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上的念奴早已伤心欲绝,她万万没想到,夜鹰竟然会将她卖到这个地方。
她不敢说话,心里似乎还有一丝期待,她认识的夜鹰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是那么的深情,对羞花又是那么的专一,不会做出这种令君子不齿的事情来。
夜鹰面色极冷,将她粗暴的放了下来。念奴不知所措,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啊”
念奴摔了一跤,本能的发出一声闷痛声。
这下,整个花厅所有的人都齐聚朝这边望来。纷纷望着地上狼狈的念奴,她像极了一只害怕的小鹿,面无所措的单纯表情无端的让人忍不住怜惜。
“应该还是,妈妈要是信不过,可以自己找人验。”这是夜鹰毫不留情的话。
万花楼的妈妈像是打量一件货物,一般的打量着念奴,她弯下腰伸出手捏起念奴的下颚。
“瞧这脸蛋儿,最少也得值个十两银子,看这皮肤水嫩的哟,守宫砂还在呢”
老鸨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念奴刚刚摔了一跤,裸露的手臂袖子还未扯下来,一颗明显的朱红色的守宫砂印在老鸨的眼睛里。她像是看到了源源不断的钱财一般兴奋。
夜鹰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看着地上的念奴,他终究有些不忍。
不过为了羞花,他还是压抑住了自己内心的怜悯。
“这样好的货色妈妈我给你二十两。”老鸨倒也爽快。
夜鹰出其不意的嘲讽道,“就她还能值二十两银子”
老鸨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夜鹰是嫌钱少。她眼珠子一转立马加价。
“这样把爷,我再给你加十两银子,一共三十两银子,再也不能多了”
夜鹰冷笑,瞥了一眼地上的念奴。
“我看一两银子还差不多,不过爷今天心情好,一两银子爷也不想要了,这个女人送给你”
“什么”
老鸨随即张大嘴巴,惊讶得闭不拢嘴。
“你不想要不想要我换下一家了”
夜鹰立马上前一步,将地上的念奴拉起,他小声的在念奴耳边问上了一句,依旧是那句话。可是念奴还是倔强的盯着他,咬着牙摇了摇头。
夜鹰拽着她就要往外走,他想,把她送到另一家青楼。
或许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看到念奴狼狈的那一刻,那双单纯的眸子,深深的牵引着他的心。
只是他不愿承认罢了。
老鸨连忙一个侧身,挡住了夜鹰的去路。
“爷,这人我想要既然爷诚心实意的将人送给妈妈我,不如,爷留下来喝杯薄酒,在万花楼的姑娘,今儿爷只管挑,妈妈我请客”
老鸨是个会做生意的,她怕日后夜鹰反悔,自然要许诺一点好处。
没想到夜鹰答应了。
他故意露出牵强的笑容,“如此,那我就多谢妈妈美意了。”
老鸨一脸笑意,“爷哪里话快请爷去雅间姑娘们,快来陪着这位爷”
终于将夜鹰请到了二楼,他没有回过头去看念奴一眼。在二楼这个雅间内,起身站在栏杆边上正好可以将下面话花厅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楼下念奴极其无助,惊恐的望着四周一句话都不敢说。
很快,老鸨让人将念奴带下去梳洗一番。夜鹰暗自有些担心,却还是强迫自己稳坐在这里喝酒。
周围的两名姑娘时不时的贴了上来,可是见到夜鹰依旧冷着脸如此不近人情,两个姑娘也只能敬而远之。
夜鹰不耐烦的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喝酒就行了”
两个姑娘只能起身离开雅间。
不知过了多久,他喝的有些多,听着楼下的一片不寻常的喧哗。他微醉的起身,拿着酒壶站在栏杆边上。
“各位老爷少爷们,今儿我们万花楼来了一位新的姑娘,这位姑娘呀,可是美若天仙,水嫩的很呢各位爷们,要不要见见呀”
随着老鸨的吆喝。所有人停止了喧哗,齐刷刷的朝着老鸨这边的舞台看过来。
一名油头肥脑的中年男人嚷嚷道。
“妈妈呀,什么样的美人儿快带出来给我们大家伙看看吧”
另一名小眼睛长胡须的男子跟着附和道,
“妈妈你就别卖关子了,难道还有比琴儿更美的”
他搂了搂怀中的女子,色眯眯的亲了一口。
边上一名搂着粉丝衣衫女子,满口黄牙的男子粗着嗓子,
“老子不关心她美不美老子就关心她还是不是个雏儿别又像上次那样,花了重金,结果到手是个破烂货”
你这回可千万别坑我们大家”人群中又有人开始说道。
老鸨极其淡定的陪笑道,“各位爷,这次的美人,你们绝对放心,绝对还是个清倌人如果不是的话妈妈我,一分钱不收”
老鸨双手叉腰,站在台上气势十足。
这下台下面的男人放心了不少。纷纷又开始期待着那女子的美色来。
都知道,这青楼女子最值钱的便是初夜。
按照老规矩,台下一片叫价之后,在所有男人猥琐的目光中,念奴被装扮的极其美艳的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当中。
她害怕极了,几乎是被人强行拉到了台上,她带着伤心的哭泣,老鸨为了让她笑,暗中掐了她好几次手臂。
这下,台下有不少的客人纷纷表示不满。
“美人是美人,可是这个美人哭丧着脸给谁看啊大家都是来看她笑的,可不是看她哭的”
“是啊,我说妈妈你这怎么回事啊”
“爷出一百两,让她给爷笑一个。”
“爷出一百五十两,让她笑”
下面的人开始纷纷出价,或许是念奴平时没怎么打扮,这一打扮起来,确实惊艳
二楼的夜鹰将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他眉头微微紧蹙,面若寒霜。
这下老鸨更是兴奋不已,拼了命的想让念奴笑。她小声在念奴耳边威胁。
“死丫头,没看到下面的大爷们,已经很兴奋了吗赶紧给老娘笑一个,否则老娘扒了你的皮”
念奴带着抽泣,梨花带雨的面上尤其可怜。
她不说话就不代表自己任人可欺。
“你笑不笑不笑,老娘现在就让人扒了你的衣服小贱人,这可是你自找的”
老鸨威胁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她手臂又是一阵疼痛。
紧接着嘶啦一声,外面薄如蚕翼的轻纱被撕扯开来,露出皙白的皮肉。
“啊,不要求你了,不要”
念奴本能的往后一缩,一手捂着撕开衣衫的口子。一边不自觉的往后退。
下面的看客,更是兴奋。一个劲的嚷嚷。
“这细皮嫩肉的,妈妈你可得下手轻点呐”
“弄疼了美人,我们可是要心疼的”
“这美人,今晚上是我的”
“”
念奴心想,这个时候夜鹰已经早离开了吧。她绝望地扫了一眼下面的看客,心里都恶心一阵翻涌。
念奴拳头紧握,身上又被老鸨的手一阵撕扯。她拼了命的躲开,突然拔掉头上的金簪抵在喉咙处。
“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此刻上面一片寂然,老鸨面上更是难堪。她挽了挽袖子,气势汹汹的吼道。
“小贱人想死是吧来了老娘到万花楼,还没有老娘驯服不了的姑娘除非你今儿真得死在这儿,否则老娘让你生不如死”
念奴心慌意乱,手上的金簪在微微发抖。
“别过来你们不许过来”
老鸨一个眼色,念奴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小厮,手上的鞭子随即挥向念奴。
“啊”
背上上一阵强烈的痛楚,念奴被打翻在地。
就连手中的金簪,也掉落了出去。
“小贱人,你胆还挺大的”
老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脚下踩的刚刚掉落的那枚金簪,眼里尽是狠意。
念奴不服输的看着她,只恨自己刚刚犹豫了片刻。
“啪”
鞭子抽到她边上的空地上一阵空响,几乎快要震破她的耳膜。
老鸨毫不留情面的命令小厮,“给我狠狠的教训这小贱人看她还还敢不敢去死”
“啊”
鞭子抽到她的身上,皮开肉绽。
二楼上的男人眼里,蒙上一层薄薄的寒霜。看着念奴背上一条又一条的血印子。他再也忍不住冷眼旁观。
男人轻易间从二楼直接飞了下去,一把握住那鞭子的一端,手上一用力,将来拿鞭子的小厮扔在花厅的大红圆柱上。
众人傻眼,还没反应过来。男子便将地上狼狈不堪的念奴捞起,将她夹在臂弯里飞出了万花楼大门。
冷风呼呼的吹着,此刻外面刚刚天,夜鹰像是对待一只小猫一样将她抱起在屋檐上飞,这里不像是回驿站的方向,她也不知他要飞往哪里
突然夜鹰停了下来,准确的说是停在了宣阳城内的屋檐上。他的手臂将她夹的更紧了些,可是她的后背遍体鳞伤,他一用力便触碰到她的伤口,痛得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原来是你”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女子,声音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