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倾天下,烙骨若 >第448章 来打地铺
    她选择离开客栈,去南宫心身边伺候,栗惜放心不下她,愿意跟她一起离开,小越的母亲在听她说了之后,便愿意跟着南宫心去了。

    翠蕊年龄小,一直跟小越的母亲走的亲近,她走,翠蕊也要跟她走,南宫若自然应允,多一个人在南宫心身边,她自是也放心些。

    窗帘掀开的一角透进来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萧墨看过去,白皙的脖颈在月色下似是镀了一层朦胧的光,美好而又圣洁。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移开了目光,只是刚移开,又不自觉的看了过去。

    阙衣几人候着,给她早已备下热水,忙碌了一天,泡在热水里,四肢百骸都得到了放松,她舒服的闭上了眼。

    自从她跟南宫心的铺子里制成了新的内衣,她晚上睡时,就贴身穿了件舒适的长裙,这也是南宫心给她做的。

    各色俱全,都是选了最好的料子,柔顺贴身,非常舒适。

    她刚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就听到外面有开门声,她眉头一皱,裹紧了被子,暗卫们都在暗处守着,这大半夜进屋不敲门还能有谁!

    “有事吗?”南宫若用被子把自己裹严实了坐在床上,不悦的看向萧墨。

    只是看到他手里的被子时,她愣了愣,“你做什么?”

    萧墨在她床前的地上铺起被子来,回答她道:“怕你消失。”

    他很快就铺好被褥,席地而坐与她对视。

    “没有可能会忽然消失的,我跟你说过这件事。”南宫若一个头两个大,没有这样盯人的好吗?

    “世事难料,自己守着总归才能放心。”萧墨的眼神黯淡,他是真的怕一朝醒来,他彻底找不到她,那种恐慌让他根本不能冷静的独睡。

    南宫若被他的眼神触动,可还是强硬的表示自己的决心,“卧榻之下岂能容他人酣睡?你睡这里,严重影响到我休息……。”

    “我没有恶习,不会吵到你,你心无杂念,有我无我,又有何区别?”萧墨的眼神此刻非常的真诚,就好像一个无辜的孩童。

    好像就在说,你对我没有男女之情,又何需担心我睡在地上?

    南宫若磨了磨牙,裹着被子倒头朝里侧睡,初时她还有些气,可转念一想,如果换做是自己,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来自另一个时空,她又会怎么做呢?

    也会担心那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忽然消失的吧!一觉醒来,却再也找不到。

    他大概也是这样的想法,才这么怕失去,她自己就能保证真的不会再穿越回去吗?她不能。

    这么一想,她心中的气也消了一些。

    “气我吗?可是我不敢赌,赌那一点点可能,再等等我好不好?”

    萧墨的声音很低,有着请求之意,也在做脆弱的解释。

    “让他们能坐稳朝堂,百姓们的生命不再被漠视,能撑起霆黎,不畏权贵,我就随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南宫若身子一僵,他们是指萧旭他们吗?他是要放下这些年他辛苦建设下来的功绩,助他们登上那九五之尊之位?

    “萧宇对皇位从来都不曾有过想法,虽然他比较合适,萧旭优柔寡断,又易被蒙蔽双眼,看似处处权衡,处处平衡,实则没有一处做好。”

    “萧瑾被他保护的太好,看不清那些虚假表面后的真相,他倘若为君,不是昏庸便是如同父皇那般猜疑。”

    南宫若涩声问道:“那你呢?”

    你不适合吗?她想问,却没有问出口。

    “我只能要你一个,太贪心可不好。”她来自异世,如果他为君,难免会因为忙于朝政而与她分开一些时光,可他又如何能保证,在他被耽搁的那一会儿,她是否不会消失。

    不为君,他便能时时守着她了,这也算是他的私心了。

    贪心!南宫若眼角酸痛,怎么就贪心了呢?

    他生下来就是嫡长子,自幼便被当储君培养,他年幼的苦痛跟辛酸皆是父母所为,他十岁便上了战场,几经生死之际,谁曾想过他能活到今时今日这般地步。

    只是后来皇帝忌惮他,不愿他做储君,便处处打压他,可这所有的功绩,都是他一刀一剑自己挣的,他就半点不心疼以前的自己吗?

    就算为君,也是他该得的,怎么可以因为她就不要了,她尚且能不能活到明年都是两说,这个笨蛋!

    压下心底的闷痛,她沉声开口,“萧墨,你不用做这种选择,如果我也爱你,你的放弃对我而言是一个沉重的枷锁,会让我觉得自己亏欠你很多。”

    “我不爱你,你的放弃是沉重的负累,你做的选择……。”

    “不是选择。”萧墨打断了她的话,她听到了一丝动静,他应当是坐起来了。

    “你跟天下不是二选一,我要的只是一个你。”

    南宫若原本想要转过身去的想法彻底湮灭了,她何德何能,能与天下相比,又值得他只选自己,此刻的萧墨是她不能,也不敢去面对。

    紧紧抓着被子没再说一句话,她没说话,萧墨也没再开口,但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即使透过黑暗也能紧紧锁在自己身上,仿佛移开她就会消失一般。

    次日她醒来的时候,看见地上被子已经收起来了,萧墨大概已经上朝离开了吧!她竟连他何时离开都不知道。

    她掀开被子坐在床边,她不是自欺欺人的性格,也不会去幻想昨夜是一场梦,他怎么可以……他怎么没走?

    她还在走神,当萧墨自一旁出来的时候,看到他人,她愣愣的问他,“你怎么……。”

    还没说完,发现萧墨看自己眼神不对劲,她扯过被子就把自己包起来了,她竟忘了,心儿给她的睡裙是现代风,而她里面没穿内衣,透的有些厉害,这跟没穿衣服站在他面前没什么区别。

    她脸烧的厉害,有些恼羞成怒,“你不是要上朝吗?为何还没走?”

    “我……我把被褥收起来,现在也还不晚,那我先去上朝了。”萧墨有些无措,她似乎生气了,他不免有些担心。

    他一出去,就看到外面整整齐齐站着的阙衣,齐岩等人。

    “参见王爷。”他们恭敬的一如从前,但仔细听,还是能听出来他们声音有些激动,只是都低着头遮掩着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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