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就算啦…”
“一句戏言而已，古玩行走眼那是家常便饭，就算你把钱转给我，老夫也受之有愧！”
银行卡被限制额度，导致破烂张鼓捣了半天手机，也没转出去半毛钱。
“哼！”
“小爷向来一言九鼎，一诺千金，既然赌了，那就愿赌服输，别说二十万，就算二百万，我也照给不误。”
大气凛然的老苏眯缝着眼，就等着他这么说，两人相识已久，脾气秉性都了如指掌。
“够爷们，不愧是传奇的破烂张。”
“等着我，小爷去银行给你取现金。”
“我也陪你去吧……”
财神爷无辜的神情望向他。
“去个屁，你就是搅屎棍，别尼玛跟着我，看出来你不早说，害得小爷白白损失了二十万。”
走出聚宝阁的破烂张回头啐道，毕竟现在的每一分一厘都至关重要。
“关我什么事，是你愿意赌的，再说我也提醒你啦…”
摊了摊手的老财神一脸懵逼，原地打转的愕然无措，也曾善意提醒，怎奈破烂张不听，所以受了埋怨，他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坐吧，要不然咱老哥俩喝点！”
这也是老苏的精明之处，他留下老乞丐作为证人，也就不怕破烂张一去不返。
“有菜吗？”
财神爷一听有酒有肉，瞬间喜笑颜开，烦心的烂事都通通抛到脑后。
平时就爱喝两杯的老苏，因此店里总是备着下酒菜。
风干鸭、酱牛肉、盐焗花生米、又拍了一盘黄瓜。
“老哥哥，您是哪年的？”
“我……我……我…”
财神爷支吾了半晌，愣是没说上来，不是他故意拖大，实在是光阴飞度，岁月蹉跎。
“反正你没我大，叫声哥你不吃亏！”
“哈哈…既然如此，那就干一杯吧。”
三杯猫尿下肚，财神爷抓耳挠腮，感觉头痛欲裂，浑身燥热。
鸡贼的老苏一见火候到了。
“听说破烂张又站了起来，有这事吗？”
醉眼迷离的财神挑了挑眉。
“那还有假，日进百万，我亲眼所见。”
“我听说他斗宝夺魁，看来此言非虚，但我就纳闷，他是怎么发现马扎里的佛骨舍利？”
“哼，这可不好说，但奥秘我知道。”
“老哥哥一看就不是凡人，想必也有过人之处，要不您给讲讲。”
财神爷被夸的五迷三道，把酒杯一放，自从被贬下凡以来，他就没听过一句夸奖，戴高帽不单对人奏效，对神也一样。
“这世上，并非你所见所想，奇人异士，机缘巧合，都能改变一个人的际遇…”
“今天爷爷高兴，把天大的秘密告诉你，你听好了！”
老苏善于察言观色，这也是他从科员爬上局长的窍门之一。
破烂张是人精，为何会跟老乞丐厮混，这也是老苏纳闷的地方。
“我其实是财神爷！”
老苏闻言，一口酒喷了财神爷一脸，他以为其中有什么门道，不曾想，一派胡言。
“这算是喝狗肚子里啦，白瞎了我的陈年佳酿。”
“你说啥？”财神爷瞪大了眼睛。
话音未落，破烂张推门而入。“给你，这是二十万现金……”
老苏是见钱眼开的主，哪有空搭理满嘴跑火车的落魄财神，放下雕刻山水纹的木质酒杯，接过一袋子现金道。
“言出必行…”
“令老夫佩服得五体投地！”
“行啦！”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份大礼咋样，小爷告诉你，我是故意数错的，明白吗？”
但他说完，却被饭桌上的一对酒杯所吸引……
“我说你俩也不嫌埋汰，有玻璃杯不用，在哪弄的破杯子喝酒。”
老苏听后冷哼一声。
“破杯子？”
“哼！”
“破杯子能带香味吗？”
这是一对沉香雕刻的山水纹杯，造型充满文人雅趣，杯身四面浮雕山涧松林，雕匠仅以景物大小，营造出画面的空间感，山棱、瀑布线条流畅，松叶雕纹细腻，意境悠远，大有隐士之风，十分古朴。
除外形精致，沉香的油脂充沛，因常年使用盘养，色泽深沉内敛，嗅之清香扑鼻，芬芳袭人。
大块的沉香产量稀少，清代用沉香制成的器物十分难得，此杯不仅以上乘沉香所制，木质坚硬厚重，杯内又镶以纯银做胆，令此物弥足珍贵，收藏价值更盛。
破烂张拿起杯子闻了闻，急忙又放下，他怕打草惊蛇，引起老苏的注意，进而话锋一转。
“久闻苏老收藏颇丰，今日一见，果然让人耳目一新。”
“但是……”
老苏是急脾气，见不得他磨磨叽叽。
“别老但是但是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知道你最近挣了点零花钱，那也用不着跟我这充大辈。”
“哈哈…！”
破烂张撇了撇嘴，讪笑两声。
“就算百子图是一百个童子，那又如何，古玩讲究一个真、精、新，你的珐琅彩灯笼瓶是老胎新画，虽说构图巧妙，拿着玩还行，但不算是古董。”
“放屁，放你丫的狗臭屁，你才玩几天，爷爷我入行时你还撒尿活泥呐！”
气的老苏青筋暴起，怒不可遏。
“今天你要不把话说明白，别怪我跟你翻脸。”
“至于吗，都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吃完最后一块鸭肉的财神爷，站了起来。
“老登没你事，你给我坐下。”
两人异口同声，指着财神的鼻子啐道。
老苏骂完点燃手中烟。
“既然你一而再再而三，诋毁我的藏品有问题，那好，咱们在赌一局如何？”
此话正中破烂张下怀。
“怎么赌你说，我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