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mio的计画,却不上报,被高宇维以「共犯」的罪名关押禁闭。
里奥不再过问柠檬的事。那声「坏孩子」后,他不再是柠檬的父亲,专心处理国家主义份子的活动;李晴炀、赖梓绫、江云
格、谢绿成立「消灭利维坦(destroyleviathan,简称dl)」计画,以李晴炀为首,四人一同负责柠檬之后参加忌妒派对的
一切事宜。
李晴炀、谢绿、江云格,他们三人年纪相近,很多时候都处在一块儿,感情好到圣诞节会一起玩交换礼物的地步。但因为柠
檬,江云格与李晴炀决裂,谢绿也与李晴炀翻脸。尽管高宇维说要维持友好,他们还是每天吵架,尤其是谢绿和李晴炀。
江云格的个性不容易和人起冲突,但谢绿并不然,尤其在面对李晴炀这个十几年的朋友时,她更不会收敛自己的脾气。谢绿因
为柠檬,与李晴炀大打出手好几次,要不是高宇维严格规定「杀成员者视同背叛」,李晴炀早已被谢绿砍死上百遍。
江云格不和人起冲突,不代表他想和李晴炀妥协。他背叛柠檬,却狼狈地想弥补与柠檬的关系。就算里奥已经放弃她,江云格
也不会置柠檬于死地不顾、眼睁睁看自己从小带大的女孩被李晴炀送到断头台上去。
江云格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可惜,柠檬完全不领他这个情。她和江云格,早在那通打小报告的电话时,就已经结束了。
杰森就是以前的她。
她就是以前的江云格。
因果轮回,何等讽刺。
◇◆◆◇
2170年1月17日,早上七点,仙境大楼
「……。」
2170年1月17日,早上七点。柠檬人已经离开了白色空间,她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四周散落着大家送给她的抱枕与布偶,犹
如刚从沉睡中苏醒的公主。
「……。」
前所未有的空虚感垄罩在她心上。柠檬昏了一个礼拜,这七天下来连个梦都没有,她就这样一直睡着、睡着,清醒之后,她便
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
她叫做柠檬。
她出生在一户普通的人家。
父母把她卖给了高宇维,使她三岁便加入神与畜。
她想要离开这里,可是大家不准。
江云格背叛了她,「里奥大哥」也用冰冷的眼神说她是坏孩子。
「……。」
就这样。
「爸爸」、「小羽」,以及她最重要的本名,全都从柠檬的记忆里消失了。名字是她与里奥的血缘象征,如今一切都化为无。
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
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却不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她的心只剩下恨,仿佛生来就为了恨而活。每条血管里的血液都恨着江
云格,也恨高宇维,恨神与畜的每一个人。
「……。」
可是,现在的她没有能力对付他们。
她感觉得出来,自己的身体十分虚弱。她赢不了李博洋,也赢不了「里奥大哥」,在高宇维面前,她就像个无能的废物。
怎么办?
该怎么做?
有没有什么方法,既能伤害到江云格,也能让高宇维困扰,又可以离开神与畜?
「啊,柠檬,妳终于醒了!」
坐起身的同时,谢绿人刚好走了进来,她用那好听的声音问柠檬:「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
柠檬的喉咙感到一阵干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只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并无大碍。
谢绿,神与畜第八干部,谢氏出生的千金,「天赋」是恐怖的爆发力,江云格的主人,有一个很麻烦的妹妹,脾气和耐心都不
好,刀法十分高明……
她在心里重新认识一遍谢绿,就像被病毒入侵过的电脑,重新审视自己现有的档案。当她知道谢绿是能被归类在「安全」的人
后,柠檬才放下心里的警戒心。
「那就好。如果不舒服的话,记得去楼下找派翠克喔。」谢绿说。
「……。」
「虽然尼可嫌到不行,但派翠克的医术其实很好。心情不好的话,也可以去找他聊聊天。」
「……。」
谢绿虽然在笑,但她心里其实非常担心。柠檬的眼睛无神到令人害怕的程度。她坐在那里不动,也完全不说话,犹如一个死掉
的人,只差没入棺而已。
「……。」
一直以来,柠檬都很认真地在扮演「里奥的女儿」的角色,如今「爸爸」这个角色消失,柠檬也失去了生存目标,怪不得会露
出这样的眼神。
谢绿不是不能体会柠檬的心情。如果她今天被里奥强制忘记高宇维、江云格,甚至神与畜的大家,她也会变成一具会呼吸的尸
体。如今这样的痛苦降临在柠檬身上,她忍不住感叹,命运为何总是这么残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
谢绿脑中突然闪过她小时候读过的一首词,虽然在描写一名为情所伤的女子,但也莫名适合现在的他们。
人生若只如初见。是啊,如果一切都像刚认识那样的美好,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柠檬还是里奥的女儿,江云格还是柠檬的大猫咪,李晴炀还是他们的好朋友,柠檬还是他们的乖孩子。
大家的心都变了。就像她和谢颐,谁都无法再回到以前最美好的时候。
「柠檬,如果身体觉得可以的话,就到楼下找我吧。」
虽然不舍,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现在的谢绿只想用公事麻痹自己,于是一脸认真地告诉柠檬:「妳还有忌妒派对的任务,
别忘了。」
「……?」
柠檬突然睁大眼睛,面无表请地看向谢绿。
「忌妒……派对?」
「嗯,宇维少爷给妳的任务。」谢绿皱眉,不可置信地说:「不会吧?妳忘记了?」
「……。」
里奥没有改过这方面的记忆,柠檬当然记得忌妒派对的事,只是在这之前,她都没意识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