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是从上面摔下来的,”苏也比周游要冷静的多,她慢慢的理清了些头绪:“一定是在和陆澄蒙争斗的时候是陆澄蒙”
就像是回答苏也的推测,陆澄蒙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他站在还倒在地上的路西冯的身旁,眼睛却是看着周游等人。
“你对他做了什么”苏也站起身对陆澄蒙怒道。立场不同,争斗在所难免,但是,只要分出胜负不就行了吗就算再势不两立,取人性命或丢了性命也是在修习者在修习对阵之时就有的觉悟。可是这等虐杀又算是什么
“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做到这种地步”苏也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登时不能忍耐地咬了牙道。
陆澄蒙却不动声色的等苏也吼完了,才淡然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你们可以自己问问付东流禁药岂是能当糖豆吃的”
“禁药”想起陆澄蒙和付东流在之前的交谈,苏也不由一愣。
“啊小也,你那里还有什么药吗”周游突然惊呼道:“不管什么药,给领导用了,快,快”
苏也低头看去,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个踉跄。只不过跟陆澄蒙说句话的功夫,只见付东流满是鲜血的脸上,竟起了变化:他两腮上的皮肉,竟然分解成一块块的,扑簌簌掉落下来,顺着他的脸颊滚落地上,登时化成了一滩腐水。
“怎么会这样”苏也还从未亲眼见过这样诡异又恐怖的景象。就在自己面前,一个正常的人就这样一步步,无可阻挡地变成了骷髅
“为什么为什么领导啊,不要这样”周游看见苏也的样子,知道她也是无力回天,心中顿时慌乱如麻,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澄蒙看着眼前景象,眼睛里仍旧没有任何的波动。他只是用一贯的低沉声音低语道:“幻戏丸果真一场大梦幻,痴人只能说梦,慧者却只愿长梦不醒”
程松阳歇够了,也从他藏身的角落里站起了身来,高声叫道:“五哥,还跟他们磨蹭个啥,痛快了事完了”
陆澄蒙却动也未动,更别说回答他了。程松阳悻悻,遂把注意力转到了路西冯身上。只见这大歌星受咒术的突然爆炸波及,被摧倒在地,跟付东流相比应该是没怎么受伤,但他却也不起身,只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周身哆嗦着,好像很冷的样子。
“这都搞什么搞”程松阳莫名其妙。
路西冯不睁眼装死,可濒死的付东流却猛然张开了眼睛。确切的说,是他的眼皮脱落了,毫无保护的眼球直勾勾地定在了正抱着他的周游脸上。
周游从没有想过会有一天自己会看见这样“苗条”的领导。付东流皮肉尽脱,只剩了内脏还在兀自运转着,但这一运转过程,很快就会随着血液的流尽而终止。毕竟,皮肉都脱落了,那上面的血管,掉的掉,断的断,鲜血四处喷涌,无论周游和苏也想什么办法,都无法阻止这个残忍的过程。
付东
“对对不起我只能帮帮到这儿”付东流断断续续的从喉咙来挤出几个音符,从他已经没有嘴唇的嘴里冒出来时,几乎已经不可辨闻。周游费了好大的功夫,总算分辨出了这几个字。
周游顿时再也无法忍受,眼泪夺眶而出:“领导”
付东流喉间嗬嗬两声,再也没有了声响。他的眼球,内脏,似乎就在这个瞬间,呼啦啦化成了腐水,迅速流到了地上,只剩下一副被未干的血和腐水染的斑驳的白骨架半卧在周游的怀里。
苏也擦了擦眼泪,对周游道:“小游,咱们还有任务别让领导失望”
“嗯”周游小心的吧付东流的骨架放在了地上,也站起了身来。
他们两人并肩站立,面对着陆澄蒙。在陆澄蒙的身后,是似乎又陷入了休眠的路西冯。
“你们还不醒悟吗”陆澄蒙看着眼前明显红了眼的两人,带了些不知是恐吓还是劝说的况味,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非要硬拼的话付东流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正是。付东流是为了牵制陆澄蒙,为了保护周游和苏也,才会所以,这足够成为理由,成为周游和苏也继续履行他们责任的理由,而不是退却的理由
周游和苏也二人也不答言,只是默默的在手上摆出了进攻的架势。陆澄蒙看着眼里,不由微微摇了摇头。
“我就说你这是白费劲儿,”程松阳在一旁啰嗦道:“仇人怎么会听你的话老五,拜托你有点儿自知之明吧就算你不清楚自己立场,也要明白些自己在人家眼睛里是什么样子的好不好”
陆澄蒙回头看了程松阳一眼,眼神里全是“你算老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意思。
程松阳好像看透了陆澄蒙的心思,他嗤的一笑,道:“我是不会你们说的那些术法,可你别忘了,你刚才真气受伤,诱发隐疾,可全是仰仗着我给你的药,你才能重新站在这里这一点,希望你不要忘记了”
陆澄蒙深深看了程松阳一眼,依旧不发一言,只一挥袍袖,带出的真气,将跳上近前的周游和苏也两个人推出去了三丈远
周游好像失去了痛感,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真气凝结,在空中又写出一个龙飞凤舞的金字来,猛然向陆澄蒙拍了过去:“灭”
这是字流里能杀人的招式了。灭者,灰飞烟灭是也。
苏也更是早早稳住身形,趁着周游写出字流的功夫,数定脚步,手上结印,用她最快的速度,结出一个“冶炉之阵”来,真气下彻地表,竟是从地下闪电般地冲向了陆澄蒙,将他围在了中间。
“冶炉之阵”顾名思义,将会使人如身处炉火之中,身形神志乃至真气都会被此阵炼化一空
这两个人,竟是都动了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