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些日本赌法,雨秋平不熟悉。这次换成雨秋平熟悉的规则,他还不信赢不了这个大叔了。雨秋平一开始介绍的时候,大叔还嫌麻烦,皱着眉头不是很想听。可是雨秋平讲着讲着,这个大叔越发觉得这个游戏十分有趣。虽然在嘈杂的环境里,说话都要靠吼,但是雨秋平还是尽力把规则讲解清楚。
每人一开始先拿到两张牌,亮出其一张。点数大的人决定下注多少,另外一个人如果想要继续游戏,要跟注。然后每一轮,都会再发给玩家额外一张牌,玩家再亮出一张,始终保留一张牌作为底牌,不必亮出。每一轮,都由牌最小的玩家先亮牌。然后每一轮玩家们亮牌完毕后,都由最大的人决定下注数量。如果不跟注的话,相当于退出游戏,放弃竞争,之前的筹码收不回来了。
一直到每个人手都有五张牌之后,大家都亮出其四张,留下一张暗牌,进行最后一轮下注。在这一轮里,点数小的人可以选择进行“反踢”,也是额外一轮下注,要求点数大的人选择是否跟注。等到所有人结束后,会亮开底牌,点数大者通吃。而如果在之前的几轮里,只剩下一个玩家继续游戏,则不必亮出底牌,可以拿走所有筹码——因此有些土豪,为了看看对方的牌,心甘情愿地跟注到最后。
至于较大小的方式,各个版本有所不同。雨秋平选取的是同花顺,大于四条,大于俘虏,大于同花,大于顺子,大于三条,大于两对,大于一对,大于散牌的较方法。如果牌形一样,按照a,k,q,j,10,9的方式和黑桃红桃草花方片的方式较大小。
而一次压自己所有的筹码,这样的操作叫做梭。这也是游戏最扣人心弦的地方,也因此而得名。
“听起来很不错。”大叔眼精芒一闪,“适合我这种老赌鬼。”
“我们先试几局,让老板熟悉熟悉。”雨秋平提议道。
“不用,直接拿真钱开始赌吧。”大叔摇了摇头,拒绝道。
“哦?”雨秋平有些意外,“这梭赌起来,赌注可是很高的。您不在试试么?”
“以前的那些赌法,我早胸有成竹,太无趣了。”大叔摇了摇头,“你这赌法,倒是有些新!无法掌控的刺激感,才是赌博的乐趣!”大叔扬起头,凝视着雨秋平的双眼,“不是么?”
“哈哈,既然如此,我不客气了。”雨秋平笑道,“一人先十贯筹码好了!”
“十贯?会不会有点少,不够刺激啊。”大叔问道。
“够了够了。”雨秋平暗自冷笑,这次肯定是我赢,你个老板还想多输点?“荷官,帮我们把一些铜钱换成银锭吧。”
荷官开始发牌,每个人先拿到了两张。雨秋平看了一眼自己的牌,一张红桃a和一张方片9,真是晦气。来没了顺子的可能。雨秋平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大叔。后者也正巧向雨秋平望来,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翻出了自己的卡牌。雨秋平是一张方片9,而大叔则是黑桃q。
“先100好了。”大叔摸出了100铜钱,往桌子间一放。
“自然奉陪。”雨秋平笑道,也把100钱放了过去。
荷官又给两个人一人发了一张牌。雨秋平拿到了一张红桃10,又是很小的牌。一轮他的牌更小,这轮轮到他先亮牌。然而,还没等他翻出自己的牌面,坐在对面的大叔微微一笑,亮出一张草花q,然后把怀里的十贯筹码往桌一推,兴奋地道:“梭!”
“我去?”雨秋平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才三张牌!你梭了?”
“游戏名字叫梭,不梭又有什么意思?”大叔笑着摇头道,“再说拿到了三张q,底气自然足了一点。”
雨秋平打量着后者自信的脸色,看了看他亮出来的两张q,又看了一眼自己手的垃圾。
如果他真的是三张q…第一次玩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快学会骗人的吧?雨秋平暗自思量道,除非真的是三张q,不然肯定不会亮q的啊,这不是暴露实力么。
“不跟了。”雨秋平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摆手道,“100钱给你了!”
“小子,别怂啊!”前田利家催促道,“不是说要奉陪的么!牌都不看完,你怎么撤了!”
“三张q啊!谁受得了啊!”雨秋平嘟囔道,“你想让我送钱是吧!”
“真是的!太胆小了!”前田利家边说边伸手去拿大叔的牌,却被大叔一把挡开了。“诶诶诶!”大叔制止道,“不是说了,只有跟到底才能看牌么!你看什么看!”
“心虚了吧!”前田利家笑道,“肯定是吓唬的人的对不对!”
“嘿。”大叔哼了一声,“太拙劣的激将计啦,不过我是要计。”他边说边将桌面的第三张牌掀了过来,真的是一张红桃q!
“看到没,怂对了吧!”雨秋平不满地耸了耸肩膀,瞪了一眼前田利家,“别坑人啊!”
第二轮,又是刚刚发到了第三张牌,大叔亮出了一对对子,再次梭。雨秋平看着自己的一手垃圾,只好含泪再次不跟。
第三轮,第四轮,如出一辙,大叔总是摸到对子,来梭吓跑雨秋平。明显没有大叔财大气粗的雨秋平只好老老实实认怂,等待自己好牌的出现。
两人赌博之时,除了松下轻乱三人,又有两个人在荷官的招呼下围过来观看,两人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其一个一看是常年在海讨生活的船老板,皮肤黝黑而带着些许红润,看起来倒是慈眉善目的。另一个却是不修边幅,一脸横肉满是络腮胡子,虎背熊腰地站在一旁。
“哈哈,果然不如老板啊。”雨秋平自愧不如地叹气道,“本以为换了这个玩法,老板肯定不是我对手。可是在老板的心理战下,我却是毫无还手之力啊。”
“哈哈,这可不是你的错。”大叔摇头道,“我看起来你有钱啊,亏了这十贯也不心痛,所以才能如此随意地梭。若是你和我一样有钱,肯定不会轻易退缩了。”
“哈哈,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一切计谋都是要以实力为基础展开的啊,这一开始是不公平的啊。”雨秋平随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