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可鉴人的青石地板上,满满散落着被轩辕飏自御案上怒极挥落的奏折,不远处,颤巍巍的跪着两人,他们一个是主管禁卫军的禁军首领杜奎,另外一个则是内侍总管庞海。
上方龙椅上,轩辕飏正襟危坐,眸光冰冷慑人
自他登基以来,庞海边随侍在侧。
于他,他信任有加
是以,昨夜,他才命他去天牢送轩辕煦最后一程
但,就在今晨早朝前,他才得到消息。
庞海,被迎霜迷晕,更被盗去可以进出天牢的令牌,而本该关押在天牢里的轩辕煦,则早已不知所踪。
他本着不可养虎为患的道理,欲要先下手为强,除掉轩辕煦,却不想最后关头功亏于溃
如今,轩辕煦若活,他日,必成大患
这,让他怎能不怒
“奴才死罪,请皇上重罚”
庞海偷瞄轩辕飏一眼,却与他阴鹜的视线相对,心下一哆嗦,他忙低下头去。
“罚你朕当然要罚你不过不是现在”冷哼一声,轩辕飏对边上的杜奎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闻言,杜奎心下一紧,拱手回道:“启禀皇上,臣下查明,王爷一行,于今日一早手持皇上令箭离宫,眼下恐怕早已离了京城”
轩辕飏眸色一冷,视线阴森的扫过庞海。
此刻的庞海,噤若寒蝉,早已冷汗涔涔。
迎霜对皇上的心思,他比谁都清楚。
因此在昨夜迎霜自告奋勇之时,未曾多想。
可,要命的是,她居然拿着令牌,从大牢里劫走了昶王
如果皇上得知个中真相,他的老命,只怕也就到头了。
“杜奎”抬手狠狠的拍击在御案上,轩辕飏的眸底,如万年冰川一般,被冰雪倾覆。“朕命你追绞昶王,见者格杀勿论”
“臣下遵旨”
随着他的旨意,不管是杜奎,还是庞海,皆都轻轻一颤
杜奎退下许久,轩辕飏的脸色都不曾好转。
时不时抬头偷瞟两眼,庞海皱紧眉头,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昨夜,迎霜找你时,可说过什么”
许久,冷冷出声,轩辕飏阴冷的目光,让庞海心下骤紧
垂首摇头,庞海低声回道:“她只与奴才说了些嘘寒问暖的话。”
昨夜之事,只能烂在他自己肚子里。
精明如庞海,这等浅显的道理,又怎会不知
轩辕飏轻皱了下眉头,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一点前兆都不曾有过么”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问话,又似在兀自低喃,使得庞海一时不知该不该接话。
“庞海”
沉寂片刻,轩辕飏再次出声。
“奴才在”闻言,庞海慌忙应声。
“去初霞宫”眸光一闪,轩辕飏长身而起。
不等庞海应声,便听外殿唱报声起
皇后娘娘驾到
“臣妾参见皇上”
于近前对轩辕飏福了福身,纳兰煙儿面色透着几分难看。
想来,她该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轩辕飏作势扶了她一把:“皇后怎会这个时候过来”
“皇上要去初霞宫么”黛眉紧蹙,纳兰煙儿凝向轩辕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