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拍着纳兰煙儿纤弱的背脊,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样子,轩辕飏眉头紧锁着,对太后和轩辕煦纷纷拱手:“今次是母后的寿诞之日,各宫的娘娘都在,煙儿如此,着实让众位娘娘扫兴,依着儿臣之见,还请母后和皇上恩准儿臣带煙儿一起到偏殿暂歇。”
闻言,端木暄隐于面具后的眸子,不禁微微一眯。
边上,太后不待她和轩辕煦开口,便已然点头:“去吧,待会儿太医到了,哀家命他到偏殿诊脉便是”
“太后”
直觉告诉端木暄,轩辕飏和纳兰煙儿该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但,红唇轻启,她刚要说些什么,便见殿外当差的小太监疾步而入,且还一脸惴惴不安的神情。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仇御风在外求见”
闻言,端木暄心下一凛
哥哥
消失数日之后,他此刻过来,又所为何来
“仇御风”
笑呵呵的,看向仇婉若,太后问道:“这仇御风,不是惜嫔的兄长么就不知这会儿子过来,所为何事”
此刻,仇婉若的神情,与端木暄的神情,几乎同出一辙
若说过去这些时日,端木暄在找仇御风,那么她找仇御风,已然都快要找疯了
要知道,自上次与她将话挑明之后,她便再没见过仇御风了。
可,即便如此。
此刻太后相问,她又不能不答
轻轻的,站起身来,绝色的面容上,牵出一抹干笑,仇婉若对太后垂首恭道:“哥哥这人,平日里大江南北的闯荡迂回,得了不少的好东西,想必这回该是知太后寿诞,要与太后送份薄礼吧”
“既是如此,便宣他觐见吧”
淡淡的,看着仇婉若,轩辕煦语气轻柔的对小太监摆了摆手。
小太监出去通传之时,轩辕飏已然扶着纳兰煙儿自宴席上起身:“臣先带煙儿到偏殿”
恭敬的,对轩辕煦和太后施礼之后,轩辕飏转身便扶着纳兰煙儿向偏殿走去。
“等等”
微迟疑了下,端木暄侧身对迎霜道:“齐王妃身子不适,她却只带了一个丫头进宫莫兰,你且随齐王和齐王妃到偏殿侍候”
琥珀色的双眸中,眸华微闪,轩辕飏与端木暄的视线在半空相交
首先别开视线,他低声回道:“谢皇贵妃体恤”
语落,他再次抬步。
在迎霜离开之际,端木暄以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轻道:“看好了他,今日他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在偏殿里。”
眉心一拧,迎霜会意颔首,旋即跟去了偏殿。
回眸,望向大殿门口。
端木暄的心,再次忐忑起来。
方才,那小太监进殿时惴惴不安的神情,可皆都看在眼里。
就不知,在今时今日,她的哥哥,到底要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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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仍旧戴着银白色的面具,与之以往,并无太大不同。
但,待看清了他欣长身形后,几人一起抬进大殿里的东西时,整个大殿里,不禁响起一阵抽气声
“大胆仇御风你这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第一个暴喝出声之人,是刘姑姑。
随着她的一声暴喝,殿内众人神情各异
面色瞬间冷凝,轩辕煦冷眼瞧着仇御风,和他身后的棺材
没错
今日,太后寿诞之时,他竟然带着棺材出现在了太后宫中
“哥哥”
怔怔的,整个身子都僵直起来,以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轻喃着,看着大殿上的仇御风和那口血红色的棺材,端木暄的心,一直都在往下沉。
今日,单他在太后寿诞之日送上棺木,便已是死罪了
“哥哥”
眸中满是惊疑,仇婉若檀口微噏,亦是怔怔的凝望着立身于大殿之中的仇御风
“各位娘娘都不要误会”
仇御风的唇角,绽放出一抹冷然的笑意,仇御风轻抬手中碧玉箫,敲打着伸手的棺材:“这口棺木,是仇御风,为自己准备的。”
“仇御风”
面色冷凝,太后一脸不快:“来哀家的初霞宫,你与自己准备棺木作甚你可知单你如此,哀家便可取了你的xing命”
在宫中,纵使死了宫人,也是不能使用棺木的。
且不说这棺木是为谁准备的。
单单在她的寿宴之时,仇御风将棺木抬进了初霞宫,便是对她的大不敬
“好一句来初霞宫,我准备棺木作甚”
看了太后一眼,仇御风语气哂然,轻轻转身,与端木暄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他眸光一闪,看着殿内众人,“今日我仇御风,在这里,我赌上xing命,与太后一问”
闻言,太后的神情,不禁微微一滞
“你想问太后什么”
话,说出口时,端木暄才惊觉自己的声音,竟然颤抖的厉害
她怕
怕自己的兄长,在一问之后,会丢掉了xing命
面对她的出言相问,仇御风并未回答,而是直直的望向轩辕煦。
“皇上,仇御风大逆不道,对太后不敬,该立即打将出去”刘姑姑出声,疾言厉色的直指仇御风。
沉寂许久,终是开口,轩辕煦语气冷沉道:“既是,你愿意赌上一条命,朕便容你一问”
“谢皇上”
对轩辕煦恭了恭身,仇御风悠悠抬眸。
“我要问太后,为何善无善报只一夜之间,我家人全都被长公主诛杀,落得个被一把火焚烧殆尽的凄凉下场”目光之中,血色火光弥漫,好似回到那夜灭门之时,凝望太后,仇御风抬手揭下自己脸上的面具,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道:“难道只是因为,七年前,我妹救了皇上一命,而皇室之人本就是恩将仇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