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吃货修真记 >第一七三章:探访后山
    “安静点”忽然竹屋头顶传来一声喝斥,宁日阳的声音透着无比的愤怒与嚣张:“我姐姐明天要去中垣拜会诸位院长呢吵吵闹闹还让不让人睡觉”

    都听不出是生气还是炫耀,吼出的音量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估计传到不少人耳朵里。

    马瑞坐在屋内翻个白眼,嘴角不屑翘起。

    世间总不缺这样的邻居,他家彻夜装修打砸,时不时还约人通宵喝酒聚会、喊叫歌唱,都不觉得扰民。但只要隔壁有响动,吵到了他,便第一个跳出来骂街。

    这可能也是与母龙交流最尴尬的地方,母龙的声音只会在脑海响起,但马瑞必须说出声才能被母龙听到,从旁人角度看,确实有点像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还表情丰富的神经病。

    无奈摇摇头,母龙已经切断了联系。

    马瑞这几天旁敲侧击打探过,宁家小姐已经是元婴后期修为,弟弟稍差一些也有结丹后期修为,加上家底丰厚有法宝伴身,马瑞硬碰硬可讨不了好处。

    这对姐弟被送到无量山就是为了寻求突破,而依靠宗族背景和姐姐宁月阴的手段,短短十来天,已经在茶山笼络了不少勾肩搭背的同伴,渐渐形成了颇具势力的小圈子,平日态度更跋扈了一些。

    也难怪,那日连老执事胡先生都当众吃了瘪,更传闻宁小姐与中垣院长关系匪浅,俨然便成了茶山一霸,自然有人会来巴结攀附。

    现在这宁日阳强调姐姐要去中垣,说明武道大会在预热了数天之后,终于正式拉开了序幕。

    翌日清晨,宁家姐弟在一片吹嘘拍马声中,被一群人簇拥着浩浩荡荡下山,那感觉像是去参赛似的,瞻前马后一股英雄豪迈感。

    马瑞目送一行人离开,心里也有些骚痒。这大概是买彩票的心理,手上攥着十张那位“倒泻银河”的票据,怀着暴富的美梦,总想着去看看战况。可又听说擅闯中垣视同敌袭,让马瑞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与虚无缥缈的武道大会相比,眼下去找茶山院长学习才是正事,既能提升本身实力,又能让自己多一份依仗,对日后在茶山的生活有所裨益,说不定再过四年,马瑞也有机会去武道大会试试身手呢

    怀揣着美好的幻想,马瑞去食堂随意吃些东西,顺便打听了院长居所的位置,便沿着一条颇为偏僻的山道拐向后山。

    后山要比茶山主峰更加低矮许多,甚至只能算个土丘,鲜有人烟居住,如今还是荒山模样,像是中年男子斑秃的脑袋,东一片茂密林地,西一块光秃山岩,也不知道院长有什么特殊秉性,为何要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果然如食堂大叔所言,院长的居所要么没人去,去就肯定能找到。快至山腰处,一片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茂密花园进入眼帘,修葺整齐而品类繁茂,显然有人精心照料,花圃中夹着一条狭长小道,扭扭曲曲数百米延伸到了一幢类似庙宇的古朴建筑前。

    既没有门童守卫,也见不到仆人杂役,如此宏大的建筑静静矗立在荒山中,显得孤寂而神秘。

    高大的垂莲门雕刻精致,榫卯相扣的门头虽在,却没了主体门板,斑驳的漆层只剩下零星碎片,看起来像已荒废了许久。

    马瑞小心踱步而上,探头往院子里观瞧。

    偌大的庭院中,粗大如缸身的参天大树,星星点点的繁茂花圃,整个庭院看似生机勃勃,可是又隐隐让人觉得欠缺了点什么。

    茶山院长正拄着一把竹制扫帚,清理院落小径上的落叶。初冬季节树叶凋零,何况这庭院几乎都覆盖在树冠之下,仅一夜过去,青石砖上的落叶厚得像是软垫一般。

    就在马瑞踏入门槛的一刻,这位发须斑白的老者就扭头注视过来。

    以对方的院长身份,又是长辈,没有主动开口,等着小辈率先问好自然是应该的。但马瑞对上这位茶山院长的眼神,却不由僵在原地,愣愣说不出话来。

    按理说,昨天说好了来找院长,即便不用出门远迎,至少也该是笑脸相迎吧可是这位茶山院长此刻的神色,就好象看待一个闯进家门的小偷,亦或是看见一只陡然出现在自家花园里的黄鼠狼,目光充满敌意和冷漠。

    这位茶山院长没有自报境界,但肯定不是马瑞能抗衡的级别,哪怕昨夜结成了人丹之极的金丹,也不足以弥补如此悬殊的实力鸿沟。

    “你找谁”这位陆院长一开口,彻底让马瑞迷茫起来。

    千百个念头在马瑞脑间快速回转,是对方反悔不想教了,还是不满意来访时机,亦或者是在故意考量自己

    马瑞迟迟没有回应,不知这位院长大人到底唱得哪一出戏,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愣了半晌,才决定老老实实自报家门和来意:“晚辈马瑞,想学欣木之术,望院长大人成全”

    说完深深一揖。

    昨天就是因为不按规矩,做了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才被训斥,今天恐怕是在试探马瑞的诚意,索性坦诚一些,至少表明自己的心迹,以德服人。

    更奇怪的事出现了,这位茶山院长眉头一挑,竟然仿若初闻,一脸惊讶迷茫。再接着,忽一转身,拎着大扫帚径直往庙宇里走,冷冷甩下一句:“先等着”

    难道是双胞胎马瑞陡然生出一个荒谬的想法,难不成两个老头一样容貌,一个是院长,一个是扫地僧要知道,印象中扫地的似乎往往比院长还厉害。

    不一会,老者撑着一本小册子再次出现,边看边点头,直到走到马瑞跟前,才收起手中的册子,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恢复了昨天的和蔼友善,轻叹道:“老了,记性不好,现在方才想起,多有失礼之处,让你见笑了。”

    “呃哪里哪里”马瑞嘴上客气着,心中已是一片惊涛。宁可相信陆院长是双胞胎,总好过有健忘症。昨天的事都记不得,哪还能教什么欣木之术啊,说不定他自己都记不得了

    马瑞的惊愕被陆院长看在眼里,这位老者抱歉地摇摇头,指着手边的小册无奈笑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多添一笔的事。”

    只听说学生做笔记,还没听过老师做笔记的道理,若不是眼前老者身份特殊,马瑞当即想调头走人。再看着老者脸上微微的羞赧和惆怅的无奈,马瑞又有些感动,先不论能不能学成,总之能遇到这么一位乐于传授却不思回报的老师,也算相当令人艳羡的福分。

    作为刚进门学习的小字辈,按照前世的社会经验,马瑞理所应当要拿出态度,当即就要争过扫帚打扫庭院。没想到陆院长摇摇头,指挥马瑞坐在一张石凳上,坚持自己打扫这片宁静的院落,随口问了些马瑞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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