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天霸百斩 >四十、从旁跳出的黑虎
    三人不再讨论绿笛,言归正传,商议如何尽快离开这个凶险的鬼隘口。

    薛志强说:“有个办法。那就是我躺在棺材里,那是蓄阴之地,一方面可以遮挡阳光,一方面能够帮着我保护体内元气。”东宫屏皱起眉头:“哪里有棺材啊”想起什么,脸上露出几分喜色,手指轿子,问:“薛大哥,那能用吗”

    薛志强点点头,说:“可以用,阴婚用的轿子,不就是棺材吗”顿了顿,“反过来说,我们虽然救了连秀才,要是能离开这里,也是救了自己,这啊,算是托了连秀才的福。”

    连绮山说:“那是困顿我的牢笼,却能够成为薛大侠的福地,也是好事啊。不过”微微迟疑,“薛大侠真坐进去了,我和东宫小英雄怕是没办法扛起来。”

    “不急,我记得这里有一架大车,把它顶起轿子,你们推着走就行。”

    当下三人匆匆寻找,果然就在附近找了一辆推车。车子看似腐朽,木质好,其实非常结实,下面的撬板正好可以顶着轿底,把整个轿子托在平板上,四个轮子也滑溜。当下薛志强坐在轿子里面,东宫屏和连绮山各自握着推车的一个杠柄,推着车子往前走,车轮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东宫屏推车不太适应,总感觉握力不均匀,连绮山毕竟是在地主家打过工的,什么杂活都干过,在旁边不住提点,告诉他推车的诀窍和小技巧。很快,东宫屏推起车来轻松了许多。

    薛志强其实身体孱弱,精神也不佳,进入轿形棺材后,整个人便开始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

    东宫屏和连绮山一边推车快走,一边相互交谈,期间,东宫屛说起了自己的父亲等人避祸来到这鬼隘口的事情,言语虽然平淡,但是难以掩饰内心的担忧和愁闷。

    连绮山说:“对,对,三个月前,我还在地主家打工的时候,听周围人群争相聒噪、议论纷纷,皆说百里开外的地方莫名遭受天雷地火之袭击,方圆许多小镇村庄一夜之间被化为齑粉,原来东宫小英雄你的家乡也不幸被囊裹其中,实在不幸啊,令人抚胸唏嘘感慨也。”

    东宫屛咬牙切齿,说:“那十之都是鬼厉造成的祸害,可惜,我见识不够,也询问了一些见识足够的人,没有谁能真正说出鬼厉这种现象,究竟是怎么产生的。只盼望我有朝一日能够搞清楚鬼厉的秘密,就算不能彻底消灭它,也要阻止它再次出现在地面上,给更多的人造成损害。”他嘴里所说的有足够见识的人,当然是指邓七公、辛八娘夫妻。

    “好,好,东宫小英雄胸怀大志,兼济苍生,如此胸襟气度,让小生莫不万分钦佩。”连绮山说着“谄媚话”,表情也配合得很好。他这些话确实是由衷而发,说出来自然而然的没任何忸怩挂碍,但是被东宫屛听来,多多少少有些不太自在。他更不习惯连绮山的文绉绉语气,当初在私塾读书的时候,看见教书先生摇头晃脑满嘴之乎者也地絮叨文章,就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现在被连绮山以类似的口吻在旁边喋喋不休,特别觉得别扭。他本想劝连秀才说话自然些,转念一想,人家打小接受这种教育,本来说话就是这么一个味道,怎么就能说人家说话不够自然呢他觉得这种语气不够接地气倒是真的,但是这种评价不好对连绮山说吧,说出来了,不管怎么听,似乎总带着指责或者是奚落的意思。

    “至于令尊,能驾驭甲虫脱难来这里,说明他不仅本事了得,也是一个很有运气福气的人,他肯定无恙。令尊要是无恙,跟在他身边的人,自然受其荫蔽,不会有什么事的。”

    “是,是,托连秀才吉言,希望如此。”

    背后传出动静,轰轰隆隆,两人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但见一股风沙贴着地面卷起碎石,一边旋转,一边极速往前冲来。东宫屛叫了一声“不好”,提醒旁边的连绮山加快速度,稍有迟缓,只怕会被那股怪风卷进去。

    那风其实说怪也怪,说不怪也不怪,因为里面隐约可以看见一条模模糊糊的身影不停扭动,显然是勾魂使者遭到袭击后恼羞异常,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卷土重来要把报仇了。

    连绮山虽然是读书人出身,在地主家打工几个月,气力增强了不少,绝对不可以再用“手无缚鸡之力”的话来形容他。不用东宫屛催促,他也知道得赶紧推着车子逃命,嘴里骂了一句“该死的恶鬼,赚着黑心钱做出他妈的黑心事,还有脸来追索小爷报仇啊,正是王八蛋至极。”

    果然,情急之下,他的真性情再次爆发,张嘴就是粗话。

    两人跑得飞快,那股风沙气势汹汹,追赶甚急,大有一副不把三个人一起捉住吞吃了决不罢休的架势。

    就在这个时候,从边上窜出一条黑影,堪堪挡在车前。连绮山只看了一眼,吓得魂飞魄散,高声叫嚷:“哪里来的黑虎,好凶猛,好可怕。”确实,就在车前,挡着一只体型巨大的老虎,这猛虎浑身皮毛发黑,双眼发出黄绿色的光芒,往好些说,是威风八面,往坏些说,十足的霸气凶恶。

    东宫屛也是吓得够呛,可不知为什么,再看黑虎第二眼的时候,觉得有些眼熟,至于为什么会有如此怪异的感觉,说不出来。

    黑虎看了看他们,张开血盆大口扑过来。东宫屛不甘心受死,放下车杠杠严阵以待,就算无法自救,起码死也要死得有点英雄气概反击有用没用是一回事,反不反击又是另外一码事。

    连绮山可没有和黑虎搏斗的勇气,看见饿虎扑来,哎呀叫唤一声,抱着脑袋蹲下。东宫屛正心惊肉跳地想着自己是先下手为强,还是后发制人为妙,是挥拳击打黑虎的嘴巴,还是抬脚踢踹对方的肚子,那黑虎已经到了他们身边,张嘴嗷呜一声吼叫,声动如雷,竟然掠过东宫屛和连绮山,冲着风沙径直扑去。

    勾魂使者裹在风沙中张牙舞爪,看见黑虎扑来,气得嘴都歪了,高声咆哮:“哪里来的畜生,胆敢破坏本使者的好事。”双手上下翻舞,风沙圈外的一层怪风呼呼作响,变换成一根长长的长矛,对准黑虎用力刺来。黑虎反应极快,身体往上一跃,避开风沙长矛,直捣风沙中心的勾魂使者。

    勾魂使者见状,大吃一惊,嘴里本来挺强硬的,到了这关节点,竟然不敢和黑虎正面抗衡,转身想跑。

    黑虎跑得急促,不妨被地上冒出的一根藤条绊倒。勾魂使者哈哈大笑,停下脚步,奚落说:“你这老虎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被一根藤条绊倒了丢脸啊等等,这是那鬼汉弄出来的兰花蔓藤吧怎么好几天了,还有残余啊”

    东宫屛心中一动,想要回头观察仔细,那连绮山急了,催促说:“想不到那黑虎原来是遇强则强的挑战者,对我们这种弱者不感兴趣啊。太好了,东宫英雄,机可不失,失不再来,我们赶紧走,否则不管它们哪一方胜了,我们都占不到半点好处。”

    东宫屛顺着他的意思,急忙重新拉起车杠杆。黑虎爬起身,再次扑向勾魂使者。那勾魂使者撒开脚丫乱跑,始终把自己裹在风沙中,既可以作为防御手段,也能借此方法搅乱黑虎的视野。

    东宫屛和连绮山两人推着车一路小跑,没再回头看战况,只听得虎啸连连,勾魂使者的喝骂也是一声接着一声,可以想象战场该是怎么一副无比混乱的场景。

    好容易跑出了鬼隘口,外面的风景和葫芦口里面截然不同,当空挂着一轮红日,蓝天白云,阳光灿烂,不觉让人胸臆大畅。

    东宫屛累得气喘吁吁,停下车,走到旁边直接坐在地上。连绮山在地主家打工的经历,给了他很好地锻炼体力的机会,饶是如此,毕竟不是真正的苦力人,和东宫屛相较,显得更加狼狈不堪,汗水浸透了身上的衣服,脸色煞白几乎接不上气,索性躺在地上,嘴里嘟哝着再跑下去,自己真要死了的抱怨话。

    过了好久,两人缓过劲,慢慢起身,走到轿形棺材边,伸手轻轻磕碰木壁。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连绮山瞪大眼睛,问:“薛大侠什么没个回应啊太安静了,该不会出事了吧别啊,我们好容易推着他逃命出来,实在太辛苦了,可千万别告诉我,我们的劳动成果就这么打了水漂。”

    东宫屛把耳朵贴着轿壁听了听,哈哈一笑,说:“连秀才,你别担心了,听听看,薛大哥那是睡着了觉,在打呼噜呢。”

    连绮山听了听,果然如此,跟着松口气,笑着说:“如此才对,薛大侠无事,我等无恙,料想这光天化日之下,勿论里面的饿虎或是恶鬼,难以明目张胆作恶,幸甚。”东宫屛打趣道:“你这话又复归了文化气息的正途,看来你啊,是真的放松了,也放心了。”

    两人笑了笑,推着小车继续前行。路过一处乡村的时候,连绮山向东宫屛借钱,用几个大铜板从农夫家买了一身简陋的外套给自己换上。农夫看见推着古怪的轿子前行,十分好奇,不敢问。

    东宫屛不知哪里去,满脸怅然。连绮山苦笑着说:“我啊,现在想明白了,天大地大,其实能给自己容身的地方实在太小。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只好回老家,哪怕面对我家老爷子和三大姑七大姨的脸色。东宫英雄,你放心,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们再怎么对我不屑,出于礼仪顾忌,也不能给你脸色看啊,和我一起走吧。”东宫屛别无计较,只能答应。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天霸百斩,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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