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样无理,却最具人气。”
她明明和唐惟十指相交,那动作亲昵地如同多年爱人,却缠着他脖子,如同鲜红的舌头一寸一寸舔过冰冷锐利的细薄刀刃,刺痛让她笑出声来,“你说怎么办呢?唐惟?”
任裘不敢相信地发出声音,“苏颜你到底还是不是……”
“我是苏颜啊。”
苏颜终于站直了身子,但是奈何这样站直也是一副漫不经心又高贵冷艳的模样,甚至半边身子还微微倚着唐惟,她勾唇,“有哪里不对劲吗?还是从来都没有人跟你们这帮很容易就可以被大众原谅的男人说过,你们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最恶心人的事情?”
敏感察觉到了唐惟身体一僵。
“真好啊,这个社会,男人似乎不用做什么就可以天生被女人追逐,然后只要付出一丁点就能轻而易举地获得别人的首肯,尤其是女人,女人对女人最狠,为了个男人,对别的同性什么话说不出口?天生的性别优势真是太好了,能够打破这平衡的也是少数,或者说……”
“可能就是处于某个顶点的位置的,不论男人和女人,都拥有随便就可以被人原谅和理解的资本。因为人们本能喜欢和强势的一方并称为‘我们’,来满足自己,和强者有共鸣。代入的从来都是自己是剥削者的角度,从来不曾代入自己受害者的角度。你看吧,唐惟,他们心疼你还不是因为你足够强大足够优秀,以至于在你做出那些事情之后,都有人可以拿着你过去的优秀来企图抹消你现在的凶狠,但是你要小心了……”
“我那么爱过去的你,现在的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明明靠过去才获得了我的好感的,现在为什么要背叛这份我对你的好感?我觉得你的人设在慢慢崩塌。”
苏颜旁若无人地在唐惟耳畔轻轻地说,“那个时候,你就会被世俗和大众所绑架。只有一种声音的时候,你也只能闭嘴了。而我……我就要做这坏人,我也无需为自己辩解,没有我站在你的对立面,世人如何对比出你的好来?”
“世人的看法与我有关系吗?”
转守为攻,唐惟忽然伸手扣住了苏颜的腰,他咧嘴笑了,黑发黑眸,惊天动地,“我啊,就喜欢当这样一个‘无法被人讨厌起来’的人,这一切都是我的优势,都是我的谈判条件,你骂我虚伪也好,说我恶心也罢,谁让我当年就是这样能豁出命去获得这些好感来成为日后为我保驾护航的筹码呢?骂我对我来说不过是褒奖。这世道休想来绑架我,随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