笑了下,“你呀,这世上没有早知道,当时我在宫里看你的生平。耽搁得久了。为师给你赔罪。回去给你炮茶赔罪好不好?”

    顾明朝压着自己翘起来的嘴角,“回回都说炮茶,现在连个茶影子都没见到。”

    另一边温孤绛都听顾长堪的废话听得不耐烦了,侧头看着江宁,“过来帮我压着她。”

    江宁将剑压在杨夫人的脖颈上,“公主放心,这世上,我还没遇到过能在我剑下逃走的人。”

    温孤绛都回身,对着牵着惊鹊手的顾雨垣伸出手,“来,我抱你。”

    顾雨垣委屈的伸手,哭着道:“母妃……”

    温孤绛都走到宫墙边,“顾长堪,不要以为你虚假的爱意能打动人。”

    顾长堪捂着心口道:“温孤绛都!我他娘的窦对你掏心掏肺了!你为什么不相信!”

    温孤绛都淡漠的看着他,“因为我不是话本子里那些蠢货,不会喜欢一个践踏我的人。你那些虚情假意,去演给旁人看,不要来脏我的眼。”

    顾长堪几乎要哭出来了,“温孤绛都,你没有心吗?”

    温孤绛都将顾雨垣放在宫墙上,“我最后问一次,撤不撤。”

    顾雨垣害怕的抓住温孤绛都的衣袖,“母妃,母妃!我怕!我怕!”

    可是没有人关心他,惊鹊强忍着没有看他。

    顾长堪脸上的深情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暴怒,“温孤绛都!你要做什么?我为了你,杀了我的所有孩子!”

    谢松照像是被迫闻了一桶粪便,那人还问他香不香,给他恶心地不行,“顾长堪,要点脸,她让你杀了吗?恶不恶心。”

    顾长堪还要说话,温孤绛都直接将顾雨垣推出宫墙。

    “温孤绛都!你做什么?!”顾长堪峨山青筋暴起,江宁的剑堪堪抵在他眼前,不敢再上前半分。

    谢松照皱眉看着墙外的孩子,顾明朝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轻声密语,“这孩子本不该来这世上。现在去了,也算好事。”

    谢松照垂下手,“我没有想到她带这个孩子,是要杀他。”

    顾明朝微微挪动脚步,紧紧挨着谢松照后背,“不关你的事。”

    谢松照叹气,“我又不是圣人,哪能事事背负。这个孩子的存在,对于温孤绛都来说是煎熬,对他自己也是。”

    这边正叹气,那边宫墙边上顾雨垣死死拽着她的衣袖,稚嫩的哭声里带着绝望,“母妃,救我……”

    温孤绛都冷冷的看着他,“我要杀你,怎么可能救你。我不需要你这个流着他肮脏血脉的孩子。”

    顾雨垣似乎听懂了,他是不被母亲所期待来到这个世上的,他的存在是罪孽。紧紧抓着衣袖的手慢慢松开,小小的身影从宫墙上砸落。

    孩子幼小的身躯摔成了肉泥,脑浆混着鲜血晕开,地上血污一团,从上看下去,像是个肉饼。

    “温孤绛都!”顾长堪扒在墙上,看着下面的肉泥嚎叫。

    温孤绛都再次将短刀压进杨夫人的脖颈,“撤不撤?”

    “你别动!我们撤!我们撤!”杨大人急得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

    顾长堪反身扑上去,朝臣仓促伸手没有拉住他,顾明朝眼神凌冽,迅速将谢松照拽到自己身后,江宁钉过来的剑刚好钉进顾长堪的肩膀,顾长堪趴在地上,嚎哭捶地,“温孤绛都!你的心呢?!”

    温孤绛都冷漠的将刀压下去,杨夫人尖叫,“我们已经答应撤兵了!”

    顾明朝松开谢松照的手腕,谢松照捏着手腕道:“让他们把兵器都堆在一起,然后烧了。”

    慈盈宫外杨仲鹤等人与杨云阔留在身边的心腹相持不下。

    杨太后阖眼敲着扶手,“念一,换壶茶来。”

    顾哲安听着殿外的嘈杂不休,轻声道:“我始终不明白,我母亲待你……可谓是掏心掏肺,你为什么非要置她于死地?”

    杨太后冷笑,“掏心掏肺?呵呵……你的好母亲,将永祚帝给囚禁了,哀家被迫交出一具假尸体,好好的局势,就这么断送在了她手里。”说到最后,杨太后睁开眼睛,眸光犀利。

    顾哲安不敢置信的摇头,“怎么可能……”

    杨太后轻描淡写的道:“既然她杀了永祚帝,那哀家就让她陪葬。”

    念一端着茶壶站在凤座的屏风后,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一段往事——

    永祚二十六年春,那一年的春天,雪盖临淄,怎么都化不开。

    永祚帝暴毙,尸首不知所踪,杨云阔抓了太医院院首的家人,逼着他将一具形似永祚帝的尸身易容成永祚帝,将将安抚好了前面吵闹的群臣,杨云阔难得午憩片刻,元妃却突然来请她过去。

    漪兰殿内的地龙烧得闷人,元妃懒懒散散的坐在主座上,“妹妹,以后,又要委屈你在我之下了。”

    杨云阔蹙眉,“你又发什么疯?少给太子惹事。”

    元妃掩唇娇媚一笑,“妹妹,你以为,我身为嫡女,为什么要将后位让给你?”

    杨云阔走到她面前,端起茶盏就朝她脸上泼去,“我不管你又在跟杨家谋划什么,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只要本宫在一日,就绝不会让你去把持朝政。”

    元妃一改往日的温柔,狠毒的盯着杨云阔,“杨云阔,你能走到今天,全是因为你姓杨。”

    杨云阔转身,“本宫知道。但是本宫现在看到的,是百姓在世家的压迫下,无地无田,学子在世家的排挤下,投奔他国。如果再继续放任,你觉得,世家还有几年耀武扬威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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