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人人都爱马文才 >251.借腹生子
    身为士族, 别的本事没有,看人的本事倒是家传,即使是“惹事”,也得看对方能不能惹。

    也不怪他们狗眼看人低,实在是马文才一行人实在太“非主流”。

    马文才自是不说,他遮挡朱砂痣的那枚系带已经让他无数次被人当成“将种”;傅歧大大咧咧惯了,人高马大, 又和马文才站在一起,看起来也像是将种。

    徐之敬不用说, 他已经被除了士, 连丝绢都穿不得, 如今一身布衣站在几人身边, 哪怕身边有刀兵站着, 看起来也只像是个管事, 不像是主人。

    至于孔笙,属于丢在人堆里都没什么存在感的“老好人”, 褚向面相虽然艳丽,可那架势一看就是个平时被人拿捏惯了的

    遇见这样乱七八糟的“同辈”, 恰巧是正春风得意的时候, 又是恨不得所有人都退让的年纪,自然而然就生出了事端。

    可听到对方也是“天子门生”, 这几人悚然而惊。

    “你们也是”

    桃花眼看了看身边的同窗, 不确定地问。

    “敢问诸位是”

    “我们是会稽学馆的”

    他们要只是油嘴滑舌而已, 傅歧还会高看他们几眼, 结果也只是看家世认人的怂货,他也就不想再和他们磨蹭,不耐烦地说。

    “你们是吴郡学馆的以后说不得还要一起进出,何必这样剑拔弩张”

    孔笙抬头看了眼官船边押送的那艘船,明显是几人的家族保护官船所派,和解道:“你们给褚兄道个歉,这事就算了吧。”

    吴郡学馆的几人皱着眉头看着褚向,希望他能主动说不需要道歉,就此将这件事揭过,毕竟刚才被那样侮辱他都不说话,显然是个好拿捏的性子。

    可惜原本性子懦弱的褚向此时却硬朗了起来,虽然看起来很像是下一刻就息事宁人的表情,但马文才和其他同窗们没开口,他就也跟着沉默。

    “我们走吧。”

    桃花眼身后的一个士子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先离开再说。

    这群人看起来鲜衣怒马,事实上若真是这样的家世,也就不会去读五馆了。

    几人出身都还不错,但也就和会稽学馆的顾烜、魏坤之流一般,属于分支里不起眼的“别堂”,只有个名头好听。

    若真是顾、陆这样的出身,这时候早就坐在国子学中,哪里会和庶人争什么“天子门生”。

    马文才几人再怎么不济,最初也不是以五馆学生而是以贺革“入室弟子”的身份投入贺家门下的,和这种到处找门路求出身的士族比起来,说不定门第还高出一截。

    那桃花眼被同伴拽了几下,没撑住面子,依言就要离开。

    可惜面前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是马文才。

    “这位兄台,还没告知尊姓大名。”

    马文才也不为难他,嘴角还噙着一丝笑容。

    只是那笑意看起来,比指着他们鼻子破口大骂还让人难受。

    “吴郡学馆,张骋。”

    这叫张骋的桃花眼看了眼马文才,没问马文才,倒扭头看向褚向,问他:

    “他叫什么名字”

    这人怎么回事

    是断袖吧一定是断袖吧

    傅歧脸色怪异地看着张骋,不止是他,就连张骋身边几个同伴都诧异不已。

    “我是会稽学馆的褚向。”

    褚向终于开口说了话,那声音绝对不会被人当做是女人,也引得张骋一脸失望的表情。

    “阳翟人。”

    阳翟褚氏在本朝受到皇帝忌讳,但这种忌讳并不放在明面上,在士族之中,褚家的门第却是清贵至极。

    褚氏屡代有男儿出仕为名臣良相,女儿也不乏为贤后贵妃的门第,说若起门第和出身,母亲甚至是皇族的褚向当为所有人之中最清贵的。

    至少那几个还有心惹事的听了褚向的来历,当场就哑了火。

    这一场“纷争”就因为互相自报家门而不了了之,士族吵架都要顾及门第和脸面,反倒没有平民吵架来的痛快。

    这码头旁一群人见没什么热闹看,顿时鸟兽散了。

    唯有徐之敬看着那频频回头的张骋,一脸不屑。

    “那人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以后在建康见了他,躲着点走”

    他嘱咐褚向道。

    “吴郡学馆连这样的人都能入选,可见吴郡这几年也没什么能人了”

    见此事解决的还算圆满,徐家的刀兵和下人们也松了口气,继续叙旧的叙旧,递东西的递东西。

    但出了这么一出,徐之才深刻的感受到庶人在这个世道生存的不易,恨不得亲兄弟把家里所有刀兵都带上。

    还是徐之敬死命推辞,这才只带了两个刀兵,又点了两个从小在家里伺候他的药童,一起四个人跟他去建康。

    就在徐之敬和徐之才兄友弟恭的时候,马文才一直在等的信件也被送到了。

    因为之前在丹阳养伤的是“被烧伤的祝英台”,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祝家也在丹阳留了不少从人,这飞鸽传书,便是从祝家在丹阳的从人手中拿到的。

    拿到信之前,马文才估摸着徐之敬制出来的药应该也派上用场了,这信应该说的是这个事。

    可等真打开信函,饶是马文才沉稳过人,脸色也难看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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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蜡丸丢失,九娘待嫁”

    在心中默念着信上的字,他咬着牙,用吃人的目光看着面前祝家的从人。

    “你们祝家,是不是故意坑害我”

    别院。

    “我只问你最后一次,那枚丹药和十枚血鳔去了哪里”

    祝父用吃人的目光看着面前的祝英台。

    “你可知道,那是家里付出极大代价,为你找的退路”

    为了从这局中脱身,他们祝家庄不但将把柄自己送到马文才手中攥着,更是小心翼翼地在刀尖上跳舞,不得不左右逢源。

    唯一的希望,也还是画饼充饥的那张饼,只要马文才撒手不干,他们一夜之间就能打回原形。

    祝英台哪里敢说将装病的药给了梁山伯,一旦说了,梁山伯就活不了了,祝阿大也活不了了。

    她只是咬紧了牙关,死活都不开口。

    “英台,这时候不能任性,那官媒明日就到了”

    祝英楼专程来别院一趟,就是为了安排妥当接待“使者”的,如今见妹妹这边丢了蜡丸和血鳔,恨不得赶紧回庄里将母亲接来,好安抚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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