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房间里传出轰隆隆的声响,飞砚钦的手撑在床上,海珊瑚被禁锢在他身下,而此刻两人的表情都有些意外的惊恐。
因为,因为床榻了!
飞砚钦是习武之人,他撑在床板上的手用力过猛,以至于床板脱离了床架,落在地上。
海珊瑚浑身瘫软,意识也有些不清醒,这一摔,摔得她浑身疼,柔软的衣服压在两人中间。
就算有大战两百回合的心情,这一摔,也该给摔清醒了。
飞砚钦皱着眉,心中的燥热无处发泄,这一摔,把他给彻底的摔清醒了,他望着身下衣不蔽体,脸颊驼红,双目含情的少女。
唇干舌燥,却也只能默默选择压抑住欲望。
他将她抱了起来,检查着她光滑的后背,还好没有受伤。
“砚钦,我,我们……”女孩小声的说着,她从来没面对过这种状况啊!
她只想和砚钦好好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呢?
见他皱着眉,她还以为他不高兴了。
殊不知,飞大公子在心中暗暗算计着,不能再由着她的性子闯荡江湖了,他们得先把婚给结了。
突然异样的触感令他停止了思考,他望着身下的女人,她竟然紧紧的抱住了他,女人独特的身材在他胸前摩擦,擦枪走火……
“砚钦,你生气了吗?”她问。
“没有。”他黑着脸,试图让自己冷静,刚压下去的火又冲了上来,大有排山倒海之势。
“那你为什么那么臭脸。”她一脸懵懂。
飞砚钦紧绷着脸,将衣服盖在她身上,然后将她放到椅子上,道:“你先穿好衣服,我出去冷静下。”
海珊瑚望着他的背影,感觉有些失落,但是意外总是来得太突然,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她只能听话的先穿上衣服。
飞大公子拉上滑门,又从头顶浇下来三桶冰水泻火。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可怜……
等他回到房里,她已经穿好了衣物。
——
店小六从门外进来,惊讶的望着塌陷的床,然后又心领神会,笑着道:“大爷,这床……”
飞砚钦塞给他一袋钱,店小六立刻道:“大爷放心,我立刻去给您换房间。”
海珊瑚低着头站在一旁,脸红到脖子根,她刚要迈出一步,腿就有些发软,差点摔一跤。
飞砚钦扶住了她,将她拦腰抱起。
店小六在前面带路,一边笑一边自言自语,“现在的年轻人,太会玩了。”
海珊瑚把头埋进飞砚钦怀中不愿见人,这真是太尴尬。
“好了,人走了。”听到他的提醒,她才敢抬头。
“砚钦,我,我没问题。”如果他还想继续的话。
“其实这样也不错,睡觉吧!”
熄灭了灯,飞砚钦抱着她睡到了床上,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轻喊了声:“珊瑚。”
“恩?”
“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以为对方睡着了,其实是她太激动了。
“愿意。”她当然愿意了,她一直以来心中的愿望就是当他的妻子。
——
他们要结婚了!
刀祭门里外都沾染着喜气,他们的婚礼办得十分低调,除了红鸳之外,就只有刀祭门的人知道。
海珊瑚穿着鲜红的嫁衣,端坐在铜镜边,她忘着镜中的自己,喜上眉梢,连眼角边也带着笑意。
他们终于要真正在一起了,从今以后,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红鸳站在她身后,拿着梳子替她梳头,“一梳梳到尾,举案齐眉;二梳梳到尾,子孙满堂;三梳梳到尾,白头偕老。”
海珊瑚被笑的眼睛弯弯,“红鸳,你笑话我。”
“我哪里是笑话你,这是每个女子结婚都要走的形式,况且这祝福也是我的心里话。”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梳好头发,红鸳替她盖上红盖头,最后还不忘嘱咐,“今天你是新娘子,可不许像平常那样大大咧咧的。”
她乖巧的点了头。
飞砚钦穿着大红色喜袍站在厅堂里,朝披着红盖头的新娘笑着,此刻,他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他牵起她的手,带她到达终点。
他们被人群簇拥着,恭贺的声音充斥在耳畔,就连一直板着脸的傅庭脸上也挂着淡淡的浅笑。
寻飞花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戏虐的望着他,“怎么,羡慕”
傅庭瞬间收紧了表情,别过头去,“没有,别瞎说。”
寻飞花捏着他的下巴,扳过来傅庭的脸,“真的?”他坏笑着凑近他的脸。
“吵死了。”傅庭打开他的手,往屋外走去。
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飞砚钦将血玉镯带在海珊瑚的手腕上,“自此以后,你便是我妻,一辈子不离不弃。”
她的手掌心贴着他的手掌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周遭爆发一阵哄闹声,“亲一个,亲一个。”
面对那么多人,海珊瑚娇羞的地下了头。
他的吻落到了她的额头上,一切仿佛尘埃落定。
“砚钦。”
屋外突然传来声响,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呼喊,望着庭院里站着的女人,她浑身布满血迹,青衣在空中飘飞着,看起来是那么的单薄可怜。
“砚钦,你要成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眼中似含有泪水,苍白的脸毫无血色。
她像鬼魅一般出现在这里,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海珊瑚望着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她下意识握紧了飞砚钦的手,那个女人令她害怕。
望着凝月,飞砚钦心中五味杂陈,她好像受伤了,看起来那么虚弱,他不在的这些天里,她都经历了些什么?
他想要走过去,海珊瑚拉住了他的手,“砚钦,你别过去,谁知道这个女人又耍的什么花招,这里边肯定有阴谋。”
飞砚钦回头望向她,神情凝重,“她受伤了,你看不见吗?这怎么可能是阴谋。”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重声责备她,她知道,一旦碰见那个女人,他的理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