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陆玲 >乱局(四)
    樊锦堃盯着她,似有话说,又不忍出口的样子。

    “怎么了?”

    “我说出口也许会打击到你。”

    “我听着呢。”

    “那种比赛,完全是个噱头,没什么实际价值,有这个功夫,你还不如摆正心态,找地方去进修一下,提升自己的专业水平。”

    “啊?”

    陆玲吃惊,他这是完全否定了比赛的价值吗?

    “可是它的关注度很高,评委团也都是业界很知名的专家啊。”其中不乏有几位令她仰慕的大师。

    “你想成为大师吗?我马上可以把你包装成国内一流的服装品牌大师。”

    陆玲一呆,明星讲究包装,服装设计师也讲究包装?

    见她发傻,樊锦堃没有再多言。

    一直以来,他都是被动的保护着她,没有干涉她的生活与选择,但他觉得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完完全全地成了他的女人,似乎,他有了干预的权利,但是,她喜欢他的干预吗?

    目标!理想!金钱!社会地位!

    只要她想,只要她对他开口,其实,她瞬间就能拥有。

    第二天下午,樊锦堃给了她一个惊喜,带她去拜访了前中国纺织大学校长,一番交流,让陆玲收益非浅。

    “谢谢!”回去的车上,她真心对他道谢,能与这样的人物推心置腹地交谈一下午,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玲玲,我能给予你的,远远不止这些。”樊锦堃转头看着她,他看似笑得温和,实则目中含有深意。

    陆玲是玲珑剔透的女人,如何不懂他的意思?

    樊锦堃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关键就在于她如何选择,是嫁给他,全心全意做他的女人?还是自立,走一条属于她陆玲自己的路?

    这又是一次关键的人生抉择!

    陆玲迟疑不定。

    樊锦堃却明白了她的选择。

    两人又是一路沉默。

    第二日又是礼拜一,陆玲睁开眼,樊锦堃已经不在身边,这才记起,他今日也要上班,凌晨两点启程回京都了。

    身边冷冷的被褥,让她的心有点空,她敏感地意识到,他生气了!

    也是,做他的女人,哪需她如此幸苦,她要什么他不能给予?

    但是,她怕了,怕了那种独守空房的空虚,虚度光阴的碌碌无为,过去贵妇的日子,看似过得自在惬意,但谁能懂她在享受了这些以后,失去了什么?

    现在,她好不容易活的踏实了,找到自我了,却又要放弃?

    其实她所求不多,存点钱,买处房,过踏踏实实的一生。

    但她的这些追求与樊锦堃而言,大概会不屑吧,因为这些与他而言,抬手可达到。

    是她的迟疑与沉默,让他失望了吧?

    所以他生气了,临走都没有叫醒自己,没有跟她道别。

    无论樊锦堃怎么想,陆玲都没有时间多思量,她很快就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中了,设计大赛开赛在即,她必须全力以赴。

    即使樊锦堃否定了这场比赛,但这是她的工作,是她的雇主需要的结果,她不可能放弃。

    或许樊锦堃真的生气了,自从那晚离开后,竟然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陆玲处于两难的状态中,由于心怯,她也不敢给他打电话,两人竟然有超过十多日没有联系。

    每每夜深人静,她立在窗台,对着满天繁星发呆,心里无法遏制地开始想他,却始终没有勇气拨通他的电话。

    难道她已经爱他爱到无法自拔了?

    女人一旦被夺心、夺身,似乎就再也没有自我,她一个结了婚又离婚的女人,竟然也会像小女生一样,陷在情与爱中,无法自拔?陆玲苦涩的自嘲。

    明天就是设计大赛,所有的工作都已经准备完毕,她在这个深夜回到家后,又开始疯狂的想他。

    无奈!她觉得十分无奈,因为她无法让自己不去想他!

    她终于对自己的感情妥协,夜深人静的夜晚,拨通了他的手机,等待接通的间隙,她甚至嘲笑自己的小女儿情怀。

    “你好,请问是哪位?”

    那头竟然传来一个优雅的女声!

    陆玲一呆,以为自己拨错号码了,把手机拿到眼前再三确认,没错,是樊锦堃的电话号码没错,但他的电话怎么是女人在接呢?

    况且现在是深夜,哪个女人能在深夜代替他接听电话?

    陆玲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找樊锦堃。”

    她听到自己十分平静的声音。在挂断与说出目的探个究竟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与其蒙在鼓里胡乱猜测,不如大胆地求一个结果。

    “好,请您稍等。”

    “谢谢!”

    等待的间隙,陆玲忍不住多想,这优雅、温柔的女声,来自什么样的女人?她是他的什么人?

    但她笃定,不会是他的下属,下属不可能这么从容、淡定,不可能这么自信,这么优雅,这么

    “这么晚了还没睡?”

    樊锦堃略带疲惫的声音终于从话筒传来,似责问,又似关心。

    陆玲这才意识到,她还没想好,该如何与他对话?

    问他为什么这么久不给她打电话?她问不出口。

    但她最想知道的,是谁接了他的电话,可她就是不主动询问,他就不应该主动交代吗?

    如果她主动问,是不是显得她太多疑?或者说,他还没赋予她足够的资格去责问他?

    “妈妈,我的小熊不见了。”

    带着困倦的,委屈的声音,隔着话筒传来,似乎是孩子在起夜以后,发觉玩具不再身边,慌张、委屈的找大人问询,带着要立刻找回自己心爱玩具的急迫感。

    “子怡!”

    陆玲脱口而出,她立即听出是樊子怡的声音,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她叫“妈妈”!

    是叫接听电话的女人吗?

    樊子怡的母亲,是他的妻子吗?

    但他不是没有妻子吗?樊子怡不是没有母亲?

    对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门被合上的声音,似乎那个女人带着樊子怡找玩具去了。

    “樊锦堃”

    “太晚了,早点休息吧!”

    静默片刻后,两人几乎同时出声,但他说完,立即挂了电话,不容她有再问出口的机会。

    陆玲举着手机,心里却憋了一个天大的疑问,惊诧、疑惑、被欺骗,各种情绪密集丛生。

    她当然不能让自己在猜忌中煎熬的度过,于是,她再次把电话拨过去,不料,樊锦堃已经关机。

    他这是什么意思?

    即使不要她了,都不屑于跟她解释一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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