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哦原来这就是控火术啊,看起来好像真的很玄妙的样子。”乔沫沫托着腮帮,赞美道,“哥哥,那你能不能再让它一分为二呢我好想看哦。”
禾季低低偷笑了声,瞥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疑惑,他怎么没看出来这个小不点这么腹黑阴人都阴得这么可爱
慢着,之前他不会也阴过自己吧努力回想、努力回想
“再一分为二”禾聪有些迟疑,对他来说,能将火焰一分为二,就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他还从没有尝试过再将火焰一分为二,也就是说一分为四的。不过若是他说不会的话,岂不是让他们看笑话
想了想之后,他高抬着下巴,回道:“当然可以你们看好了”
众人屏息观看,只见他深吸了几口气,暗运内劲,聚精会神。
轰
又是一声巨大的响动。
他居然成功了
两团火焰各自分成了两半,一下子出现了四团火焰,奇迹啊
对于第一次尝试的禾聪来说,的确是奇迹
“哈哈哈哈,看到了没有了这才是真正的天赋,真正的天才”禾聪得意地长笑,他的耳边各种赞美传入他的耳中,让他的整颗心不断地浮啊浮啊,都不知道要浮到哪里去了。
这时候,一轮更为激潮的赞美声,落入他的耳中。
“太厉害了这有多少团火焰了我来数数,一、二、三天哪,一共有三十二团火焰三十二团哪”
“真的是三十二团足足比禾大少爷的多了二十八团,这才是真正的天才啊”
“天才,绝对是天才”
“”
禾聪先前还以为这些赞美声也是同样给他的,谁知听到后边越来越不对劲。
嗯
他的视线慢慢地转了过去,当他的视线对上站立在桌上,双手随意地抛耍着数不清的火团时,下一刻,他就傻了眼了,整个人呆立在了原地,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不止他如此,他身后的同伴们也跟他同样的神色。
都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跟禾聪一道的男孩们都是学习炼器术的,自然知道控火术的难度之高,方才禾聪能突破性地将一团火焰分化成四团,那已经是非常奇迹、非常了不起了,现在在看到乔沫沫随意地抛耍着火焰,跟玩儿似的,轻松又愉快,他们一个个露出了见鬼了的神色。
这还是人吗就算是他们的师父,也未必能有这样的控火技艺。
禾季转头看看乔沫沫,再转头看看自己的兄长,这时候才终于明白他们二人之间的技艺差距。谁是天才,谁是蠢材立见高下。
当他再次转首看向乔沫沫的时候,眼底折射出了异样兴奋的火光,这就是名师和平庸之师的差异了,也只有像令狐先生那样的大宗师,才能调教出绝世的天才这更加坚定了他想要入令狐先生师门的决心。诗夫师父
他无奈地摇头轻笑,这时候终于领悟了过来,原来自己先前是真的被他给耍了,白白地喊了他那么多遍师父而不自知。
他是个聪明人,绝对不像他的大哥那么蠢笨无知,又自大。
联系了前后的事情来龙去脉后,他心中便有了大概的估计,令狐先生不肯收他为徒,不肯为他而违背他的原则,所以就算他跪断了双腿,都不一定能打动得了对方。乔沫沫一定是可怜自己,所以想了个折衷的办法,让他不用拜师,也能从令狐先生处学到炼器的技艺。只是本门的技艺不外传,所以他才费尽心思,让他喊他“诗夫”。
听起来像是师徒关系,其实亦师亦友,他一点儿也不介意吃亏,而且他已经开始慢慢地喜欢上和佩服上他这位“诗夫”了。
“沫沫哥哥好棒哦”
“沫沫当然是最棒的,天下第一棒”
这一人一宠没救了,除了盲目的崇拜,还是盲目的崇拜。
“好诗夫干得漂亮”禾季心中的热血一点即燃,也跟着高声欢呼起来。
禾聪越看,心底的怒火越盛,甚至忘记了,此刻自己的双掌之间,还有四团火焰在燃烧着。他这一分神不要紧,四团火焰突然失去了控制,反噬到了他的手掌心,炽热的火焰烫得他的手掌发出了呲呲的焦声,疼得他忍不住惊叫起来。
“禾大少爷”同伴见此状况,也跟着急了,这火焰非同寻常,热度比寻常的明火要来的高,而且是等级越高,它的热度就越高。
禾聪所演化出来的蓝色二级火焰,虽然算不得高等,但对于他们这今年纪来说,却已经非常了不得了。
禾聪看着自己的手掌慢慢发出焦味,急得他团团转,恰好看到乔沫沫一桌的桌子上有哦一碗刚端上来不久的汤,他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双手猛然往汤里一伸。
一个更为凄惨的惊叫声在酒楼里如杀猪般响起。
原本还只是手掌受伤,现在好,两只手手心手背都被烫得跟猪蹄一般红肿,禾大少爷忍受不了这钻心的疼痛,终于两眼一翻白,昏死了过去。
同伴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窜,有的跑回禾家去喊人,有的拉着小二给找大夫,有的胆子小的就直接独自跑了。
“呃,我刚想告诉他,汤是刚刚才端上来的,千万不能碰”乔沫沫无辜地眨眨眼,对昏死过去的禾大少爷很是同情。
禾季低眉看着自己的大哥,双唇紧抿,心情莫名。
“走啦,走啦待会儿万一你的家人来了,被他们发现你在这里,你一定会很惨的。”乔沫沫拉了拉禾季,想要快点溜走,不然让师父知道他存外边惹了事,师父一定会责罚他的。
禾季迟疑地甩了甩头,道:“你们先走吧他们都认识我,就算我躲得了今天,也躲不过明天。而且,如果我不在的话,他们只会拿我娘亲出气,我不能让娘亲替我背负责任。”
“啊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乔沫沫抱歉地挠了挠头,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是耍人耍得爽了,却没有考虑到后果。
“没关系的顶多就是回去挨一顿打,或是罚跪几日,能看到他出丑,就算多挨几顿打又多罚跪几日,我都愿意。”禾季忽然弯眼,微笑起来。
“师父,谢谢你”他真诚地说道,这一次,他心中默念的就是师父二字,而非诗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