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丹点点头。
柳如风得意道“我就教主他们一定能打探到消息吧”
展谓横他一眼,拉了把椅子坐下来。
柳如风见状,忙问道“怎么了,朱兄的情况不怎么好么”
宁丹见他是真关心朱复,便答道“你们教主所跟展谓父亲的差不多,也好吃好喝侍候着呢,目前没什么危险。”
柳如风又问道“那查清谁掳去了没有”
“打听清楚了,”宁丹答道“就是上次你提到的那个万贵妃”
“万贵妃”柳如风好奇问道“怎么会是她当今圣上万千宠爱都在她身上呢,还抓别的男人去干什么”
展谓瞪他一眼。
“那知不知道关在哪里”柳如风又问道。
宁丹又答“是冷宫旁边的什么屋子里。”
“冷宫”柳如风沉吟道“这是关在后宫了这万贵妃胆子可真大,居然敢将男人公然带进后宫,她就不怕皇上知道”
“是啊,她到底想干什么呢”宁丹叹气道“可惜你们的人无法跟朱兄交谈,不然还可以问一问。”
柳如风笑着安慰道“既然知道他没有生命危险,你应该放宽心了”
“哪能放宽心可是被人拘禁了呢,又不是去做客。”宁丹道“除非”她看了一眼展谓,停住不了。
“除非什么”柳如风好奇问道。
除非她亲自去见见柳如风,问问他情况,如果他真过得好,也没什么事,那她才能放心。
“没什么”她嘴上却答道。
展谓若知道她想进宫,定然百般阻拦。
“好了,你也不必担心,凡事往好的方面想吧”柳如风着朝展谓努努嘴,宽慰宁丹道“他父亲做臣子的也不担心呢,明朱兄的事没你想得那么严重,你大可不必杞人忧天”
宁丹点点头。
此事也只好先这样了,要进宫也得先跟陈教主讲好了条件,可展谓却不许,就先放一放,哪天背着展谓去问问陈教主了再。
“了尘大师呢”她问柳如风道。
柳如风答道“闷在房里帮你写什么望闻问切的要诀呢,这半天都没有出来”
“是么”宁丹有些过意不去,起身出门去厢房。
要这了尘虽不收她这女弟子,可教医术却是尽心尽职,手头又没有现在的医书,口头讲了宁丹又记不住,所以大都是他亲手写了让宁丹背,然后再讲解。
来到了尘房间,见他正好收笔整理写好的东西。
宁丹一看,整整一大叠,十多张的样子。
“大师真是辛苦了”宁丹感激道。
“阿弥陀佛”了尘笑道“施主不必客气,施主求学认真,贫僧但求施主早日学成,能救更多人于苦难之中。”
想起自己学医的目的,宁丹不由惭愧,讪讪笑道“我这人驽钝,就怕辜负大师一番期望。”
了尘微笑道“阿弥陀佛,施主不必谦虚。”着,将整理好的笔记递给宁丹。
宁丹恭敬接过,坐下来翻了翻。
“望篇望病人之精神,面色,形态,舌头闻篇听病人之语声,呼吸,咳嗽问篇问寒热,问汗,问饮食切篇主要切脉,儿脉软而数,成人脉粗大而缓,妇人脉细弱,胖人脉沉,夏脉洪大,冬脉沉”一一写得详细而准确。
了尘道“望闻问切乃辩病之根,施主先下去背一背,记得后再实际践行,慢慢辨别,自然很快精通掌握,从此大略可诊病了,然后再记些药理方子,一般行医便也可了”
“那我就拿下去背了”宁丹再次感激道“多谢大师费心了”
柳如风一步跨进门来,看了看宁丹手里的笔记,打趣道“这有一技之长就是好啊,瞧宁表妹前倨后恭,真是让人感慨”
“知道就好”宁丹心收好笔记,白他一眼道“谁象你一天游手好闲,只会讨女人喜欢”
柳如风一听急了,“宁表妹这是什么话我哪有去讨女人喜欢,是她们自己送上门缠着我非要我喜欢才对”
“懒得跟你”宁丹白他一眼出门。
“哎,你不能走”柳如风却拉住她“咱们得把话清楚了,你怎么能误会我呢”
“我误会你了吗”宁丹不屑道“你你一天到晚都干什么了”
柳如风不服气道“我这不是正完成教里给的任务吗”
“你的任务就是将我骗回教里”宁丹撇嘴道“这不是招摇撞骗是什么”
宁丹翻了翻白眼,道“正因为你一天游手好闲,没有事,所以陈教主才派你来干这样的事情不是”
“你什么意思,你瞧不起我”柳如风瞪着她质问道。
宁丹故意想了想,答道“好象是有点儿”完,甩袖而去。
柳如风冲她不满叫道“你凭什么瞧不起我你以为我愿意来完成这个任务么当初我来想去找那个什么财神冯呢,是教主他们非让我来渡你入教后来”
顿了半响,他看着宁丹走进主屋,轻声叹道“后来就舍不得走了
大双逗着呆瓜在院子里跑;展谓对着檐下吊着的一个猪胆翻腾跳跃,又刺又砍;了尘在屋里,没人听到柳如风的话
有人繁忙,比如宁丹;有人闲耍,比如柳如风;有人高兴,比如呆瓜;有人郁闷,比如柳如风,一天很快过去。
晚上下起了雪。
宁丹耐不住冷,早早上了床去,拿着了笔记借着油灯背着背着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到什么时辰,她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这深更半夜的,谁啊难道又是柳如风那疯子这次他若再发酒疯抱自己,一定给他好看
穿上棉袄开了门,冷风夹着雪卷进来,宁丹打了个啰嗦。
“打扰姑娘了”却是展谓的声音。
宁丹定睛一看,面前一个穿着斗篷的雪人在门口。
“赶紧进来吧”她忙一把将他拉进来。
这展谓一向守礼节,深更半夜,定是有什么急事儿。
展谓没有拒绝,一脚跨进门来,还随手将门“吱呀”关上。
“赶紧坐这边来暖一暖”宁丹自己走到炭盆坐下来,拨开火吩咐道。
展谓解下斗篷,轻轻抖掉雪,恭敬道“就不坐了,我两句话就走”
“要我端了炭盆过来么”宁丹哼声道“你坦坦荡荡顾忌什么我兄长还睡在里间呢”
展谓愣了愣,将斗篷扔到地上,过来坐下。
宁丹将火红的炭盆朝他那边踢了踢,问道“你去哪里回来,一身都是雪”
“去宫里了”展谓将手放到炭盆上烤,答着她的话。
“啊”宁丹愣了愣,骂道“你这人真是”
展谓低着头道“回来见你房里还亮着灯,怕你担心主子,所以就唐突敲门了”
“你这个真是,什么唐突啊”宁丹埋怨一句,忙又问道“见到朱兄没有”
展谓叹气道“照着陈教主的地方去的,见是见着了,却没能上话”
宁丹问道“怎么了,守卫很严么”
展谓点点头“尽管今天大雪,主子住的地方防卫却还是很严,我只能在旁边宫殿的房顶上远远看了看透过窗户见到主子了,果然没捆没绑,就是看他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就只能那么远远看着,他也看不见我,我想问问他好不好,却是没有法子”
宁丹想问一问他远远看看怎么也能看出朱复不高兴的表情,但听他到最后,声音竟有些哽咽,抬起头又见他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便不再询问。
“既然没捆没绑,那便如你父亲所安好了,我也放心了”她故作轻松道。
“嗯”展谓轻轻扭过头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外面下雪的“籁籁”声清晰地传来,宁丹想象着展谓风雪中躲在房顶上看着自家主子皱着眉头在屋里踱来踱去不睡觉的情景,很是后悔白天出展谓不着急救朱复的那些话来。
过了一阵,听展谓又道“他们对主子真得看得很紧,你再着急也千万别听那陈教主的话去看他”
“知道了,我会考虑清楚的”宁丹答道。
展谓看向她,皱眉道“没什么考虑的,一定不能去”
宁丹冲他笑笑。
“你别只笑”展谓又郑重道“答应我和主子,别去,我想这也是主子的意思”
“知道了”宁丹点头笑了笑。
屋子里又安静了一会儿,宁丹正想劝展谓以后别再去宫里时,他却突然起身道“我回屋了,你早些睡,别熬夜”
宁丹还没来得及答话,他便逃也似的捡起地上的斗篷出门去了。
宁丹叹了口气,关了门,回屋吹了灯睡下,想起朱复失踪时展谓那近乎疯狂的状态,发誓以后再也不他不想救朱复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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