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行”
许宣挑眉,抽了抽手,少年随着他的动作前后走了几步,硬是没让他拽开:“我自己打跑的和大哥哥你帮我打跑的哪能一样帮帮我嘛,大、哥、哥”
“你们这还真是一点都不顾忌我们啊”
黑衣人站在几尺外咬牙切齿,阴气森森。白宿真笑了一声,抓着许宣的手收了伞,躲到了他身后。许宣眼角微抽,对着黑衣人也有点说不出话:
“几位侠士涵养极佳,竟然不趁我们不备偷袭与我们。”
“你你点了我们的穴定了我们的身还在那边戏耍我们恶不恶心”
与许宣略显古怪和温和的问话不同,黑衣人中原先便显得略暴躁的高个站在原位,扯着嗓子暴怒:“你身为望兮门弟子,竟然和这邪魔外道白留意勾来搭去,如让我们出去,我定去望兮门告你一状把你逐出师门如果识相,快放了我们,将功折罪杀了那小儿”
许宣转头一看,那几个黑衣人果然都已停下了动作,虽然都龇牙咧嘴,面目狰狞,但是却没有更多的动作,只是呆在原地死死地瞪着许宣和少年。
“白留意”许宣用力甩开了少年的手,对他安抚着笑了笑,转头对黑衣人奇道:“虽说我见识不算渊博,但也知道这与镇魂玄鬼齐名的朱伞留客白留意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美人。这小公子虽然也有姝色,但是年纪总得还是太小了些,要算也还能算个小美人,担当不了这名头吧”
“如果你要说是什么白衣朱伞美人就是白留意,我可是不同意的当年醉酒桃花与绿衫追风的周赵仙者也是和这两位一样家喻户晓,成名后效仿者何其多,转个街角就是穿着红衣的刀客,回头就是绿衣白裤持萧的雅士,难不成他们还真都是那两个仙者不成”
“更不要说这位小公子年纪尚小,兴许只是仰慕那白留意,所以才这般打扮,你说是不是啊”
许宣伸手在白衣少年头上一揉,少年一怔,笑着应道:
“大哥哥果然聪慧异常,就是这么一回事。我虽然也姓白,可不叫什么白留意。”说到这里,少年转头瞥了一眼许宣:“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白宿真是也。”
说到白宿真三字时,少年笑意翻涌,盈盈地望向许宣。许宣猛地回头,凤眼圆瞪:“你叫白宿真”
“是啊,我叫白宿真。大哥哥,这很奇怪么”
“不奇怪你没骗我”
“没有,我敢发誓,心魔誓。这名字可没有什么好骗你的。”
许宣上上下下打量着这自称白宿真的少年,心里已经相信了七八分。但这少年既然叫白宿真,那么相比与他有着八九分相似的少女便真与他有着关系,之前白宿真也说他与她有缘,想来不是信口开河。只是她为何又要骗他是恼他当时不过脑的调笑么
白宿真站在原地,大大方方任由许宣看着,良久才不满地耸肩:“大哥哥,你看够了么我知道我好看,但是也没到可以让你看那么久的程度吧还是说大哥哥你见到的美人太少,见到我那么一个所谓的小美人都饥不可耐”
许宣噎住,心道这不论是大白还是小白,还真是一脉相承,有着噎人到说不出话的本事。他刚才不过是为了反驳黑衣人,算是半打趣半调侃地说了一句,这白宿真就呛上了。
这次没等到他说完,那几个黑衣人就又发起了火:“你是听不到我说话么小子,你给我识相点我们这次进剑冢可不止一批的人,我们同门很快就会顺着玉牌找过来,不想要惹麻烦就快照我们说的做。等我们心情好些,自然会放过你”
“别以为你这粗糙的封穴手法能困住我们多久你现在不放,等下等我们冲开穴道就是你们遭殃了”
“封穴手段一时可用不了几次,听我师弟一言吧。”
高个黑衣人旁的几个黑衣人也开始接话:
“我们可没有骗你,这白衣的少年就是那白留意他那心魔誓和他是白留意没有冲突,这行走在世间,有几个假名不是很是寻常莫要被他蒙骗了,他就是那反复无常的魔头妖怪”
“小先生,听我们一言吧”
许宣转头,又抖开了白宿真抓上的手,踱到了黑衣人面前,微微皱眉:“你们口说无凭,我见过这位小公子,如果你们不能拿出真真可以证明你们说法的证据,我便不能信。”
见许宣如此答法,那烈性子的黑衣人怒笑道:
“看师兄我说这望兮门又问题吧他们向来和尘世勾三搭四就算了,对妖魔歪道也总是纵容再三。说什么一视同仁是个人都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诛”
“先前那望兮门就出过魔教叛逆还多次收留过那精怪妖孽,说着”
一阵劲风对着许宣面门直扫,许宣眼皮一跳,转手便出剑一记挡了过去。他四两拨千斤,轻巧地用剑划开了冲开了穴道的黑衣人的进击,身后的白宿真却是在看到他的剑光后眼神一暗。
“我们望兮门身正不怕影子斜,是非曲直还轮不到你们外人来教管。几位大哥既然自诩并非除魔卫道,就也请好好收好自己的嘴皮子。”
许宣一面把白宿真往身后一塞,一面对着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冲开穴位的黑衣人放话:“你们说你们有同门师兄弟很快就会前来,那么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黑衣人看着收了笑容的许宣,几人交换了几个眼神,似乎是有所动摇。他们的确是无法确定白宿真的后援会何时赶到,别人不说,如若那镇魂的玄鬼真也来了剑冢,他们就算是拼尽了全力,哪怕自爆相抵,也是也不可能打过的。想到这里,几人面色稍缓,眼神也弱了几分。
见黑衣人气势稍减,白宿真上前笑道:“那么我们就好聚好散”
“谁与你好聚好散”许是因为到目前为止,白宿真都没有真真显示出什么夺人的威胁来,虽然笑容总是让人觉得有古怪,透着不舒服和不自在,但总体就像只软软糯糯的白团子,没有什么震慑性。黑衣人大了胆子,扬下巴瞥了白宿真一眼,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才皱鼻轻蔑道:
“这次看在这位小弟子的份上我们放你一马,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总得给我们留点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